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賞花宴(上)(2 / 2)

可是像個傻子似的就站在這被人當猴一樣的觀看,即便是再淡定的未初也有些煩躁了,她最近本就身子虛,動不動就想要躺著,如今在這已經站了大半個時辰,她覺得自己快有些站不住了。

既然皇後這邊不能硬碰硬,那么就只能挑軟柿子捏了。

未初轉身又走回了亭子里,徑直走到那鵝黃女子旁邊的空位上坐下了。

鵝黃女子秀眉一豎,沉著臉瞪著未初道:「你是耳朵有毛病嗎?我說過這里有人了。」

未初顧自假意的理了理自己的袖擺,同樣沒什么好態度涼涼道:「我看大半個時辰了也沒人來坐,怕是那人出了什么事,這位小姐還是趕緊找人去看看的好,至於位置嘛,等那人來了我再讓也不遲。」

鵝黃女子冷哼,諷刺道:「像你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坐過的位置,你讓別人再怎么坐?」

這話可謂已經是極度的侮辱和挑釁了,但未初聽過後半分怒氣都沒有顯在臉上,反而沖著鵝黃女子微微一笑道:「那正好,位置我也懶得讓了,反正讓出去也沒人願意坐。」

「你——」鵝黃女子氣結,她沒想到自己話都說得這么直接了,這君未初竟然還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甚至還被對方理所當然的給坐下了,這讓她如何跟公主交代?

想到這位雖然只是皇後娘娘收養的義女,但卻甚受皇後娘娘疼寵的左言公主,鵝黃女子不由的心里暗暗害怕,左言公主是出了名的刁蠻凶殘,錙銖必較,若是因為她的緣故影響了公主的計劃,她絕對討不了好果子吃!因此這位置她據對不能讓君未初做!

「你給我起來!」鵝黃女子從自己的位置上蹭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瞪著未初怒喝道。

未初淡淡的抬眼看著她,略冷了點溫度道:「你沒有資格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

鵝黃女子神色一擰,「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究竟有沒有命令你起來的資格。」狠狠的說完,她直接吩咐了自己的人道:「給本小姐把她弄起來扔出亭子去!」女子話一落,其身後的兩個一臉厲色的老嬤嬤就應聲站了出來,伸手就要來抓未初的手。

「千沫。」未初一聲重喝。

終於有用武之地的千沫神色不動的只是隨意的出手,便直接將兩個老嬤嬤給按鵝黃女子吩咐的那樣給扔到了亭子外面去,摔得「唉唉」慘叫。

眾人嘩然,這突來的變化驚得她們半天反應不過來。

鵝黃女子更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眸子,待反應過來,一聲厲喝沖著未初咆哮道:「你竟然敢對我的人動手?」

未初看著鵝黃女子冷然道:「你不妨也可以過來試試。」

看到未初絲毫不虛的神色,鵝黃女子幾乎可以肯定若是她上去,這個女人也絕對會毫不手軟的讓她身邊的這個人將她弄成跟那兩個老嬤嬤一樣的下場,意識到這種可能,她震動的同時,不受控制的生出了忌憚,瑟瑟的說不出話來。

「喲,我道是誰脾性這么大呢?原來就是那個滿京都都在傳言的那個破落貨還想要招婿的不要臉的女人呢。」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解救了鵝黃女子的難堪,也讓在亭子里的眾人紛紛起身,「見過公主殿下。」

席左言並不理會眾人的見禮,而是一來就將視線放在未初身上,眸子里透著逼視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狠厲。對於這位脾氣不好的左言公主的無視,眾人也只當是習慣了,收起了禮節便靜靜的站在那,看好戲般是神色注意著左言公主這明顯要找君未初麻煩的氣勢。

雖然被極度惡劣的話罵了,未初卻恍若未聞的隨著眾人一樣起身給這位來者不善的公主行了禮,然後淡淡的看著她,不卑不亢的說道:「公主殿下見諒,實在是這位小姐步步緊逼,臣女不過是自保罷了,談不上什么脾性大。」比起你這滿口污穢之言的什么公主,我的脾性確實算不了什么?

席左言並不知道未初的言外之意,只當是她在為自己辯解,冷哼一聲,直白蠻橫的說道:「她們都是得了本公主的令不允許你入座,是不是你也要對本公主不客氣?讓你身邊的人將本公主打出去?」

未初微微垂眸,「臣女不敢,殿下貴為公主,豈是我等可以隨意冒犯的,只是臣女不知何處犯了差錯,竟連一方席位都不得坐?」

「本公主看你不順眼,就只是不想讓你坐而已,你待如何?」席左言眼高於頂的睨著未初,其回答可謂是將以權壓人的作風發揮得淋漓盡致。

未初淡淡道:「就如臣女剛才所說,公主的意思我等不敢違背,只是臣女以為皇後娘娘既然給臣女發了的帖子,那便是給了臣女參加這賞花宴的資格的,如此難道不該與旁人一視同仁嗎?」

席左言嗤笑:「母後讓你來不過是看在左相府的面子上,但像你這種人,其實來參加這賞花宴都是對大家的一種侮辱,所以只是讓你站著已經是對你的一種恩賜了。」

未初暗暗冷笑,面上卻絲毫不變,道:「我這種人?公主僅憑一些市井傳言就判定了臣女是什么樣的人?且不說公主毫無證據證明臣女是什么樣的人,即便真如市井傳言的臣女有多么不堪,但臣女一沒偷二沒搶,亦沒有犯國家律法,且名譽受損也都是臣女自己的事,便連陛下也都沒有對臣女說什么,公主又何必對臣女不滿?」

席左言聞言臉色一沉,竟然敢拿父皇來壓我?我倒是要讓你看看你究竟在跟誰伶牙俐齒的說話?想著,席左言二話不說就揮手往未初的臉上招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