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夏曦感覺有人盯著自己,惡狠狠的,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的那種,猛然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風澈布滿了狂風暴雨的臉。
「嗬!」
夏曦嚇得不輕,身體下意識的往後挪。
「噝」
身上的疼痛傳來,夏曦不禁叫出聲,而後,昨夜的畫面如排山倒海一樣,灌進她的腦中。
夏曦驚愣的瞪大眼,不敢動了,她,她,她竟然把風澈……
猛然閉上眼,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她完了,看不到早起的太陽了。
「還有什么要交代的?」
風澈聲音更陰沉,字字仿若夾雜了冰雹,劈頭蓋臉的朝著夏曦砸來。
夏曦慢慢的張開眼,接連咽了幾下口水,「那個,風、風、風庄主,我、我、我……」
後面的話她自己都沒臉說。
說自己中葯了,意識不清,把他強了?估計話沒說完,便被掐死了。
「嗯?」
風澈眼睛一眯,一個簡單的字發出來,厲殺的氣勢直沖夏曦面門。
嚇的夏曦身體一顫,話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那個,風庄主,你的本事不錯啊。」
話出口,夏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幾乎是下意識的,裹緊被子,身體一個翻滾,到了大床里頭,無論如何,先保命要緊。
同時,
啪!
哐當!
房門外同時幾聲響,風安,風忠手中端來給風澈洗漱的東西全都落在了地上。
「滾!」
風澈喝聲起,院中頓時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個個就像逃命一樣,轉瞬院子里便沒有了任何聲音。
夏曦把自己縮成了一團,恨不得風澈看不到自己,偏偏風澈就那么盯著她。他額頭的青筋突起著,面色也瞬間猙獰起來,周身戾氣把空氣都能撕裂。
夏曦把雙手舉起來,做投降狀,「口誤,口誤。」
說著,眼睛快速把屋內掃了一遍,尋找最佳的逃跑路線。
她的手臂白皙,因為上舉,裹緊的被子也松開了一些,白皙的頸部也露了出來,風澈腦中猛然竄入昨晚的情形。
昨夜夏曦出現的時候,正是他療傷的緊要關頭,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魔,但即便如此,在她撲過來的那一刻,他若是想,也可一掌要了夏曦的命。
可鬼使神差的,他卻沒有動,任由夏曦得了逞,甚至於後來,他……
眼光再次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掃過,風澈的戾氣依舊直逼夏曦,「想怎么死?」
夏曦悄悄挪了一下,再挪一下……,覺得離床尾得距離差不多了,才打著商量,「不死,行不行?」
風澈臉色似乎更黑了,「你說呢?」
「我說、我說……」
夏曦猛然裹著被子從床尾翻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門口狂奔……
只是……
風澈輕輕松松的抓住了被子的一角,往後一扯……
夏曦直覺身體一涼,而後……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從房中傳出,「啊……,風澈,你個王八蛋!」
遠遠聽著屋內動靜的風安,風忠,……
互相看了一眼,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風澈也愣住了,手中的被角滑落。
夏曦就地一滾,把自己裹成了蠶蛹,只露了一個頭在外面,怒目瞪著風澈,火氣比風澈還大,「不就是用了你一下嗎,你至於這么不依不饒嗎?你一個大男人又不吃虧,吃虧的是我,是我!」
風澈,……
「你只用了我「一下」?」
聲音依舊陰陰沉沉,周身戾氣卻退去,臉上的陰沉也散了不少。
夏曦破罐子破摔,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樣,「甭管幾下,反正你也沒吃虧。」
「我沒吃虧?」
風澈緩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周身氣勢威壓下來,夏曦立刻有些慫了,「好、好吧,我成過親,你還沒有,算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可我不是中了葯嗎?我神志不清的,再說了,要是有別的人,我絕不碰你!」
不知為何,風澈的臉又黑了下來,比剛才還要黑,猶如烏雲壓頂,壓的夏曦喘不過氣來。
夏曦閉了閉眼。
「起來!」
聲音中似乎還夾雜著怒氣。
夏曦干脆耍賴,「不起!」
風澈彎腰,一把將她提起來,毫不知憐香惜玉地把她朝床上一扔,
咚!
夏曦重重的落在床上,頓時疼的「噝」了一聲,張嘴又要罵,「風澈,你個……」
風澈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頸,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說,你想怎么死?」
清清楚楚感受到了他的殺意,夏曦渾身緊綳,口水都不敢咽。
沒得到回應,風澈加重了力道,夏曦臉色瞬間漲紅,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擠,「一、一人做、做事一人、當,你、不、不要遷、遷怒我的家、家人和我兒、兒子。」
「兒子」兩字入耳,風澈想起昨夜夏曦撲到他身上以後那聲痛呼。
鬼使神差的,周身的殺意退去,松開了手。
「咳咳咳……」
夏曦猛烈的咳嗽之後,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從今日起,一個月內,每天晚上都來山庄。」
風澈冰冷的話語在夏曦頭頂上想起。
「啊?!」
夏曦微張著嘴,愣愣的看著他。
風澈殺意又現,「怎么,不行?」
「行,行,行。」
夏曦一連串的應下。
笑話,比起被殺死,來山庄一個月算什么,只是……
腦中一抽,夏曦目光打量著風澈下腹,不經大腦的話也脫口而出,「一個月,你行嗎?」
回答她的是一道俯身壓下來的身影。
夏曦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求饒,「我錯了,我……」
後面的話再也沒有幾乎發出。
……
夏曦再次醒來,天色已經中午,冬日微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打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
屋內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