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南嬌嬌就像個爆竹,一點就燃(1 / 2)

已是搬家那日。

南寶衣親自監督丫鬟仆役,把一件件行李搬上馬車。

「那件兒紫檀木雕花的湘綉屏風,最是貴重,須得仔細包起來再搬,若是劃破了刺綉,花重金也請不來那種手藝的綉娘。」

「誒!那些書都是古籍,泛黃發脆,不能隨便堆疊,小心著點兒!」

她里里外外地忙。

長輩不在身邊,才知道原來搬家也不是容易的事。

南槿和南椿結伴而來。

兩人得了賜婚,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帶飄。

南槿親熱地拉住南寶衣的手,「表妹今日要搬走,我這心里真是一百個一千個舍不得!不過沒事兒,咱們表姐妹都要嫁去靖王府,將來還是一家人!」

南寶衣抽出自己的手。

恕她直言,她不想跟這兩姐妹當一家人。

她笑容疏離而客套:「聽說兩位表姐今年就要成親,想必要准備的東西會很多,我就不打擾表姐閨中待嫁。」

這是趕客的意思。

南椿望了眼流水般搬出去的富貴物件兒,眼里流露出垂涎。

她輕聲道:「打擾是不打擾的。只是你們兄妹在我家住了這么久,如今搬走,可莫要把我家的東西也一並帶走……那件紫檀木的湘綉屏風,我瞧著有些眼熟,好像是我家的。」

南寶衣:「……」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如此厚的。

那件紫檀木屏風是她閨房里的擺件兒,自幼就在她房里的。

她按捺住抽動的嘴角,皮笑肉不笑:「說出來不怕得罪兩位表姐,那件屏風價值三萬兩雪花紋銀,敢問一句,南伯父買得起嗎?」

南椿沉默。

她太喜歡那件屏風了……

她小聲道:「表妹說話也太刻薄,有銀子難道就了不起嗎?更何況做人要大方,你看我頸上的金項圈,就是寶珠表妹送的,可你卻什么東西都沒送過我。同樣是表妹,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

南槿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南寶衣笑出了聲兒。

「既然表姐要談做人,那我就與你談個仔細。」她在圈椅上坐了,慢悠悠撫平裙擺,「第一,來者是客,可我們姐妹自打踏進侍郎府,就不曾吃上貴府的接風宴。敢問表姐,這就是侍郎府的待客之道嗎?

「第二,盛京城世家權貴送給我的請帖,甚至就連皇宮的請帖,都被兩位表姐私自截下,至今不曾歸還我。敢問表姐,你們的禮義廉恥,何在?

「第三,你們變著法子地向我們討要租金,四哥和我先後給過你們一大筆銀錢,算起來,足夠在盛京最好的客棧住上大半年。如今臨走,你們還想雁過拔毛索要好處。敢問表姐,可知『貪得無厭』四個字,怎么寫?」

南家世世代代都是生意人。

重活一世,耳濡目染,南寶衣很明白何為禮尚往來。

她家與南侍郎府不僅沒有血緣關系,更沒有任何交情,如果付出和得到不對等,那么這場關系,就沒有維持的必要。

她已經長大了。

再過一年,她甚至要嫁去別人家,為夫君打理那個陌生的家族。

她必須適應成年人的法則。

南槿和南椿,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兩人面頰脹紅,羞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