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高順陷陣破弘咨(上)(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895 字 2020-10-21

呂布撫須而笑,說道:「孫文台的援兵必在萬人以上,這話你說的不錯,但此萬人以上,乃是他全部的援兵人馬。郾縣,不過是潁川的一個小縣罷了,吾率吾軍之主力在定陵,甚或那時,我已經把定陵攻下,進兵襄城、潁陽,直脅陽翟了,那么,孫文台又豈會把援兵的主力盡數壓到郾縣?他勢必會親率大部,來尋我決戰,至若往援郾縣的,只能是他的一支分兵罷了,至多千人之數。你以千人,擊彼千人,便是守卒出城接應,何懼之有?又何來葬送之言?」

魏越這才醒悟,大喜不已,說道:「明公說的是,是末將想差了!」

呂布便令他:「你到郾縣,把其城困住以後,首先就是我剛才說的,可以無需急於攻城,其次,你便廣遣斥候,密切打探平輿縣中孫文台部的動向,並將所探知的情報即刻報與我知。」

舞陽、定陵與郾三縣,郾縣離平輿最近,從舞陽、定陵去平輿,都得經過郾縣,因而呂布把打探平輿動靜的任務,一道交給了魏越。

於是,就有了魏越攻城懈怠,打探平輿情報積極的這一結果。

看完了斥候報來的軍文,魏越顧與帳中的部將說道:「孫文台部已將至定潁,距我郾縣只有六十里了。他昨天上午率部出的平輿,今天就到定潁,一天多的功夫,走了一百二三十里地,雖然不算很急,行速也不慢了,估算之,他所率的豫州援兵大概明天能入潁川境。」

「昨天上午」雲雲,孫堅昨日上午率兵出平輿的情報,魏越是在昨天下午收到的。那道情報中說,因是遠觀,不能具體確定孫堅部援兵的數量,然觀其塵土、旗幟和部隊的長度,估計應有一萬四五千人。這與呂布等人在戰前的預測是基本一致的。孫堅的兵馬現下分駐於河內、河南尹、汝南郡的汝水北岸、梁國等地,他能夠召聚和使用的兵力,頂天了也就是萬余人。

「一天多的功夫,走了一百二三十里地」,按照通行的行軍習慣,大多是天亮出發,到中午前後就停下來,部隊開始築營,入夜的時候,營地築成,休息一晚,然後次日再天亮出發,也就是說,一天的時間里邊,能夠用來行軍的只有半日而已,最多行六十里罷了,少的可能只有三四十里。孫堅一則是因為目前他是在自己的治下行軍,無須擔心敵人的偷襲,故而不用過午即駐軍築營,二來也是知聞了舞陽失陷的消息,憂慮定陵、郾縣也會擋不住呂軍的猛攻,因此,必須要加快行軍的速度,所以,一天多,便走了通常兩三天才能走完的路程。

魏越繼續說道:「明公料孫文台不會把援兵盡用來救援郾縣,咱們且拭目以待。若他果如明公所料,只是遣了千把子人來,那咱們就趁其半渡而擊,打個漂亮的勝仗,也好不叫張文遠得意於前……」

說到張遼,魏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罵了一聲「他娘的」,語氣里帶著嫉妒和羨慕,說道,「才到舞陽,就把舞陽縣城給打下了!還把舞陽的守軍全殲!張文遠這回可是撈著了,戰功不小。哼!要非明公戰前對我的交代,這小小的郾縣城,老子打不下來么?」

帳中一干別部司馬、曲軍侯、部曲將等魏越的親信軍吏,俱皆說道:「何用校尉親自上陣,便是我等,也能把這郾縣城輕松攻下!」

張遼不是呂布嫡系,在呂布軍中,有著半獨立的地位,官職、資歷、名氣都是僅次於呂布,可偏偏他年歲不大,今年才二十多歲,若是放在士人中來說,二十來歲出為兩千石太守的也比比皆是,更莫說張遼前為騎都尉,今為一個雜號將軍了,唯是張遼等人皆非士人,都是並涼的武人,如張遼這般的年輕官高,便較為少見了,這就不免會引起魏越等將的嫉妒。

想那魏越等將,跟著呂布征戰已久,尤其是魏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都是呂布身邊的親信將,每當呂布沖鋒陷陣,他就隨從左右,可謂是常年的出生入死,脫掉衣服,身上滿是創傷,可如今也不過是剛得了一個校尉罷了,拿自己與張遼一比,如何能夠不眼熱懷嫉?

但嫉妒也無濟於事,又任誰也不得不承認,張遼其人,雖是年輕,卻不但勇武,而且聰明,嫻熟兵法,知兵能戰,就拿他前不久攻陷舞陽這一仗來講,妙策善用,機巧出眾,當真是一員上好的將才,魏越自問之,確實不如他,這就造成了魏越等人實是對他形成了一種復雜的心態,一方面眼紅、嫉妒他的年輕得志,一方面又暗中服氣他的能力。

聽了部將們的奉承話,魏越心中意氣稍平,乃接著剛才的話,往下說道,「若孫文台竟是不顧大局,顛頭倒尾,居然悉率援兵來救郾縣的話,那咱們就棄了郾縣,趕去定陵與明公會合,在定陵縣,與他決戰!」哼哼了兩聲,說道,「以我並州勇士,與他決戰於野,勝之必矣!」

說著,端起酒碗,示意諸將共飲。

帳中的諸人都舉碗,與魏越各一飲而盡,卻有了點算是提前慶功的意思。

魏越謹記呂布的命令,把孫堅部將至定潁,距郾縣只有六十里的情報,馬上派人給呂布送了去。

……

定陵城外,魏越派人送的情報尚未到時,另一道情報送到了呂布的手中。

卻是,弘咨率引潁川郡的援兵,約五千余眾,自陽翟而來,已到定陵縣北。

呂布再三看此情報,納悶地說道:「弘咨所帶的援兵,有五千之多?」

這有點出乎了呂布的意料,怎么算,弘咨手底下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的兵馬可用。

一將說道:「料其所率之兵,其中必有不少是陽翟等縣士紳、豪強家之子弟、徒附。明公,潁川,是鎮東將軍之鄉梓,潁川的士人,現有許多都在鎮東的帳下,而孫文台與鎮東是盟友,那么想來潁川的士紳、豪強,應是會有部分,比較支持孫文台的,那么當聞明公大軍來攻,也許就會有些士紳、豪強,把自己家中的徒附拿出,以子弟引之,相助弘咨,以壯其聲勢耳。」

說話之人,是張遼。

張遼在打下了舞陽縣城後,沒有在舞陽多停,留下了三百兵馬守城,他率領其余的部曲便趕來了定陵。

呂布點頭說道:「你所言有理。」由張遼的此話,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事,便問左右,「孫文台無詔令而竊據潁川、汝南等豫州數郡,擅侵河內、河南尹,其狼子野心,昭然如揭,人神共憤,咱們這回來潁川,是響應張孟卓討逆,以安潁川士民的,這件事,宣揚出去了沒有?」

左右答道:「已經宣揚出去了!」

呂布說道:「已經宣揚出去了,那為何潁川的士紳、豪強還不投誠於我,反助紂為虐,與我為敵?」想起自從長安奔逃出來,入到關東,一直到現在,先是袁紹不感念他鼎力相助的恩情,要殺他,繼而袁術不肯真心待他,現下潁川的士人,就算是他打出了張邈的旗號,卻仍是不接受他,可以說他是處處碰壁,憤慨、委屈的情緒涌上胸中,他按著佩劍,惱怒地說道,「若是無我,董卓豈會授首?我前與王允共誅董賊,扶助漢家;今與張邈並討孫逆,乃心王室,我呂布雖是武人,要論對漢家的忠心,比起那袁本初、袁公路、荀貞之,不知要強上多少!我呂布之忠,天日可鑒!卻這潁川士紳、豪強怎么不辨好歹,竟是鐵了心的要附逆么?」

張遼比他看得開,說道:「明公,我等並州人,本不為山東士人看重,明公此前不是也說了么?他們只是拿咱們當鷹犬。而今潁川的士紳、豪強不辨忠奸,甘心從逆,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只待打下潁川之後,明公且以寬仁相待彼等,假以時日,或能轉其心意。」

相比尋常武夫,呂布是有一定的政治頭腦的,如果說他背叛丁原,只是為了利益,那么他後來背叛董卓,卻就是因為看到了一點的大勢,知道沒有士人的支持,董卓的權力不可能長久,再後來,他相繼奔投袁紹、袁術,固是自恃他殺了董卓,是袁家的恩人,——董卓掌權以後,可是把袁家在京的人殺了不少的,但也有袁氏四世三公,誠乃今下士人之領袖的緣故,因是,在聽了張遼的勸說之後,呂布的怒氣盡管沒有平息,卻也只能恨恨說道:「只好如此了!」

一點感想泛出,他由衷而發,喟嘆說道:「文遠,丈夫處世,想做點事,是真的難啊!」

這話要讓袁紹、袁術、曹操等人,哪怕是張邈、陳宮聽到,都未免會覺得可笑,但張遼等人卻無人發笑,不是因為呂布在說這話時一本正經的模樣,而是只因這話,他們皆知,真的是呂布的肺腑之言。

帳外一吏進來,稟報說道:「弘咨率部到了定陵城外後,沒有築營,而是列陣於野。」

呂布呆了一呆,問道:「什么?列陣於野?」

「是,觀其陣勢,旌旗林立,鼓聲不絕,似是、似是……」

「似是什么?」

「似是示威於我軍。」

呂布側耳傾聽,果然隱約聽到了城北傳來的戰鼓之聲,他不禁笑了起來,顧與張遼說道:「孫文台固是戰將,然他的這個女婿,莫不是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