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搜山千騎入深幽(二十四)(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02 字 2020-06-20

「噢?足下竟是太丘公的族孫?這么說來,卻是在下失禮了。」這人急令田野上的諸人收起兵器,步行近前,把荀貞的過所文書奉回。

見他們收起了兵器,田野里的人也都上了路上,荀貞等放下了心,知這幾人必是本亭的亭卒了。荀貞示意典韋、左伯侯等也收起兵器。宣康接回過所文書。荀貞下馬,笑道:「足下知我族祖之名么?」

「我本是不知的,但我亭的亭長對太丘公卻是極其仰慕,常對我等講說太丘公的高潔品德和他在職聞喜時愛民、行仁政的故事。在下對太丘公也是很敬慕的,沒想到今夜竟能遇到太丘公的族人,方才失禮,敢請貴客勿怪。」

陳寔早年任過聞喜長,在聞喜干了半年,政績斐然,遂復再遷為太丘長。聞喜在河東郡,離趙國不近,也不是很遠。他在聞喜的政績傳入趙國並不奇怪。

可說不奇怪,也很奇怪。畢竟陳寔任聞喜長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如是冀州的士大夫說知其事跡尚在情理中,可眼前一個野亭的亭長、亭卒卻竟知他多年前的事跡,這就很奇怪了。

荀攸轉首了荀貞。邯鄲榮說道:「敢問貴亭亭長尊姓大名?」

這人笑對荀貞說道:「說來我亭亭長與足下還是同姓,他姓陳諱午。」

宣康恍然大悟,說道:「卻原來是同姓,難怪知太丘公之名!」

這人搖了搖頭,說道:「我亭亭長不但知太丘公之名,亦知貴州李氏、荀氏、鍾氏、杜氏、郭氏等諸姓之名呢!」

荀貞心道:「如此說來,這個叫陳午的亭長卻是身在野亭,志存高遠。」

要非志存高遠,他不可能去了解外州的名士。

荀貞又心道:「我記得上次我等路宿蘇人亭時,此亭的亭長好像是姓鄧,……。」

他遂笑道:「不意吾州士族之名,亦能入貴郡英傑之耳。……,不瞞足下,我等自出邯鄲,一路經縣過亭,唯在貴亭遇到了查路之人,貴亭治安想必定為全郡第一。把貴亭治理得這般嚴整有序,貴亭的亭長應是在貴亭任職許久了吧?」

「非也非也,我亭的亭長原本是鄧君,半個月前本亭遭了賊,他為賊所害。縣中因知陳君善能理煩治劇,因改調他來本亭上任,——他原本是縣西博廣亭的亭長。」

「治劇」就是處理繁重難辦的事務。卻原來那個姓鄧的亭長為賊所害了!襄國縣因知陳午有治劇之才,所以改任他為本亭的亭長。這么說來,他卻是剛剛上任十幾天。只上任十幾天就能組織起亭部的巡邏jing戒,荀貞是當過亭長的,深知此為之不易,此人確有治劇之能。

秋雨落得漸大,對面這人說道:「這會兒已是宵禁,又下起了雨,諸君今夜怕是趕不成路了,不如且在本亭的舍中住宿一夜,不知足下尊意如何?」

「正有此意。」

這人吩咐余下幾人,叫他們回到路下,依舊埋伏野中,守路jing備,自帶著荀貞等去亭舍。荀貞等帶的有雨具,剛才未及取出便逢上了這幾個人,宣康此時拿出,分給諸人。荀貞見帶路的這人沒有雨具,招呼他同來避雨,他笑道:「在下鄉野粗人,受些雨不算什么。」

這人雖然只是個亭卒,可是言談舉止卻很大方。荀貞不由想起了昔ri在繁陽亭的同事,心道:「此人舉止卻比杜買、繁家兄弟強得多了。」下馬徒步,與這人並肩行,問道:「足下是本亭人么?」

這人笑道:「我卻不是本亭人,是本縣黃榆嶺人。」

「怎么來了本亭為亭卒?」

「跟著陳君來的。」

「噢?足下與陳君是舊識?」

「是啊,陳君也是黃榆嶺人,我兩人自幼便就相識。……,不止我與陳君是舊識,剛才那幾個人與陳君也都是舊識,有兩個亦是黃榆嶺人,另兩個一個是博廣亭人,一個是易陽縣人。」

「易陽縣人?」

「陳君伉俠好客,鄰近亭、縣的少年多有從之者。今次陳君改任蘇人亭長,我等知此亭盜賊多,難治,因此俱來助陳君一臂之力。」

聽到此處,荀攸又轉顧了荀貞一眼。

方才轉顧,是因為驚奇這個叫陳午的亭長竟然知道許縣陳氏之名;這時轉顧,是因為這個叫陳午的亭長輕俠好交。敬慕名士、結交少年,這與荀貞當年在繁陽亭時的所為有幾分相似。

荀貞心道:「此名陳午之亭長,來確是存有志向啊。」

行二三里,沙沙夜雨下,一個亭舍坐落道邊。舍前聳立著一根丈余高的華表,舍中燈火通明。未至舍門,已聞有喧鬧聲從中傳出。

引路的這人回首笑道:「本亭賊多,晚上只靠我等幾個查路是不夠的,故此陳君安排了數班少年,在舍中輪流值夜,一旦遇jing便馳奔擊賊。秋深夜涼,枯坐無趣,有時陳君就會買些肉菜、沽些濁酒,與這些少年夜飲。鄉野亭舍,比不上縣里郵置,如有不周之處,君幸毋怪!」

荀貞含笑點頭。

這人上至台上,敲開院門,引荀貞等入內,大步奔入前院的堂中,向亭長陳午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