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夕陽(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518 字 2020-06-20

……

荀貞點了點頭,對許仲說道:「君卿,編給你的這二百人,雖皆為驍悍力大之輩,但大多沒有開過弩。分發完弩後,你要馬上開始著手訓練他們。波才賊兵雖已潰退,然其主力尚存。此賊一日不死,我郡中便一日不得安寧。如今探騎已然歸來,必帶回了他的消息,也許還有更艱苦的戰斗在等著我們。這兩百弓弩兵將是我部日後殺賊的利器,你萬不可懈怠!」

「諾。」

交代完畢,荀貞、戲志才、荀攸三人騎上馬,同那小吏齊去太守府。

正晚飯的時候,經過幾天的激戰,波才終於帶兵退卻,百姓暫時放下了心,家家戶戶炊煙裊裊。若在此時於城中催馬疾馳,或會給百姓帶來不必要的驚擾。因此之故,雖然急著知道波才的動向,更心憂潁陰,想知道家里的情況,但荀貞還是保持了鎮定,控韁攬轡,緩緩前行。

波才的麾下都是烏合之眾,雖然算上精壯、連帶婦孺號稱十萬之眾,圍城亦長達六日,但畢竟不是正規軍,缺少大型的攻城器械,對城內的民居並沒有造成什么損害。

現在他兵馬已退,行走在城中,除了街上比較臟亂,時不時有巡邏的郡卒經過,並及偶爾會碰上幾個負了輕傷的郡卒、民夫閑走之外,大眼去,竟已與往日並無太大的不同了。

不管戰爭多么激烈,戰爭總有離開的那一天。

已是二月中旬,不知覺間,天氣漸漸轉暖。落日余暉灑照街上,閃耀人眼。

荀貞策馬徐行,迎對細細的晚風,聽著馬蹄得得之響,聞著道旁里巷中傳來的黍米之香,感受著這難得的戰後平靜。

荀攸、戲志才兩人似乎與他頗有同感,隨行在他的馬後,一路上亦無一言說出,直到了太守府門外,荀攸方才開口說道:「這歸來的探騎也不知是否帶來了潁陰的消息?」

波才主力尚存,只要給他一些時間,他肯定能把潰散的部眾重新收攏,這是郡朝諸人的共識。不管探馬帶回情報是什么,有一點不會改變,那就是荀貞方才所說的:「此賊一日不死,我郡中便一日不得安寧」。換而言之,至少短期內,在朝廷的援軍到來前,潁川的戰亂絕無平息的可能。

公家的事既已不須多想,那么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荀氏全族都在潁陰,擔憂家中情況的不止荀貞,荀攸也很擔憂。

戲志才家在陽翟,不必憂心家中,他更擔憂的是整個帝國的局勢:「太平道信眾遍布天下,作亂者定非僅我潁川一郡,也不知探騎有沒有帶回三河、汝南、南陽、陳留、陳國諸郡國之消息。」

三河:河內、河南、河東,屬司隸校尉部,乃是京畿,或與潁川接壤,或距潁川不遠。汝南、南陽等諸郡國則皆與潁川接壤。

如果在它們的境內也像潁川一樣,動輒數萬人造反作亂,那么朝廷平叛的大軍就算及時出動,怕也難以迅速挽回局面。

盡管戲志才此前從未出仕過,蟄居陽翟一隅,只是一個白衣寒士,但並非只會尋章雕句的腐儒,亦非足不出戶、不知天下事的庸儒,他交往的朋友多是名門子弟,常於遠行訪友的途中觀望地方民生,經常與友人議論朝政,對而今閹宦當權、民不聊生的局面還是很清楚的。

一旦朝廷不能迅速撲滅太平道的叛亂,那么朝中說不定就會有野心之輩趁機而起。

太平道信徒雖眾,皆為烏合,或會得志於一時,遲早會被朝廷撲滅,此為癬疥之疾,而倘若真有握有兵權的野心之徒趁此機會生事,那就是心腹大患了。這漢家的天下,從此怕要危矣。

通紅的夕陽漸落於城下,暮色蒼茫。

戲志才對未來的擔憂只是出於推測,不同於他,荀貞對大漢的未來心知肚明。他知道,昔日強盛無比的大漢如今已是日薄西山,無論是誰,都將難挽它的頹勢了。

荀攸和戲志才一憂家,一憂天下。兩個人的話語入耳,荀貞喟然嘆息。

這亂的將是大漢的天下,受苦的將是萬千黎民。

荀氏天下名族,即使沒有荀貞這個「穿越者」,即使沒有荀貞手下初具規模的士卒,亦能在日後的亂中保住元氣,可那些普通的百姓呢?在這場已拉開序幕的大亂中,又將會有多少黎民百姓家破人亡,有將會有多少人苟活它鄉?有將會有多少人無聲無息地身死消亡?

在門口戟士的沉默注視中,荀貞等人步入太守府中。[(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