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陰少府哀傷洛城 孫討逆嗟嘆往事(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020 字 2020-06-20

陰修這回來潁川,確如荀貞、孫堅所料,確是奉董卓之命來勸降的。

陰修是不想來的,可又不得不來。

來的路上,他也曾做過猶豫,到底勸不勸降荀貞和孫堅?

這好容易到了陽翟,還沒進城,就先被孫堅給來了個下馬威,接著又被荀貞說「不要再回去了」,從孫堅、荀貞的態度上,陰修看出了他兩人是絕不會應董卓之勸降的,於是索性也就不再猶豫矛盾,做出了決定,心道:「罷了,既然孫堅、貞之『漢賊不兩立』,我也就不多費口舌了,便如貞之所言,此次既然出京,逃得樊籠,干脆就不回去了。」

他心中做出了決定,言語上便不再吞吐,變得痛快起來。

從行他來洛陽的這些人中,有董卓的人,也有他自己的人,他叫來了一個自己人,命道:「凡董相國派來之人,你都一一給孫將軍指出吧。」

吳景、孫賁帶著兵卒上去,先令隨從陰修來的那些人列成隊伍,然後由這個人一一點出,凡是董卓安插進來的,無一漏免,被點出一人,兵卒便當場砍殺一人,屍橫遍地,血流滿道。

董卓安插到陰修身邊的人著實不少,幾乎占了一多半,有百十人之多。

這百十人中,有文臣,更多的是武士,有那不甘受死的,試圖拔劍相抗,或者想要逃跑,可是吳景、孫賁早有准備,近處有甲士步卒,遠處有騎兵巡弋,卻是不但沒有一人能夠逃走,更是因有人抵抗之故,遂皆如先前被殺的那兩個屬吏一樣,俱被砍了腦袋,無一人能落全屍。

等洗清了隊中的董卓的人,余下的都是陰修的人了。

孫堅吩咐吳景:「把級帶上,懸掛縣門,告訴城內外百姓,就說這些都是董賊的走狗。」

吳景應諾,自與孫賁命人將那些砍下的級堆到車上,等會兒帶回縣中。

這等路上殺人,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下,一殺就是上百,且悉數梟的舉動,看來是十分「殘暴」,但而今亂世已至,莫說荀貞、孫堅等,便是從陰修來的那些文臣們,之前在董卓血洗洛陽時也曾見過比這等舉動更要「殘暴」的行為,所以在知道不會傷及己身後,他們倒是沒有再表現出害怕恐懼的模樣,甚至還有幾個一向痛恨董卓的,不覺為之拍手叫好,大感解氣。

荀貞笑對陰修說道:「陰公,天色不早,請入城吧?」

「請,請。」

孫堅在前導路,荀貞陪陰修一道,眾人返回縣中。

沒有再去軍營,而是直接去了郡府。

到了郡府,暮色已至,孫堅吩咐下去,府中安排了酒筵,是夜給陰修洗塵接風。

次日早起,荀貞、孫堅聯袂來見陰修。

陰修昨晚酒沒喝多,可到底年紀大了,一路風塵,疲憊不堪,所以早上起得晚了些。

荀貞、孫堅在外等了會兒,陰修穿衣、洗漱完畢,請他二人入內。

陰修住的是郡府後宅的主室,這本是該孫堅住的地方,然為示尊敬,故孫堅將之讓給了陰修。

荀貞、孫堅兩人來到室中。

彼此見禮畢,分賓主落座。

孫堅笑問道:「陰公車騎勞頓,昨晚酒也沒喝得幾杯,……這卧室住著還慣,昨夜睡得還好?」

此時的孫堅笑語殷勤,哪里還有半點昨天在路上殺人的凶悍?陰修知他是武夫本色,對昨天他的殺人舉動卻也沒有太過介意,聞他這時座上詢問,遂乃答道:「室中布局,與我昔在潁川時幾無變化。我這也算是重溫舊夢,昨晚睡得很好。」

「噢,對,公嘗為鄙郡太守,當時住得便是這屋。」

「正是。」

孫堅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昨夜卻是舊主駕臨,……貞之,看來我讓房是讓對了啊。」

荀貞微微一笑,說道:「陰公為舊主,文台是新主,新也好,舊也罷,本是一家。」

「『新舊本是一家』。這話說得好!」孫堅抬眼看向陰修,笑容頓斂,正色說道,「陰公,公從洛陽來,當知洛陽事,不知洛陽眼下情形如何?」

陰修長嘆一聲,哀然說道:「董相國……。」

「董相國?」

「不,董卓。」

陰修久在朝中,身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左近周圍多董卓耳目,平時不敢稍有不敬,稱董卓為「董相國」稱呼習慣了,一時忘了改口,得孫堅提醒,忙改口,直呼董卓之名。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董卓不顧公卿勸阻,一意孤行,非要天子西遷,天子前腳剛走,他後腳就縱兵大掠洛陽,燒宮廟、官府、居家,二百內里,幾無雞犬之存,又盡徙民從車駕,亦使長安去,復使呂布掘諸帝陵及公卿以下冢墓,收其珍寶。種種惡行,罄竹難書!想那洛陽,乃我天下名都,國之京城,人煙盛時,何止百萬!現如今卻是百里無人煙,遍地見人骨。」

說到激憤處,陰修握起拳頭,捶打案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