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兵前先有禮臣至 軟在硬後聲威奪魂(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670 字 2020-06-20

依照朝廷典制,九卿出行,是有相應的車輿制服的,遠望之,前導、從行的車騎頗盛。荀貞、孫堅兩人的車駕在起隊伍前頭停住,使人過去通報,自在路邊下車相候。

不多時,從對面停下來的車駕儀仗中出來了幾人。

荀貞看去,中間那個正是陰修。

較之當年在潁川時,陰修老了很多,也瘦了很多,髻稀疏,行路不快,不過精神還算矍鑠,在兩個屬吏的陪同下,他往荀貞、孫堅這邊行來。

荀貞快步迎上,下拜行禮,口中說道:「北部督郵荀貞拜見府君。」

這卻是在以舊時的彼此官職相稱。

陰修露出了笑容,把他扶起,上下打量,笑道:「貞之啊!昔年郡中說你是潁川乳虎,當時我就知道你將來一定會名揚海內,成就不可限量,今日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設如無公當年不以貞愚鈍而厚以拔擢,也就不會有貞今日。」

「你我初次相見,我記得是在西鄉,白駒過隙,歲月轉逝,掐指算來,已是十來年前的事了。」

「我來給公介紹,這位便是烏程侯、潁川太守、行討逆將軍孫文台。」

「文台啊,我是見過的。」陰修轉過眼,又去打量孫堅,說道,「比之昔日,孫侯越見精神了。」

孫堅在洛陽待過挺長時間,在洛陽時,他和陰修見過。

他也下拜了一禮,說道:「昔日洛陽一別,不意今日又在此與公相見。」

陰修嘆了口氣,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了,說實話吧,我也沒想到會能與孫侯再次相見。」

孫堅問道:「聞聽說公今來鄙郡,是奉了朝旨?」

陰修下意識地瞧了眼跟從在他左右的那兩個少府屬吏,苦笑一聲,說道:「然也,正是。」

孫堅轉回頭,召侍立在不遠處的吳景、孫賁過來,等他兩人來到,指了指陰修左右的那兩個屬吏,令道:「拉到一邊兒去,砍了。」

孫堅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毫無征兆,那兩個屬吏還沒回過神,已被吳景、孫賁兩人拽著拉去了路邊,直到被強迫著跪倒在地,他兩人才反應過來,瞥見吳景、孫賁抽出了腰劍,他倆面色慘白,叫道:「孫侯!孫侯!這是做什么?……陰公,陰公,快救救我倆,救救我倆啊!」

陰修也被唬了一跳,忙問道:「孫侯,這是作甚?」

「如我估料不差,這兩人應是董卓的手下吧?」

「……,是。」

孫堅雖然猛鷙,然卻非粗心,很多時候,他也是個能察言觀色的細心人,只從剛才陰修「下意識」地一個舉動,他就猜出了陰修左右那兩個屬吏必是董卓派來監視陰修的,此時聞得陰修承認,他笑道:「那不就得了。」說著,沖吳景、孫賁做了個手勢,把手往下一揮。

那邊的吳景、孫賁即舉劍下砍,兩聲慘叫過去,一個人頭落地,——之所以「一個人頭落地」,卻是因為吳景兩人用的是劍,不是刀,本就不合適砍頭,而孫賁更是從沒砍過人的級,所以吳景下手的那人,腦袋被砍掉了,孫賁下手的那人卻只被砍斷了半拉脖子。

孫賁想拔劍出來再砍,可劍刃被那人的頸骨給卡住了,拔了兩下沒能拔出,從脖腔里噴出的血染紅了他的衣甲,噴到了他的臉上,他隨手抹了一把,對吳景說道:「借劍一用。」從吳景手里借來了劍,又再劈斫,連砍了兩下,才把那屬吏的腦袋砍下,任之滾落道邊。

這一幕血腥殘忍的景象,使得跟從陰修來的那些人無不驚駭,有膽小的乃至腿軟坐倒地上。

陰修好歹是見過大場面的,倒沒有「腿軟坐倒」那么不堪,但卻也臉色刷白,他顫聲說道:「這、這……。孫侯,這是為何?」

「我與貞之所以興義兵,離本郡,會師於潁川者,乃是為了討除國賊!貞之嘗言:『漢賊不兩立』,我深以為然。那兩人既是董賊臣屬,便是我之仇讎,殺之猶不解我恨。……陰公,你問我『這是為何』?我倒是卻奇怪了,難道陰公覺得我不該殺他倆?」

「這、這,這倒不是。」

「那陰公還問什么?」孫堅抬眼往陰修的車駕從眾們看去,問陰修道,「彼輩中還有誰是董賊臣屬?」

陰修左右為難。

「怎么?陰公不願說?」

不是陰修不願說,是孫堅的這個問題沒法兒回答。如說沒有,孫堅肯定不信;可如說有,那么等將來回到朝中,恐又該難逃董卓毒手。

陰修心中嘆道:「我這趟就不該來,……可董卓恃兵為雄,操持朝廷,殘忍無道,連袁太傅都被他殺了,他既然要我來,我又怎能不來?」

方才孫堅叫吳景、孫賁殺人時,荀貞沒說話,他知道孫堅這是在給陰修下馬威,用意是省得陰修開口勸降,這時見他在殺了那兩個屬吏後,又逼問陰修,心知是到該自己開口的時候了。

他沖陰修行了一禮,說道:「陰公,車駕西遷,去了長安,而今洛陽,廢墟一片。公今既得出朝,以貞陋見,那就不要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