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意恐5(2 / 2)

唐殘 貓疲 1365 字 2020-06-22

要說,原本還有個跟腳尚淺卻很有些能耐的虛和尚,在日常事務里可以居中幫襯和調和一二。但是一旦他領兵出外而少了這位的緩沖和彌合之後,孟揩由此對他就愈發的不假辭色和不滿,而多有嚴詞急厲之處;甚至幾度當眾質地、呵斥他的疏忽和錯失,令他當眾下不得台來而只能唾面自干的頗為尷尬了。

所以唯今的擺脫困局之計,就只能拉攏這位往昔關系還算尚可的虛和尚,作為外援和助力來牽制一二。至少對方也在朝廷想要招安的對象范圍之內;又在日常里行事與大多數義軍迥然相異,甚至在他的麾下還有「行事起來比官軍更像官軍」的傳言和風評。

而按照他的構想和預期,只要兩人能夠聯手掌握住這廣州城內的局面,那領軍在外的孟楷就成了個無根之木和無源之水,並不算是難以對付和消解的目標了。畢竟,那些義軍士卒的家眷與親屬,還有個人的產業和私蓄,都還留在這廣州城中呢。

至於更長遠的事情他就實在沒有多想下去了;

因為他隱隱有一種感覺,也許北伐之後包括黃王在內的義軍大部,已經再沒有機會能夠回來了。是以身為留守使的孟楷才有些不擇手段的竭澤而漁和窮盡羅括,甚至連嶺外這片初具規模的基業和局面,都已經顧不上基本的維持手段了。

但是,他卻已經習慣和適應了廣府的繁華奢靡,而實在離不開這一切安逸舒適的物質享受;一想到要重新回到顛沛流離滿身塵泥還要吃苦受累的義軍轉戰生涯當中去,他就渾身的不自在和難受起來。

為此,他甚至在這處別宅當中准備了上百名的敢死亡命;當然不是為了對付那位應邀而來的「虛和尚」。他自認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和准備,來應對其麾下那些平定過安南精銳健兒的報復和清算;

只是處於某種以防萬一兼魚死網破的僥幸心理,在事情不諧的時候或是翻臉成仇後能護衛著自己一口氣逃出去,或是乘亂潛藏起來而已。

天亮之後,在城中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和回應,就像是印證了他的某種僥幸心理和預期一般的風平浪靜。哪位虛和尚的麾下也沒有動員和集結起來的跡象,反而是作為少年義軍出身的副手柴平,被找了由頭連同部分人馬都打發到了城外去了。

對他而言能夠籍著宴會把這份東西送出去之後,對方沒有當場發作起來,事後也沒有任何反應的反應就是最好的結果了。既然沒有第一時間進行表態和有所作為,就便是對方還是心存猶豫和觀望之意。

接下來的日子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一般,按步就幫的一切照常;甚至就連對方的對五支巡禁隊的點數,也是雷聲大雨點小的結果;

除了那些逾期未至的少數人受到懲處之外,其他人都是有驚無險的安然度過了這次點數;並沒有什么人因此受罰也沒有額外追究什么,就連林言安插在其中的親信和其他人手,也沒有受到任何的調整和觸動。

當然了作為必然的流程,事後他們要在虛和尚帶來的三江軍的監督之下,就地接受重新訓練和編管上一段時間,才能繼續執行勤務了。在此期間他們的職責就只能由三江軍入城的三個新營來承擔了;

對城中的亂象再次展開一番大開殺戒式的清理和整頓,足足有數百顆人頭在街口被當眾砍下來,又掛到城牆上去;那些游盪在街頭巷尾的城狐社鼠們也重新紛紛絕跡,不是瑟瑟發抖的躲在到家里去,裝做一個良善之人,就是為城外河道里的挖沙場貢獻了許多新鮮勞力。

而當初有好幾家乘機囤積居奇的糧商,也被「罔顧民生」的罪名抄了家,而拖到府衙前的校場上去公審之後明典正刑。

但是這些對於林言而言不癢不痛的干系,就完全不值得一提了。於是,他覺的似乎可以將事情推進到了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