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三戰盡復東郡地(三)(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229 字 2020-06-20

崔秉望著正在庄外向碉樓上指指點點的荀貞,接著說道:「卜帥在濮陽,距我韋鄉只有三十里,韓立守白馬,距我韋鄉更近,不到二十里,昨天見荀賊帶兵至後,我已遣人給卜帥和韓立送去了急報,請他們派兵來援我部,想必很快援軍就能到達。荀賊只有三千眾,我等不需要出庄擊之,只需等援軍到來他定就無計可施,只有等皇甫嵩率主力來了。」

諸人應是。卻又有一小帥說道:「崔帥所言固是,可是皇甫嵩主力足有兩萬余人,我庄中卻只有千人,如果不先擊潰荀賊,等皇甫嵩來後,他兩人合兵,人馬將會更多,咱們該怎么辦?」

崔秉說道:「征戰之道,不在人多。潁川、汝南各十余萬眾,可是不到兩個月就先後覆滅,何哉?」眾人面面相覷,都道:「是啊,為何?」崔秉說道:「我率汝等來韋鄉前,卜帥私下對我說,汝南、潁川之所以敗,不是因為波才、彭脫諸帥不敢戰,也不是因為漢兵精銳。」眾人問道:「那是為何?」崔秉說道:「卜帥說:全是因為汝南、潁川之兵太過集中,不夠分散。」眾人奇道:「不夠分散?」崔秉說道:「是啊!波才、彭脫集全郡之精兵,屯於一城,似是集中了力量,但是卻造成了外無必救之援軍的局面。凡守戰,外無必救之軍是大忌也!試想:孤守城內,外無援軍,兵卒如何能有斗志?所以,波才、彭脫先後覆敗。」

眾人說道:「原來如此!」崔秉說道:「故此,卜帥令我率汝等守韋鄉,令韓立率精兵守白馬,而自帶主力坐鎮濮陽。如此,咱們韋鄉、白馬、濮陽三地互為響應,彼若攻我等,則卜帥、韓立援我等,彼若攻白馬,則我等擊其後,卜帥遣精兵擊其側,彼若擊濮陽,則我等與韓立援濮陽。這樣,三地互應,彼此連通,賊兵雖眾,能奈我何?」眾人齊齊說道:「卜帥妙計!」

崔秉笑道:「所以,我等安心守庄就是。只要按此策略,即使不獲大勝,亦足能保我軍不敗。」

這是老成之計,碉樓上的東郡黃巾諸小帥領命應諾。

……

日頭東升,漢兵在庄子的三面列好了陣型。

崔秉見荀貞打馬回入陣中,很快,漢兵陣里傳來了擊鼓之聲。

崔秉等人不覺心頭一緊。崔秉抓住樓上的扶欄,傾身向漢軍陣中遠眺,心道:「莫不是荀賊要攻庄了?」令左右,「傳我令下去,命圍牆上的守卒各部備戰,令碉樓上的弓弩手開弩拉弓,荀賊若是攻我,就萬箭齊發!」左右應命,分出數人前去傳令。

漢兵陣中鼓聲陣陣,不多時,崔秉望見從漢兵各部的陣中分別馳出數人,往中軍而去。

他說道:「是了,這不是荀賊要攻庄,而是他在召集各部將校。」隨即想道,「召集完各部將校,也許就是他攻庄之時了。」又令左右,「傳我令下去,命守卒、弓弩手打起精神。告訴他們,就說卜帥和韓立的援軍至遲明、後天就能來到!」左右應命,又分出幾人去圍牆和碉樓各層傳令。

初夏已經較熱了,碉樓的頂部沒有遮陰之物,升高的日頭毫無阻擋地曬下來,崔秉身上的鎧甲已被曬得發熱。他緊張地遠觀著漢兵中軍,見漢兵各部的將校趕到中軍後,齊聚於將旗下,已回到軍中的荀貞沒有下馬,就坐在馬上,拔出佩劍,指著庄中,在對諸將校說些什么,似乎是在勵士,他心道:「勵士完後就是進攻了吧?」日頭既熱,他又緊張,不覺出了一身汗。

荀貞的「勵士」很簡短,很快就說完了話。荀貞部下的各部將校在荀貞的馬前躬身行禮,禮畢,各自歸營。但是,出乎崔秉的意料,各部將校歸營後,漢軍卻依然沒有展開進攻,不但沒有展開進攻,反而更向後又退了一里多地,從中軍里馳出數百步騎,在兩個軍官的帶領下,面對庄子的大門站定,做出警備之狀,而其余各部的漢軍兵卒卻竟開始就地扎營。

崔秉到此時,先是迷茫不解,隨即醒悟過來,大喜之極,一下就放松了下來,笑對左右說道:「是了,昨天荀賊來查我庄中守備時,我見他的隨從里有人下到田中奔馳了一段,荀賊肯定已知我等在田中挖出了溝道,以阻其進攻,又見我庄中防御森嚴,又知白馬、濮陽離我塢壁不遠,我們的援軍隨時會到,故此打消了攻我之念,改為築營圍困,以待皇甫嵩到來!」

左右諸人聽了,細細一想,覺得也只有這個解釋合理,要不然,荀貞在潁川、汝南擊討黃巾,從來都是進攻果決、敢打敢拼,而為何在來到東郡後,面對第一個敵人韋鄉守卒卻沒有立刻展開進攻呢?也只有如此解釋才是合理。眾人也都齊齊松了口氣。

崔秉觀望自家圍牆上的守卒,見守卒似也是如釋重負,他說道:「荀賊狡詐,雖然他沒有攻庄,但我等也不可松懈,要知,征羌之所以失陷,就是因為中了他的懈敵之計。傳我令下去,命牆上、碉樓上的守卒和弓弩手不可放松,要繼續監視漢賊,以防他們突然進攻。」他望了望天色,又說道,「快到午時了,荀賊現在不攻我,也許只是為了讓兵卒先飽餐一頓。」

眾人佩服地說道:「將軍所言極是!」又分出數人去牆上、碉樓各層傳令。

日頭越來越高,碉樓上越來越熱,崔秉滿頭大汗,左右勸他不如其先下樓,涼快涼快,他拒絕了,留在碉樓上繼續觀望漢兵。沒過多久,他見漢兵陣中升起了股股黑煙,這卻是漢兵在造飯了。午時過後,漢兵飯熟,各部兵卒放下手上的活計,暫停下了築營,開始吃飯。從漢兵的中軍里又馳出了數百步騎和蹶張士,替換先前在庄外監視庄中的那股人馬。

這好像是一段極其漫長的時間,又好像很快就過去了。直等到漢兵悉數飯畢,各部兵卒又重新開始築營起來,崔秉才真真正正地放下了心,吐了口氣,笑對左右說道:「漢兵吃過飯了,咱們也得吃飯了,傳令下去,叫守卒、弓弩手都吃飯吧!」眾人應諾,又分出數人去傳令。

崔秉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扶著欄桿,遠望漢軍忙碌地築營,復又笑對左右說道:「漢賊遠來,兵卒勞頓,荀賊若想攻取我庄,不會再令漢兵築營,把力氣都浪費在這上邊,來他確實是想與我庄中久持,等待皇甫嵩的主力了。」左右皆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