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小木屋(2 / 2)

大明春色 西風緊 1667 字 2020-11-24

妙錦的杏眼一挑,隨後眼光卻稍稍回避了,輕聲道:「該管這事的是皇後,你為何在我跟前、費那么多氣力解釋」

「還不是因為心里有你。」朱高煦一本正經地說道。

妙錦白了他一眼,沒有作聲。

「來人!」朱高煦向外面喊了一聲。

太監曹福小跑著進了門,笑臉躬身道:「皇爺有何付托」

朱高煦拿起手里的奏章,「奏章先送去內閣。」

他心頭倒已經有了企圖:足利義持死都死了,先不管日本國誰做幕府將軍,由得那些台甫折騰現在只要不影響明軍占領大銀礦,此外事都可以棄捐一邊。

曹福上前雙手接過,說道:「仆眾遵旨皇爺,那日本女子秋月氏,如何部署。」

朱高煦道:「讓日本國來的人,都先住在會同館罷。」

「是,仆眾馬上去辦。」曹福退卻了幾

步,然後轉身脫離了。

時辰已不早,朱高煦丟下桌案上有點散亂的卷宗、奏章,走到了西北角的書架旁邊。這間正殿空間很大,朱高煦最近又叫人新增了一些家具,擺了幾把椅子、一張紅木茶幾。

他從炭爐子旁邊提起一只水壺,試出內里尚有水,便放在了爐子上。人也坐在凳子上休息。

妙錦轉頭道:「要不要我來沏茶」

朱高煦搖頭道:「不必。朕逐日不是種種禮儀過場,即是看奏章看書,偶然做點此外事,也是挺好。」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幸好有妙錦常在此間陪同,日子多了些興趣。」

妙錦走了過來,說道:「聖上常在柔儀殿燕居,要不也叫此外妃嬪輪流前來服侍罷」

朱高煦聽罷沒有回覆。

那水壺里的水、早先應該就是熱水,很快就開了。他提起水壺,往紫砂壺里倒水。幾案上放著種種茶具和巨細杯子,正是功夫茶的器皿。

妙錦輕嘆了一聲,說道:「我生性淡泊,最不願爭寵。」

朱高煦聽罷,很快便明確了個或許,遂頷首道:「妙錦若有此意,我便依你。」

她輕輕點了一下頭。

朱高煦隨意地搗鼓了一陣,便端著一盞倒滿茶水的白瓷小杯子、遞了已往,說道:「小心燙。」

妙錦笑了一下,手指輕輕拈住,說道:「我常以為,高煦不像是天子。」

朱高煦道:「只有親近的人,才會這么以為。」

妙錦輕輕抿了一口,「潮州茶。」

朱高煦笑道:「不愧為書香門第各人閨秀。」

妙錦隨口道:「高煦不是愛喝雲南茶嗎」

朱高煦道:「我不考究,以前是因為在雲南就藩,入鄉隨俗而已。」

妙錦放下了杯子,說道:「高煦本是馳騁沙場之人,如今卻困於宮闈之中。我剛剛察覺,你似乎感應日子沉悶」

朱高煦搖頭道:「如今我在京師,較量切合身份。盛庸的奏章里,有一句提擎綱要,很有意思。大明朝廷有一千四百多個縣,我要是常在外面晃悠,作用也是杯水車薪天下有無數的不公、無數的磨難,天子如果對詳細的事件親力親為,肯定南轅北轍。唯有從制度的高層設計上作手,天子才氣最大地盡到天職職責。」

他接著笑道:「再說宮中錦衣玉食、尤物如雲,似乎也沒甚么欠好。」

妙錦的神情徐徐恢復了幾分敬重,她輕聲道:「聖上的大舅曾說你行事乖張,我倒以為挺沉穩。」

朱高煦不動聲色道:「若非父皇駕崩母後一薨,大舅就該入土了。他能好吃好喝活到現在,朕沒以為對不起他。」

這時外面傳來了鼓聲,酉時已到了。朱高煦雙手一拍大腿,人便站了起來。

妙錦屈膝道:「聖上先回乾清宮,臣妾隨後便走。」

朱高煦以為現在的氣氛、微微有點尷尬,他便說道:「以後輪到你侍寢的日子,便來柔儀殿或東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