31 破敵(上)(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91 字 2020-06-20

申時二刻,波才的中軍擂響了戰鼓。

幾十面大鼓同時擊響,聲動如雷。即使在城頭,這鼓聲亦清晰入耳。

只可惜,鼓聲再大,也難以宣泄出波才的憤怒,殺弟之仇、戲弄和痛罵之辱,只有刀和血才能洗清。

隨著鼓聲,黃巾軍的營地起了一陣陣的騷動。

西城牆、南城牆、北城牆外的營地中,接二連三的有騎士馳出,向中軍奔去。

……

城頭上。

荀攸指點說道:「賊兵數萬,人馬眾多,本就是烏合之眾,又分散於四面城牆之外,彼此消息傳送遲緩。這肯定是西、南、北三處賊營中的賊將突聞戰鼓聲響,不知發生了何事,故飛馬前去中軍帥帳詢問波才。……,詢問過後,他們大概就要出兵了。」

戲志才接口說道:「公達所言甚是,賊軍出兵應就在眼前了。……,依我之見,如果他們能在半個時辰內就展開攻勢,則對我軍而言,或將會迎來一場苦戰,但如果他們沒能在半個時辰內出兵,則今日一戰,我軍將會輕松取勝。」

文太守不解其意,問道:「此話怎講?」

「鍾功曹晨入賊營,詐言獻城,此事賊軍諸將皆知。如今,咱們不但沒有獻城,鍾功曹剛才更高臨城下,放聲痛罵,對波才辱之甚矣!大丈夫義不受辱。賊軍諸將若以此為恥,同『敵波才之愾』,那么肯定就會迅速出兵,至多半個時辰就可展開攻勢,如此,敵為雪恥而來,來勢洶洶,對我而言,就將會是一場苦戰。」

「如果他們沒能在半個時辰內出兵呢?」

「如果他們沒能在半個時辰內出兵,那就說明賊營諸將不以此為恥,不與波才同仇敵愾。」

「不同仇敵愾?」

「不錯。鍾功曹說:他今晨去賊營遞交『降書』時,波才本來是不願接受我軍獻城的,只是擋不住其它各營賊將的勸說,因才無奈答應。由此可見,賊營諸將已萌退意,多已不想再與我軍交戰、攻我堅城,只想撤退遠走、轉掠余縣了。如此,他們即便被波才強迫著繼續與我作戰,也必斗志不堅。勝之易矣。」

文聘雖未弱冠,也無官身,但他與文太守同族,因得以子侄的身份侍立在文太守的身側,聽完戲志才的解釋,恍然大悟,佩服地說道:「戲君真高才也。聞君一席話,賊軍尚未動,我已視它如階下囚!只覺反手就可擒來。」

黃巾軍是一支剛剛「組建」而成的「軍隊」,乃是由全郡十幾個縣的太平道信徒組成的。

波才是他們的渠帥不假,可他之所以能當上這個渠帥,只是因為他的威望最高,並不代表他就能完全地掌控全軍。在他之下,幾乎每個縣又都有本縣的「小帥」,縣以下,每個鄉又各有本鄉的「小帥」。

簡而言之,與其說波才是黃巾軍的「主將」,不如說他是本郡太平道信眾的「盟主」。在打勝仗的時候,各縣、鄉的小帥會服從他的命令,一旦失利,底下的小帥們就難免會各有心思了。

在這樣一個情況下,就像戲志才說的,即便波才用他「張角弟子」、「本郡渠帥」的身份,用他以往的威望強壓各縣、鄉的小帥同意出兵,各縣、鄉的小帥也定然毫無斗志。

只要將波才的嫡系擊敗,其余人眾必作鳥獸散矣。

文太守擔憂地說道:「賊營諸將若不能同仇敵愾,自然是最好不過,可萬一他們同『敵波才之愾』呢?我雖不知兵事,亦知『哀兵必勝』!如此,我軍豈不危矣?」

戲志才微微一笑,說道:「明府不必擔憂。無論賊兵『哀』或『不哀』,今日勝者必是我軍。」

「為何?」

「通過詐降之計,賊兵的『氣』已泄去了一半。『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賊兵之『氣』現處於『再』和『三』之間,就算他們同仇敵愾,頂多也就是『再』,氣衰之軍,何懼之有!」

他頓了頓,補充說道:「適才我所謂之『苦戰』,是相對『輕松取勝』而言。明府無需多慮。……,況且以我來,賊營諸將不與波才同仇敵愾的可能性遠大於他們同仇敵愾。如果真是這樣,我軍輕輕松松就可取勝。」

話雖如此說,文太守終究無法就此寬心,按住佩劍,憂心忡忡地遙望波才的中軍,忐忑不安。

……

一刻鍾過去了。

城頭守卒各就各位。

城外遠處,從西、南、北諸營出來的騎士們先後到了波才的中軍,匯聚入了波才的帥帳。

波才中軍的鼓聲停下了。

……

兩刻鍾過去了。

許仲、江禽前來報告:「一百五十名賓客各就各位,已做好了入地道之准備。」

城外近處,黃巾軍士卒被鼓聲驚起的騷動漸漸停下,遠處,波才的中軍悄然無聲。

……

半個時辰到了!

城頭諸人提心在口。遠處,波才的中軍依舊悄然無聲。

……

陽光如水,帶來下午的溫暖,曬在諸人的身上,和風拂面,衣甲熙暖。

城頭一片肅穆,沒有一個人說話。

守卒們拿著長矛,緊盯著城外近處的黃巾士卒。文太守及諸郡吏、城中諸豪族的家長和子弟們則按著佩劍,遠望波才的中軍。

文太守揉了揉眼,打破了城頭上保持多時的沉默,問道:「賊兵沒有動?」

一直都表情嚴肅、緊緊盯著城外的郭圖這時露出了一點放松的笑容,回答說道:「沒有動。」

文太守、諸吏、眾豪族的家長和子弟長出了口氣。

……

五刻鍾過去了,依舊沒有動。

六刻鍾過去了,依舊沒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