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繁華盡處是吾鄉第六百五十一章教武(2 / 2)

將血 河邊草 2052 字 2020-11-21

見識淺些的只能嘖嘖稱奇,而見識稍微多些的,卻隱約覺得,不定在國武監學上兩載,便能抵得上旁人在軍中歷練十余年之功的,都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而國武監教授諸般科目,那一科單獨拿出來,不是將門之家可傳之子孫的鎮族之學?

若真能耐下心來求學於國武監,將來在軍中搏個立身之地,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光是國武監的生員們在勉力適應這些新鮮事物的沖擊,國武監的教授們也是如此,可謂是邊教邊揣摩。

這般下來,構置這一切的督學大人,自然面然的也就有了名望。

其實還是上了年紀的教授們看的清楚些,瞧的越清楚,想的越明白,對督學大人也越是推崇。

而其中,尤以國子監出來的鄭老先生最為激烈,曾對人言,聖人雲,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我輩皆曉其理,然用之亦難,今觀國武監諸事,才知罔自飽讀終日,卻不如人多矣。

古之先賢,驚采絕艷者如恆河沙數,多如繁星,然自成一家者疏,今國武監事,以聖人之大道,行之於武事,繼往開來,別出樞機,局面自成,如是問之,將可為一代兵家宗師焉?

評價之高,估計趙石自己聽了都會臉紅,也是國武監創立未久,聲名不顯於當世,這話雖誇張無比,引人注目,卻也無人當真,直到後來,國武之學大行其道,軍中大將,十九出於其間,那個時候,才有人又將此語拿了出來,卻也是百十年之後的事情了,此為後話,暫且不提。

當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個約定俗成的習俗也要算在里面,不論督學大人有多年輕,也不看其地位如何之隆重,只他是國武監實際上的主人這一條,也足以讓眾生員不敢稍有放肆的了。

此時已是嚴冬時節,再過些日子,就進臘月了,天氣嚴寒,但照國武監頭一年的規矩,先要壯健體魄,略諳文事,方可教之以正學。

於是,這一年讓幾乎所有生員以後想起來就不禁打寒戰的日子也就開始了,如何壯健體魄?冬練三九夏練子伏爾。

這個章程自然是趙石親自定下的,上午隊列操演,下午體能訓練,沒什么出奇的,只分外嚴厲,不將人操的欲仙欲死,絕不罷休。

當然,也是變著huā樣來的,而生員們除了左衛出來的,其他人頭一次知曉,跑步原來也能玩出這許多的huā樣,繞圈跑只算是熱身,障礙,越野,負重行軍等等等等,後世許多軍隊操練的huā樣都一一呈現,保證絕對不會讓你有精力躺在床上睡不著就走了。

不過這還不算,讓許多人最頭疼的還是那略諳文事四個字,而名傳後世的國武監文章總錄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而此時,其名卻叫千家文,來歷嘛,不用說了,皆為去歲南十八等教授趙石所錄,多為摘錄,現在卻是拿了出來,作了武學教材。

還好的是,武學這第一批生員不識字的沒有幾個,省去了許多的麻煩,不過也有那目不識丁的,要從識字認字開始,那才真叫要命,不過要一群武人操弄文章,許多人覺著,這讀寫,背誦的功夫,還不如在校場上拼死拼活呢。

而中午,晚上各兩課的時光,就成了最難熬的時候,講堂幾位看上去溫和無比,但卻總是笑里藏刀的教書先生也就有了huā臉狐狸的綽號,當然,這會兒卻是以杜褲卿為首的十余個讀書人,一天之中最愜意的時光了。

杜褲卿在穿著灰撲撲的國武監生員學服,已是跑的兩條腿都快木了,幾個月下來,人瘦了許多,臉也黑了不少,不過精氣神卻與其他人一樣,都是越來越足,大冷天的,身上臉上都是汗水,寒風一吹,冷的人腦仁都疼,但只要你動起來,就還能撐著,停下來才是和自己過不去呢。

不過想停下來也不成,後面那頭惡犬可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而讓杜褲卿更忌憚的則是那位的嘴巴,陰損的就像毒蛇的信子,每吐一句出來,都能讓人羞慚欲死,嘗試了多次的他,可真不願以身試法。

「塞外欲紛紜。。。。。。。。

以往斯斯文文的杜褲卿想也不想,扯開嗓子就跟著眾人吼了起來,「塞外欲紛紜,雌雄猶未分。明堂占氣色,華蓋辨星文。二月河魁將,三千太乙軍。丈夫皆有志,會見立功勛。」

「俠客重周游。。。。。。。。。」

「俠客重周游,金鞭控紫駱。蛇弓白羽箭,鶴轡赤茸秋。發跡來南海,長鳴向北州。匈奴今未滅,畫地取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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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首壯人心志的從軍行,邊塞曲下來,雖說被寒風灌了一肚子,舌頭凍的都有些麻了,但確實讓人熱血翻涌,不知不覺間,便又跑了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