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三十一章上門(1 / 2)

將血 河邊草 2619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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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元安撫使衙門偏堂。

趙石神情肅然,端坐於堂上,「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趙飛燕躬身站在他的面前,「回稟大帥,賊人並無異動,不過有些可疑之人進出宅院,小人妄自猜測,許是在打探金州軍情,只是。。。。。。。只是小人這里人手實在不夠,只能盯著幾個要緊的,實是無力探查其他人等蹤跡,所以其中難免會有疏漏。。。。。。。。還望大帥恕罪。」

趙石微微點頭,趙飛燕說的也是實情,內衙在金州本就人手不多,前些時入蜀刺探,又折了些人進去,剩下個小貓三兩只,也難怪趙飛燕在他面前抱怨。

但這些他也不想去管,一來金州紛亂,蜀中亂匪已現蹤跡,漢水南邊聚集的亂匪也越來越多,甚至已經開始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漢水北岸,往來哨探,他手下軍兵人數也是不多,滿打滿算也不足萬人,除卻新兵團練,鎮軍禁軍精銳也不過四千余,斥候營幾個得力之人也都派去了蜀中,哪里還有人手給趙飛燕使喚?

這二來嘛,就是趙飛燕的身份了,內衙是什么地方?那就是後世錦衣衛的雛形,若不是陰差陽錯,哪里是旁人能夠隨意使喚的?自趙飛燕出現在他身邊之後,南十八就已多次有意無意的提醒於他,他身為外臣,如今又是手握兵權,幾如邊將重臣,更要謹慎行事,以免將來授人以柄,這些話他是深以為然的,所以給趙飛燕的差事就是盯緊了漢陰那處宅院,其他都不用去管。。。。。。。。

三來則是他有意為之了,情報的重要性沒誰比他更清楚,他就是要給亂匪以金州兵少,不得不退守要隘,死守到底的假象,之後才好從容選擇戰場。。。。。。。。

所以雖說時常聽得對方稟報,卻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擺出一副不管不問的樣子,不過趙飛燕這人也是乖巧,分寸把握的極好,一段日子下來,在他面前,非但不像先前般拘束,回起事情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干凈利落,如對親長,卻又不過分諂媚,很對趙石的脾氣的。

「好了,知道了,你這些日子也是辛苦。。。。。。。。。不過你身份不同,我這里不好為你表功,只在送往京師的奏折上,提了兩句而已,至於朝廷怎么賞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聽了這一句,趙飛燕心中大喜,能拿到明面上來的功勞,在內衙這里可不多見,這還不是造化,什么才叫造化?臉上也未遮掩什么,雙眉一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多謝大帥。」

趙石擺了擺手,「你自己應得的,算不得什么,不過這次回漢陰,沒什么重要事情,或是我的軍令,就別回來了,常駐在那里,人手也都撤回來,只你自己在那里瞅著就成,切記,斷不可打草驚蛇,說不定,這最後的首功,還真能落在你的身上。」

「是,小人斷不敢辜負大人苦心,自會謹慎行事。。。。。。。。。還請大帥保重身體。。。。。。。。。若無其他吩咐,小人這就去了。」

「行,你下去吧,需用銀錢物什,到南參軍那里支領就是。」

望著趙飛燕轉身而去的背影,趙石微微吐出一口長氣,說起來,這些日子過的並不算繁忙,卻也不算輕松,有種從端,陳祖兩人在,金州多數事情便有人做主,他雖說名義上大權獨攬,又有欽命在身,可以插手的地方自是不少,但實際上,卻是種從端和陳祖兩人做主的時候居多。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他來金州才多少時日?年紀又輕,親近之人也就羽林軍中幾個人罷了,無論威望根基都無法與種從端兩人相比,所以,他也不去爭權,只是著重於兵事之上,其他並不多管,就算是糧草之類的軍中要務,他也會先與兩人商議,或事先知會,然後施行。

如此一來,事情也就不算多了,除了這些時日,調度各軍,每隔三四天,召集一次軍議論之外的大小事情,卻都交給了陳祖二人。

但事情就是這般,有一失必有一得,對於他來說,這些多數都是無奈或是無心之舉,卻讓種從端和陳祖兩人大感安心,親近之意也越來越濃。

這個很好理解,他們兩人一個曾經做過兵部尚書,一個也曾鎮守一方,就算嘴上不說,但讓一個十幾歲,幾乎和自己孫兒一般大小的少年壓在頭上,任誰也不會舒服了,而尤其令兩人擔心的就是這位朝中新貴年輕氣盛,行那肆意妄為之事,大權獨攬不可怕,可怕的是大權獨攬之後將他們二人看成是對手,施以打壓掣肘,那才糟糕透頂。

這般想來,兩人的心事也就不難明了了,有人也許會說緊要關頭,軍國重事在前,正該拋卻私心,同心協力,以國事為重的時候,兩人怎會如此想法?未免不符其身份。

這么想的人可就大錯特錯了,估計也沒做過官。。。。。。。。

政爭的為難之處,也可以說是身不由己之處就在於此,手中權柄可不是說放就能放的,你不去爭,旁人爭到了,未必感謝你不說,還會面臨各種攻訐打壓,到了那個時候,卻也怪不得旁人,誰讓人既作了人家的對手,卻又沒有對手的自覺呢?

所以若這位一上來就大肆爭權,留給兩人的選擇余地也就不多了,為家人計,為屬下計,為己身計,兩人也斷不會任人宰割,但值此緊要關頭,將帥不和,鬧來鬧去,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就是玉石俱焚,誰也落不得好。

都說國人善於內斗,怯於外敵,這話其實多數都是從國人自己嘴里傳出來的,遍觀古今中外,官場行事莫不如此,豈又獨此一家?最終歸根結底,還要看誰掌握了話語權罷了。

回到正題,種從端兩人的憂慮過不多時也就煙消雲散了,這時的趙石在他們看來,雖然人是年輕了些,但在行事上卻很有章法,分寸也把握的極好,未有大肆攬權,也未安插私人,換句話說,就是讓他們感到很舒服,很安心,兩人年老成精,這其中意味根本不用提,就已了然於心,投桃報李,兩人也放下了身段以及心中芥蒂,諸事盡心竭力,無有一點懈怠。

一來二去,兩人在趙石面前也漸漸多出幾分真心尊重,絲毫不以對方年紀為意了,而趙石這里慢慢也覺出了好處,得了這兩人實心相助,一些雜務根本不用他去操心,只專心於軍務即可,好似比之在京師羽林軍中還要省心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