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千里江山入戰圖第五百八十九章大將(2 / 2)

將血 河邊草 3499 字 2020-11-21

到底一行人還是找了個開著的客棧住了進去,胡亂吃些東西,李任權便讓人去尋那李漢,自己則關起房門,琢磨著該先去見誰,後去見誰,當然,這些還是得等李漢來了再說」吳大將軍,李巡閱使,還有就是趙石趙柱國。

這三個人是一定要見的,他到是有意先去見那趙石,不管怎么說,兩人也算是有些交情」當年的事又不是他李任權的首尾,那是太子李玄持還有李嚴蓄不是東西,相反他對那趙石還有重用的意思。

想到這個,他心里到是咯噔一下子,對啊,那李嚴蓄也在成都」兩個冤家碰到一處,豈不是相對冷眼?和這兩人打交道,還不能不慎重了。

到是吳寧吳大將軍,也不知傷情如何,先去探望一下也是應該,他還不知道,吳寧吳大將軍自己遇刺重傷不要緊,家里卻是被人抄了個底掉,而朝廷現在也沒個說法,幾乎已經明擺著表明,吳家。。。。。。。。就是蜀中之戰的替罪羊了。

若是知道這事兒,他是斷不會想到去探望吳大將軍的。

等到那李漢被找過來,已是掌燈時分了,也顧不得其他,李任權立即將人叫進去,細細詢問如今成都情勢。

那李漢到成都雖然不久,但也著實下了一番功夫,雖說未能探查的那般細致,但還是讓李任權明白了個大概。

趙石趙柱國在劍門遇刺,帶傷率兵解成都之圍,現在卻是潛心靜養,將所有事情都交給了軍前巡閱使李嚴蓄,而且這些時日,援軍的巡閱使陳祖也已到了成都,還有就是隨軍轉運使齊子平。

現在蜀中諸事,皆出自三人之手,反而是兩位領兵大帥,都是重傷在身,不理庶務,情形有些奇怪,好似還在情理之間,而李任權心里本能升起了一絲寒意出來。

這是。。。。。。是。。。。。。。。在避嫌嗎?功成身退,以免功高震主?真真是。。。。

。。。李任權一拒大腿,臉上變色,人家功勞大不大?那還用說嘛」但立下了大功之後,人家是怎么做的?

而他呢,手握重兵,不思退路,卻還在一味想著爭功,又坐觀成都被圍而不救,雖然他做的也讓人找不出毛病來,但有些事做下了,還愁有心人抓不住把柄?李任權心里一片冰涼。

急急便問,「我讓你去拜會吳大將軍和得勝伯,可見著了?」

那李漢搖了搖頭,「都沒見著,大將軍稱病,不見外客,得勝伯那里也差不多,不過李金huā李將軍卻見著了,李將軍說,得勝伯重傷難愈,勞累不得,若將軍到了成都,無須前去,只管到李大人和陳大人那里去稟報軍務即可,不過。。。。。。。」

李任權本就有些不得要領,糾結的厲害,再見他吞吞吐吐的,氣頓時便不打一處來,豎起眉毛厲聲道:「不過什么?快說。」

「不過小人在得勝伯居處出來的時候遇到一位。。。。。。。。一位姑娘,還是個軍中校尉,他跟小人說。。。。。。跟小人說,將軍好大的架子。。。。。。。。」

「嗯?」一句話,徹底把李任權的火頭給點了起來,甩手就是一巴掌,接看上去又是一腳,隨手將腰間的佩刀都給抽了出來。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折騰之間,幾個xx間沖進來,親衛統領一下子抱住李任權的腰,連聲道:將軍息怒,將軍息怒,使不得啊。」

折騰了半晌,李任權才喘著粗氣坐了下來」指著屬下罵道:「你們聽聽,這狗東西膽子不小,聽到些胡言亂語,就敢說給我聽,若是在軍中,我他娘的宰了你個免崽子。」

那李漢滿臉是血的爬起來,卻是不敢就此起身,而是嘶聲道:「將軍啊,小人不敢欺瞞將軍,實在是得勝伯有總攬蜀中戰事之權,小人覺得,吳大將軍那里向來寬厚,即使是禮數不周,也不會說什么,但。。。。。。。。但得勝伯不同,為大秦立下大功,年紀輕輕,聽說還是陛下親近之人」如今大權在握。。。。。。。。將軍讓小人前去拜會,恐怕被人家挑理,那女子之言也正是在理啊將軍。」

「,還敢強辯,還敢強辯。」李任權大怒之下,也沒細想,上去又是幾腳,屋中又是一片紛亂。

直到幾個親兵將那遍體鱗傷的李漢抬出去,又給李任權打來洗腳水,給自家將軍洗漱一番」換上便服退出去,李任權愣愣的瞅著窗子,這才靜下心來細想。

這一想,卻是越來越覺著那李漢說的有理,不過領兵日久,再一轉念,卻是罵了一句,他娘的,不過是個毛孩子,老子打仗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婆娘的褲襠底下轉悠呢,現在得了勢,真就當起大爺來了?想讓老子給你個毛孩子低頭,做夢去吧,當初在慶陽府的時候,怎就沒一刀剁了這小兔崽子。。。。。。。。。。。。。

胡思亂想了良久,這才靠在床上迷糊了過去。。。。。。。。。

。。。。。。。。。。。。。。。。。。。。

「,怎么?又這么多的消息?」

趙石愜意的躺在床上,渾身都透著一股慵懶的氣息,這人啊,就怕閑著,何況他還受了重傷,在養傷期間,躺的久了,也就渾身提不起勁兒來,所以也不怪先賢們總說,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看見南十八和孫文通兩個人拿著不少文書進來,不由皺著眉頭問了一句出來。

孫文通臉上裂開一道裂縫,露出里面兩排大板牙,「道路通達,來往消息也快,還有李嚴蓄那里的一些文書,都送過來讓您覽閱,此人到是會做人的很呢。

說話怪聲怪氣,一張丑臉不笑的時候很嚇人,樂起來更嚇人,這樣的人放在後世」絕對是拍恐怖片的最佳人選,趙石轉了轉眼睛,好像是細瞧,此人到底是在笑呢,還是在哭。

自決意起用此人後,便開始讓他處理一些文書,不過他從不輕易信人,所以還在試探之中,不過孫文通確實才干了得,尤其是在文字功底上,便是南十八也要遜色上三分,難得是此人還通曉軍略,又非誇誇其談之人,用起來好像比南十八還要順手些。

說起來,成都這里已經算是徹底安定了下來,剩下的也是督促各處剩匪了,但萬事總是這般,事情越做越有,趙石雖說打定主意放權於人,但各處的消息還是喜歡聽上一聽。

於是,李嚴蓄那里送來的文書是越來越多,而像趙飛燕那邊,自從回書一封之後,便隔三差五的來消息,恨不能將金州大事小情都跟趙石交代個清楚,好像是趙石在金州埋下的伏子一般了。

加上漢中,利州等處的來往信箋文書,好像是生恐趙石忘了他們那邊一般,紛紛傳到成都,弄的趙石也是頗覺著當初借傷放權的決定真的是英明無比,不然現在還不得被文書埋起來?

金州一切安好,還抓了幾個潛逃回去的拜火神教教眾,可謂是波瀾不驚,漢中也不錯,蠻人干活很賣力,已經收獲了一季稻米,又抓緊種了第二茬,有了收獲,不論戰後的百姓,還是新下山的蠻族,都很是歡欣鼓舞。

有些出乎趙石預料的是,漢人和蠻族相處的竟然不錯,絲毫沒有漢人和蠻族因為文化差異什么的,大打出手的事情,其中緣由趙石不太清楚,想來還是自己對這個時代不太了解的緣故了。

而讓人有些受不了的是,估計是張承和郭猛二人在漢中呆的百無聊賴,寫來的東西是又臭又長,嘮叨的像兩個被始亂終棄的怨婦,而且一直在追問,朝廷的聖旨為何還沒到漢中,想來是怕一紙聖旨下來,把他們兩個留在漢中惡地。

種從端也已到了利州,真正開始作為利州安撫使處理政事,他這個利州安撫使作的委屈無比,不過還是來信謝過了趙石在利州派兵掃除地方豪強的措置,讓他省卻了不少的麻煩,接下來便是想從先從金州調來一些官吏,暫代州府事,而這事卻還得趙石點頭才成,到最後,則是別有用心的問了自己女兒如何?若有不便,就將其趕回金州家里等等,看來不光是如今的職位有些憋屈,即便是對上自己未來的女婿,也沒硬氣起來,連趙石都不由覺著,種老頭兒現在活的確實有些窩囊。

而文書中最多的還是後蜀降臣的任免以及留用諸事,都是李嚴蓄深思熟慮過了准備送交朝廷議決的,趙石沒見過,也不了解這些人,聽過便算,不置一詞,到是孫文通搖頭晃腦,將這些名字一個個念出來,時不時說些關於這些人舊事,看得出來,也是感慨的厲害。

到了最後,南十八才道:「大帥,李任權來了,在客棧呆了一天,去了吳大將軍那里,接著又去拜會了李大人,李大人的意思是,以等候朝廷欽差的名義,將他留在成都,問大帥的意思是。。。。。。。。

趙石眯著眼睛,想了半天,這才哼了一聲道:「留他下來,讓。。。。。。。李將軍派幾個心腹到東川,看看四萬多兵馬,是不是真的忙的什么也顧不上了。」

南十八皺起了眉頭,若是戰時,此舉到也沒什么不妥,但現在大局已定,眾人皆是有功,那李任權不管如何,按兵不動的緣由也算找的不錯,再跟人秋後算賬,卻是多此一舉,「大帥是想。。。。。。。

趙石咬著牙樂了,「,領兵大將,若是故意見死不救,此風斷不可長,再說,蜀中亂起,現在剛平靜下來,還無人想著追究,但過後算起賬來,牽連的人可能就不是一個兩個,現在找個夠分量的送上去,以後也少些風波。」

南十八沉吟良久,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躬身道:「大人果然是一片慈心。」

他卻不知,趙石此舉別看說的大義凜然,但卻純是以個人好惡出發,沒有半點旁的意思,就是覺著李任權不順眼罷了。。。。。。。

正說話間,外面腳步聲響,李金huā邁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驚喜,「,王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