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回 王子騰客死回京路 賈寶玉偶救落魄人(1 / 1)

紅樓春夢 yaojiji 3446 字 2020-11-19

不幾日,南安太妃差了內監來見賈母,賈母忙命請進來,看了茶,那內監謝過,也不敢坐,行了禮站著道:「太妃娘娘因上回在府上認了三姑娘,甚是歡喜,此番派小的來是想接三姑娘過去那邊住上一段日子,陪娘娘說說話解悶,不知府上方便否?」賈母忙命鴛鴦去找探春,因道:「三丫頭,既是娘娘喜歡,你便去住上幾日。去和你老爺太太會知一聲,便收拾了去吧。」那內監道:「姑娘也不必帶些什么,在那邊太妃娘娘都已為姑娘將使用物品都准備下了。」探春答應了,便去朝王夫人處。來至王夫人屋里,只見寶玉寶釵正在,探春將事回了王夫人,王夫人笑道:「這是好事,你只管去,不用牽掛家里。在那頭不比咱們自己家里,事事要以禮為重,切不可讓人笑話。」寶釵笑道:「太太,三丫頭是最能上得台面的,想必不至失了禮數。只是若在那邊住不慣了或是發悶了,只管打發人來告訴家里,我們再去接你便是了。」探春一一答應,便要回秋爽齋去收拾。寶玉因坐得久了,又聽王夫人同寶釵只說些府里大小家事,早已乏味坐不住,因道:「三妹妹,不如我去幫你收拾收拾吧。」說罷也不等別人說話,便同探春一路去了。不一時來至秋爽齋,探春笑道:「二哥哥,你只借口脫身,何苦還真跟了我來?」寶玉也笑道:「你打小只在府里,不曾有一日出門,如今便要出去好些日子,我這當哥哥的怎么能放心?只看你收拾東西,若有落下的我也好提醒。總比到時候要用手頭卻沒有的好些。」探春笑道:「平日里都是這個姐姐那個妹妹的,難為你還關心我一回。」又想起那回鳳姐因病自己和李紈寶釵理事,寶玉替自己出頭的事來,不覺眼眶一熱,忙低頭收拾。不一時收拾妥當,探春拿出一個做了一半的扇套道:「二哥哥,這個給你吧,我想著這寒冬臘月的也用不上折扇,也一直拖拉著沒著急,如今只做到一半上。」寶玉笑道:「還是三妹妹好,又做東西與我。如今既是做了一半,又不急著用,何苦著急給我?只等做好便是了。」探春卻嘆了口氣,又笑道:「也是這個理兒,難道真是我沒出過府門?不知怎的,這回心里頭卻有種生離死別的意思,好像這一去便再也見不著二哥哥了一般。」寶玉笑道:「三妹妹既是這般,不如回了老太太,只說身子不爽利,不去也就罷了。」探春搖頭道:「承蒙太妃娘娘厚愛,如今特特的派了人來接,怎的不去?再者,這園子我也住膩了,出去逛逛不也好?只是有些不舍得幾個姐妹和……」寶玉笑道:「南安王府上必定也有許多小姐公子的,說不定到時候哪位王孫公子看上我三妹妹了,到時候一頂轎子娶過門去也是有的……」探春聽了臉羞得緋紅,拍了寶玉一巴掌道:「二哥哥,如何你剛娶了妻便這般拿我取笑?」寶玉這才笑著打住了。探春又道:「以後只怕要二嫂當家了,咱府上這烏七八糟的,寶姐姐可是要受些累了。不知道她是否有法子能挨上幾年。」寶玉因道:「三妹妹,咱們府上還正風光,哪里就有你說的這般不禁?」探春搖頭道:「二哥哥,你不大管這些事兒,自然不知。咱們家里早就是個空架子罷了,本該收斂,這二年卻愈發的抖落了起來,俗語講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何況如今咱們府上便只是一顆殘年古樹,由打根子里爛出來了,只等哪天便轟的倒了也不足為奇。」一席話說得寶玉也不禁低頭黯然。探春這才笑道:「瞧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么?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我畢竟是個女兒家,早晚……早晚都是要出這個門的,到時候再不算賈家的人了……二哥哥……」說著不禁也低了頭,雙眸里波光流轉。寶玉輕輕將探春抱了,笑著拍撫她的脊背道:「好妹妹,只是在外頭住上幾日,怎么倒勾出你這許多話來?好了,只不要傷心,你若不想出這個門,便不嫁給外頭那些混賬貨,只在園子里二哥哥陪著你到老豈不好?」探春這才從寶玉懷里出來,將眼淚擦拭了笑道:「你有了寶姐姐,哪里還會陪我?二哥哥,有你這句話也竟夠了。也收拾妥當了,我便去了。」因喚進來待書,提了包裹,辭別了賈母王夫人和一眾姐妹,坐了轎子朝南安王府去了。這日,王夫人正在屋內念經,玉釧兒進來道:「太太,外頭有個婆子求著見您和璉二奶奶,說是王家的人。」王夫人忙命傳進來,那婆子進來便跪下磕頭道:「二小姐,大老爺歿了!」王夫人聽得一驚,顫聲道:「你且慢慢說,哪個老爺?」婆子哭道:「王子騰王老爺。」鳳姐正掀簾子進來,聽得這句話頓時呆住了。好半晌才問道:「老貨,你再說一次?」那婆子見是鳳姐,轉身磕頭道:「大小姐,老爺歿了……」王熙鳳這才反應過來,同王夫人一並哭了起來。好一會子才問是怎么歿的。那婆子回到:「老爺是趕路勞乏,偶然感冒風寒,到了十里屯地方,延醫調治。無奈這個地方沒有名醫,誤用了葯,一劑就死了。」一時屋內又哭聲一片。寶玉聽得忙也趕來,只好言撫慰王夫人並鳳姐。哭了一會,王夫人才道:「也該讓誰去幫忙料理料理。」寶玉心中盤算:「鳳姐姐為我操勞了這許多心,如今她爹去世了,她一個婦道人家自然不好在外拋頭露面,不如我去幫忙料理了,再應該不過。」因道:「太太,不如讓我去料理罷了。」王夫人道:「你懂得什么?只不過幫倒忙罷了。」寶玉道:「太太,以往咱們府上大小事都是鳳姐姐打理的,此番是在外頭,雖說是她家內事,卻也不好讓她出去。且我平日里看鳳姐照料事情,多少也算知道個大概。此番歿的又是我的親娘舅,論理也合該我出力的。」說了半晌,王夫人方點頭同意了,又囑咐多帶小廝銀兩,寶玉一一應了,一時跟著鳳姐支領了銀兩,鳳姐自然又是一番關照,寶玉一一答應了,帶了幾個小廝騎上馬便朝十里屯去了。走了兩三日到了,有恩旨賞了王子騰內閣的職銜,謚了文勤公,命本宗扶柩回籍,著沿途地方官員照料。諸多事宜倒也不用寶玉操持,只幾日便處理停當,這日起身,送別了王家家眷連同王子騰靈柩回南去了。寶玉也便帶著小廝們回京去了。合該有事,正行至一鎮上,寶玉因出來五六日不曾見寶釵等姊妹,心中甚是想念,只恨不得肋下生了翅膀飛回去才好。不覺便將馬打得急了些。忽見路中一個老者,寶玉待在勒馬已是晚了些,便將老者撞倒在了街上。寶玉忙下馬上前看,只見老者衣衫襤褸,卻是個道士打扮,須發皆白,面色蠟黃,倒在地上不能起身。寶玉忙去攙扶一面倒:「老道士,可傷著哪里了?都是在下趕路太急了些個。見諒見諒!」茗煙也看了看道:「二爺,依我看不妨事,這老貨還能動彈喘氣,橫豎給他幾錢銀子罷了,咱們接著趕路是正經。」那老道睜開眼,看了一眼茗煙。茗煙因道:「怎的?老貨還不服?誰讓你大白日里只在路上磨磨蹭蹭的占道?沒撞死了是你的造化。你可知道扶著你的是誰?是榮國府二公子。」寶玉忙喝道:「茗煙,不得無禮!橫豎是我撞了老人家,怎么能這般說話?」茗煙這才閉了嘴。寶玉又朝道士道:「老道士,小廝無禮,休怪。可能走動?我這就差人去請個太醫來給你看看?」那老道卻盯著寶玉,好半天才開口道:「你是榮國府二公子?可是那個銜玉而生的?」寶玉笑道:「正是區區在下。敢情老人家也聽說過我?」老道凄然一笑道:「罷了罷了,報應不爽,果然是報應不爽。」原來這個道人正是前回忠順王請去作法意欲加害妙玉的道士,道號空空,因被寶玉破了邪法,至陰寒反噬走火入魔,自離了忠順王府,本打算歸隱山林慢慢調戲將養,怎料傷勢過重,行不得遠路,故而只流落市井。因空空道人之前聞忠順王所言這至陽之物便在京中,又自己早掐算出那物件現世的時候,顧停留間便有意無意打探京中十八年前所發生的奇聞異事。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打聽得寶玉銜玉而生之事,因當時此事甚奇,故而京中許多人都記得寶玉落草的時日。空空道人掐指一算,便推出寶玉乃是那世間至陽體制,便是那壞了自己法事的人,料想此番這至陽之人和至陰之人已在一處。卻說寶玉聽道士口中只說報應一類,更是摸不著頭腦,因問道:「道長話語里有何玄機?恕在下魯鈍,不能通透,還望點化一二。」那空空道人苦笑一聲,又咳嗽了一陣道:「小公子莫急,等我慢慢道來。」寶玉見天色一晚,也趕不到下一處市鎮了,又見空空道人身子這般虛弱,因道:「此處不是說話的所在,道長若不嫌棄,我們移一步說話可好?」說罷親自扶著空空道人,在一處客棧要了幾間屋子。小二見進來這一眾人為首的是個世家子弟,卻攙扶著一個襤褸的花子,正不知如何,寶玉掏出一塊銀子拍在桌上,小二忙笑著接了去了。不一時屋子收拾下了,寶玉扶著空空道人進屋坐了,道長方又道:「承蒙小公子了,老道實不敢當。」寶玉道:「道長太過客氣,本就是我撞到了你,權當配個不是,一會兒還要請太醫給道長看看才是正經。還未敢問道長法號?」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不必了,老朽的身子自己還知道。公子是個仁義的人,如此我便對公子說了罷。老道法號空空,入道多年,也有些驅鬼御神的雕蟲小技。」寶玉忙抱拳道:「原來是空空道人,失敬失敬。」空空道人道:「小公子,我且問你,九十個月之前,你府上可曾有一女兒害了莫名的病?」寶玉聽了不由一愣,因笑道:「道長見諒,我們府里上上下下女子只怕不下二三百,哪日都有幾個病的痛的,這等子事我只怕記不得了。」空空道人道:「小公子再好好想想,那病來的突然,病者必是通體冰冷,沒有知覺,若我沒料錯,還反復了幾回,後來又突地好了。」寶玉聽了心道:「這,這老道難道說的是妙玉姊姊?」因問道:「道長怎么得知?」空空道人道:「如此便對了。小公子,久聞你落草時口中銜玉而生,那寶物可否借老朽一觀?」寶玉更不知所以,只得將脖子上掛著的玉摘下來遞與空空。空空接了握在手里摩挲著,閉目許久方道:「果然是它!果然是它!」說話間將通靈寶玉還給寶玉,接著道:「小公子,你可知,你命格與旁人不同,是至陽至熱的?」寶玉心道:「妙玉姊姊也曾這般說過,還說過她是那至陰至寒的體制。如今老道這般說,難道真有此事?」又不知道士此問何意,因搖頭道:「這些我倒不大懂。空空道人道:「不瞞公子,你這玉是我們道家修道再不可多得的寶器,只怕能抵得幾十年的道行。老道就是為了他迷了心竅,要幫別人去加害一個人。至於是受何人所托,公子不必多問。日後自然分曉。只需知道,你身畔那人的怪病便是我作法所致。只是我四次施法,四次均被你破了個干凈,反倒引火燒身,惹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哈哈,小公子,我昔日曾妄圖加害於你們,如今便渾身法力皆去,一身病魘,又被你當街撞了,可不是報應不爽?」寶玉聽罷噌的站了起來道:「道長,此話不是玩笑?」空空道人咳嗽了幾聲道:「小公子,你看老朽這般光景,又何必拿這些話來與你玩笑?罷了罷了,合該老朽氣數已絕,小公子,老朽如今落在你手上,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寶玉緊緊盯著空空道人看了一回,方信了他幾分,卻坐下來道:「道長,你且少坐,我這就去給你尋太醫去。」這回換做空空道人愣住了,道:「我曾要加害於你,如今你反而要救我?」寶玉笑道:「道長,你自己都說,你是被利欲蒙蔽,況且那時候你我並不相識,且你並未得手,反而傷了自己,而且,若不是你,只怕我還沒有機會和那人在一處,如此說來,我倒是該謝謝你了。」空空道人好半天才嘆道:「小公子如此心胸,日後必能逢凶化吉。」寶玉便要起身去請太醫,空空道人道:「小公子且省省吧。我這病根乃是寒毒入髓,尋常太醫哪能醫得?」寶玉道:「那該如何是好?」空空道人道:「小公子若真可憐老朽,請借那寶玉一用。」寶玉忙又將通靈寶玉摘了下來遞給空空。空空接了握在手中道:「多謝公子,老道要借公子這至陽之物調息一夜,還望海涵行個方便就是老朽的造化了。」寶玉因道:「如此我便不打擾道長,我只在隔壁屋里睡下,道長若有何吩咐只管說便是了。」說罷便起身去了。空空道人又道:「公子,老朽再送公子幾句話:福由女兒生,禍自女兒起;榮華已享盡,兒女各分離。大恩不言謝,日後若有用到老朽之處,萬死不辭。」一宿無話,第二日寶玉起來,卻發現通靈寶玉正端端正正的擺在床頭,忙起身去看空空道人,卻早已人去屋空。又去問小二,也不得見。寶玉只心中稱奇,還有許多疑問卻無處解答,只得收拾了騎馬接著往京都趕了。回了榮國府,同王夫人和鳳姐回明了王子騰發喪種種事,王夫人又是悲又是喜,悲的是長兄早喪,只有個不成器的侄子王仁,王家再無個依靠。喜得是寶玉如今已能獨掌一面,行事說話也有了幾分模樣。寶釵聞寶玉回家自然也過來相見,寶玉安撫一番,王夫人方止住了淚道:「我兒,辛苦你這一遭,趕了幾天的路,也回後頭歇歇去吧。寶丫頭,你也同寶玉一起去吧,我這里不用你伺候了。」寶玉放答應著同寶釵一起回至後面自己房里。鶯兒見二人進屋,忙服侍寶玉更衣。寶玉因問道:「怎么不見襲人?」寶釵道:「她兄嫂前日得了個大胖兒子,我想著你又不在外頭,便讓襲人去那邊照看照看了。」寶玉笑道:「哦?花大哥得了兒子?這可是喜事。改日我也看看去。」脫了外衣,又將寶釵橫腰抱住就要親:「好寶兒,幾日不見,可想煞我了。你可想我了不曾?」寶釵羞道:「二爺,你……大白日里放尊重些……讓人看了笑話。」寶玉仍是在寶釵的臉上狠狠香了一口才笑道:「只有一個鶯兒,還能笑話咱們是怎的?可是不是,鶯兒姐姐?」說罷笑著望著鶯兒。看得鶯兒只將一張臉羞得緋紅,低頭不語。寶玉又道:「好寶兒,我這趕了一日的路,身上都是灰土,不如再陪我洗個澡吧。」寶釵想起那日與寶玉同浴的光景來,更是羞了,小聲道:「大白日里,洗什么澡?等黑間吧。況且襲人又不在,我一個人……弄不來。」寶玉笑道:「寶兒怎么這回又這般說,上次咱們不也洗得好好的?」寶釵忙道:「不許混說。鶯兒,去打盆水來,先給二爺擦擦臉吧。」鶯兒也正窘迫,聽了忙拿著盆出去了。不一時打了水進來,卻見寶釵已被寶玉攬在腿上,衣衫有些凌亂了。寶釵見鶯兒進來,忙紅著臉起身接了毛巾,幫寶玉擦了臉。寶玉問道:「我不在這幾日,家里可有什么事?」寶釵答道:「還是那些個雜事吧。太太的意思是等過上幾天便讓我跟著鳳姐學著打理家事。」寶玉道:「正是這個理兒,我的寶兒是再妥當不過的了。只是要辛苦你了。」寶釵道:「我又不曾做過,你如何便知道妥當?太太說了,我也不好說不的,只能後來慢慢跟著鳳姐一點點的學了。咱這府上上上下下人可沒幾個好惹的,只怕到時候我也和鳳姐一般落下一身的不是。」寶玉因道:「那會子鳳姐病著,可不是大嫂子和你還有三妹妹管著家里的事兒?」寶釵道:「那算得什么?只是亂管罷了。大嫂子是個菩薩,萬事都不管的,人家說什么她就是什么。探丫頭倒是個雷厲風行的,只是可惜托生了個女兒身,若不然,必定比你還要強上一些的。」說著白了寶玉一眼,在他不安分的手上輕輕拍了一下道:「就不能好好的說說話,又混鬧。可是探丫頭到了後來卻死活都不願意管事兒了。」寶玉卻更變本加厲的只將手探入了寶釵的領口內,在那肉肉的玉乳上輕輕揉捏著道:「可是呢,我也聽說了,只是不知為何。」寶釵道:「你也知道,咱們府上現在只是偌大個架子,卻是進的少出的多了。因那會子管了事,才拿這幾年的賬目翻了翻,竟然都是虧空。尤其是這園子,只有花銷的,更沒一分進項。三丫頭也是好意,只想著效仿商鞅安石改革一番,興利除弊,從園子開始指望著能扭轉局面或許也是有的,因而定下了許多新的規矩,指望著減免些官中的開銷,又讓家人得些實惠,只是心性太急,有些地方未免苛刻了一些,遭下人抱怨。後來諸多大小事讓她寒了心罷了。」說罷嘆了一回。寶玉因道:「好寶兒,你可也莫要寒心了才好。」一面將那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只將五指都深深陷入那軟軟的媚肉中去,笑道:「寶兒,你這肉軟軟的這么豐腴,只怕不容易涼著呢。況且退一步說,涼了也不怕,橫豎有我給你暖著就是了。」雖只是一句調笑話,寶釵卻知道寶玉話里別一層意思,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有他在就不會讓自己一個人挨。不免心中一熱,那本就被寶玉揉搓得有些發燙的臉更是緋紅了起來,因轉過臉對著寶玉,輕輕閉上了眸子,只將一張紅紅的小嘴輕輕撅了起來。寶玉已是幾日不近女色,佳人在懷本就以忍得辛苦,見寶釵少有這般主動獻上香唇,哪里還客氣,低頭便吻了下去。俗語說小別勝新婚,更何況這一對剛新婚就乍乍的分了許多天的新人?不一會兒,二人便衣衫盡褪,纏繞在了一處。寶玉將寶釵赤裸裸的丟在床上,笑道:「寶兒,這番怎么不如以往那般羞澀,可是想我了?」說著將手探至寶釵雙腿之間,果然已是濕漉漉的一片散發著淡淡芙蓉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