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五十一章教武(1 / 2)

將血 河邊草 2052 字 2020-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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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再快點,瞧你們這些狗娘養的縮手縮腳的慫樣,帶卵子沒有?都凍沒了吧?哈哈。。。。。。。」,雪huā紛飛之間,將寬闊的校場染的一片雪白,粗野的咆哮中,一干國武監生員頂風冒雪,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汗流浹背,疲憊若死,但那該死的左衛出身的國武監教習卻是沒有一定半點的人性,只在後面像趕羊一般不聽苒吐著口水,只要稍微慢些,碩大的拳頭便沒頭沒臉的落下來,凶惡到了極點,許多生員私下里都大罵此人為惡犬,對其敬而遠之,唯獨那些左衛出身的生員才會時不時的跟其談笑幾句,但只要一回到校場之上,此人可不管你是誰,一概視之。

而只這幾個月,生員之間就已經傳出了諺語出來。。。。。。。

文有惡犬,武有豺狼,堂上站著的是huā臉狐狸,堂下藏著的是斑斕瘦虎,整個一窩畜生。

這自然不是生員們無的放矢,國武監分文武兩大科,下面又分為數科,數科之內還有別目,分的很細,也不知那位不經常露面的督學大人腦袋是怎么長的,竟然有這等的奇思妙想。

而文科別看沾了咋,文字,卻和聖人教化沒多大的關聯,幾乎將軍中不拿刀子的差事都歸在了里面,比如之下的曹科,其下分為兵目,甲目等等,教授的皆是軍中六曹諸事,還錄科,對應軍中〖書〗記,教授的都是軍中文書處置往來」以及軍中各種呈文軍報等等,還有比較新鮮的匠作科,其下又分兵甲等目,教授的可不是什么打鐵之類的東西,而是兵甲等軍中器械之操持,如何裝卸保養等等,別小瞧了這個,有一些東西繁雜的講幾天幾夜也講不完的。

文科弄的如此繁復,正對國武監名號的武科就更別提了」其下又分步兵科,與騎兵科兩大科,其下又分兵,法兩類,法科,教授的自然是兵法韜略,臨戰時各種陣型等等軍中大略,而兵科」弓箭手,長槍手,短刀手,弓騎,重騎,斥候等等各種軍中職業,皆有對應科目,別所旁的」就算是軍中資歷最老的老卒,也斷不可能接觸到這么多的東西,即便是世代將門出來的將門子,別旁人懂的多些,也不會涉獵如此之廣的。

這也正是後世系統教育最大的好處之一了」而武科中還有比較新鮮的,比如工程兵目,若說之前的還能聽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那這個名目生員們就連聽都沒聽說過了。

後來直到開堂授課,才都恍然大悟,這工程兵目原來是講的竟然是掘地為壕」聚土成牆,修建營寨等事,而對敵之時」還可用之率人填埋敵方護城河,破壞對方城牆,寨門等等,讓人直有耳目一新之感,原來此等事,也是一門大學問來的。

又比如說斥候,按許多生員想來,無非就是如何刺探敵情罷了,但這里卻又延伸出許多東西,刺探敵情只是最基本的,其中因地制宜,獵殺敵方斥候,或者混入對方軍營,刺殺軍中將領,又或者喬裝打扮,刺探敵軍後方虛實,散布謠言,截取敵軍糧草等事,若說其他科目還任由生員選擇的話,斥候這一科目,生員們卻只有被選的份兒,找督學大人親口所言,非軍中勇武之士不能當之。

原羽林左衛出身的生員自然不會稀奇,左衛斥候營出來的,皆是軍中精銳老卒,除了弓馬嫻熟之外,卻都是殺人如麻的活閻王,而左衛斥候營不論是在東征之時,還是蜀中之戰,都曾立平赫赫戰功,實為左衛中精銳中的精銳,大帥的心肝寶貝,而斥候營士卒平日操練之苦,也是有目共睹,平常人哪里比的了?有人更是私下里說,也只有當年曳落河可堪比美的。。。。。。。。。所以對國武監出現這個也並不稀奇。

但旁人嘛,對於這咋)只招了十個人進去,單獨成隊,不與其他生員混雜的斥軍科倍感神秘,而又聽聞,這斥軍科的人卻是督學大人親自教導,那可就是督學大人的關門弟子了,所以讓許多人私底下很是眼紅了些日子。。。。。。

說來有些奇怪,督學大人年紀輕輕,又強召許多人入了這該死的國武監,本身雖戰功彪炳,但如今也不過領著一個羽林中郎將的閑職,又不務正業的弄了個國武監出來,一門心思的辦學。

這在許多朝堂重臣眼中,卻是嗤笑的,不屑一顧的居多了。

不過,從國武監開科以來,在國武監一眾生員當中,沒露過幾次面的督學大人聲望卻是越來越高,多少有些奇怪和矛盾處在的,比如說國武監操練之苦,使很多人皆有怨言,但罵的卻都是那些該死的教習,卻沒一個會扯上始作俑者,也就是督學大人。

反而身處國武監越久,對那位督學大人敬畏之心也是越多,只幾個月功夫,只要督學大人在國武監露面,遠遠的,便會有許多碰到的生員施禮,走個對面,更會有人恭敬的自稱學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失禮之處。

一百多人,來歷各異,其中可不乏骨頭硬的,以及倨傲不可一世的主兒,尤其是一個出身雄武軍的滾刀肉,不但時時頂撞各個教習,便是藏在暗處那只瘦虎,也就是在左衛號稱活閻王的李虞候,此人也敢於撩撥,疏無半點恭敬。

頗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架勢,對於這種天不怕地不怕,舍得一身剮,敢將皇帝拉下馬的混人,連那些京軍生員首領以及幾個世家子中的翹楚,也都是退避三舍,不願輕易招惹。

就這么一位被雄武軍扔出來,如同大鬧天宮的那只猴子般的人物,在偶爾遇到督學大人的時候,也是老實的像是一個未經人事的處子,一個利落的軍禮行下去不說,還口稱學生見過督學大人,當時就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事後有那與其親近些的問起,卻是回答,督學大人對咱不錯,自然要恭敬些了,這話最終傳出來,卻沒一個相信的」有的更是戲言,那廝恐是忌憚督學大人勇武無雙,怕被揍上一頓,才收斂了混人性子,換個旁人試試,怕是沒兩天,就能鬧將起來,最終被開草了事的。。。。。。。

不過不管怎么說」不用多少時日,督學大人在國武監當中,便有了很高的威信,比之軍中立威,可謂是春風化雨,容易的太多了。

其實,聰明人只要細想一下,多少就能明白這威信是從何而來了。

先不說京軍出身的生員大多皆為督學大人舊部」或也曾在督學大人麾下效力過,任何不敬言語傳到這些視督學大人有若神明般的家伙的耳朵里,皆得不了好去,久而久之,也就無人再敢有何閑言碎語流露出來了。

就說國武監如此這些措置,寬敝的各處講堂,開設的名目繁多的各種科目,從各部抽調出來的教授,還有許多大異於當世各個學院的規矩等等等等,開始時是覺著新鮮,時日越久,卻才隱約體會到這些新規的便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