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古來治理初無別(續二(2 / 2)

唐殘 貓疲 2207 字 2020-06-22

而在房州境內,房陵城中的太平軍救護所里。

聽完於鄂水介紹過事後的各種過程和結果之後,滿臉病容的於東樓卻是久久沒有說話;最後才冒出這么飽含了悲嗆和惆悵等復雜情緒的一句來

「這么說,於氏已經不復存在了么。。」

「沒了就沒了,這般吃人的於氏之家還留著作甚,難道還要害更多的人才甘心么」

於鄂水卻是不以為然的撇嘴道。

「再說了,什么叫做於是沒有了;難道你我都不是姓於的么,難道就不能靠自己的本事再度振興於氏的門楣么。。我已然決定了要進普查隊去做事了。。你也好之為之吧。。」

於東樓一時間竟然有些無語,而像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平日里不顯眼的族兄一般。這時候,卻是於小妹回來輕快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之間有些沉重的話題。

「哥,今個兒廚上可有炸食供給呢,三哥也來嘗嘗看。。」

「可是熱乎乎的肉(沫)菜(干)裹子,還有油渣子和豆條做餡的蒸麻餅呢。。」

隨著撲鼻而來的香氣,於小妹端來一個粗糙木托盤,上頭赫然用芋葉墊著著金黃焦香的裹子,還有幾塊灰白蓬松半圓帶著胡麻點點的蒸餅(扁包子);一看就讓人食指大動起來。

用掰開的蒸麻餅夾著肉菜裹子,酥香焦脆的口感一下子就從嘴里充斥開來,又沖向了腦門子,而讓人原本有些沉重的情緒也變得重新開朗起來。

「我這次來,其實還有人托我給傳個話呢。你可曾還記得州學劉助教家的小娘么」

吃完了一個裹子蒸麻餅後,於鄂水才意猶未盡的拍拍手道

「難道是函娘么。。」

在有些難以置信的語氣當中,於東樓腦中某些塵封的記憶,再度變得鮮活起來。那是三月三「上已節」的房水之畔,剛剛及笄而對著自己,羞澀暈紅著臉兒又俏顏笑兮的少女。

然後又變成那位劉助教劉先生,滿臉欣賞和鼓勵的面容;以及自己出外游學前允諾之下信誓旦旦的言語。。許多的記憶碎片千回百轉之後,最終又成為了於東樓眼下有些忐忑惆悵的聲音:

「她。。。現在可曾還好呼。。」

「好,怎么可能好呢。。只能說還活著就是個大幸了。。」

於鄂水卻是臉色無奈和憐憫的嘆息起來

「她。。她出什么事么。。」

於東樓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痛了急聲道:

就這一刻他可又想起來了一些,當初出外游學可不就是為了一個,能夠登堂入室求取於她家門身份和前程么。

「說是在訪親路上遭了賊患全家都沒了,就她一個活著被宗家的那個老東西,給尋回來留在了身邊。。」

於鄂水亦是有些吞吞吐吐的繼續道。

「是以,這些年早了好些罪,吃了好些苦。。這次才得以解脫出來了。。」

「什么。。」

於東樓霎那間就像是當頭重重狠敲了一大棒,而眼前氣急發黑的頭腦嗡嗡作響起來。竟然還發生了這種事情而自己居然一無所知,也沒有人願意告訴自己,而任憑自己在州城幾次三番的打聽無果。

直到這一刻他才忽然有些深刻理解到,為什么在太平軍的宣傳書文中,會說那些世家大族的宗長們,只會是社會生產力發展、世道改善和進步的嚴重阻力與妨礙。

因為大多數人的社會資源,通過權勢和宗法等手段集中到他們手中之後,只會變成此輩驕奢**或是窮奢極欲,相互攀比和虛耗浪費的所在。卻是與大多數人的民生改善和提高世上的道德風氣,根本毫無益處。

而相比這位早早就有覺悟的族兄於鄂水,自己顯然是那種切身利害被傷害和損失到之後,才會有所醒悟和放棄最後幻想的可憐蟲。

「鄂水,能否請你給她傳句話,就說我想見上一面,哪怕遠遠的看她一眼也好。。」

於東樓有些艱澀的再度開口道。

「這,倒也不是什么問題;」

於鄂水卻是有些同情的看著他道

「因為她此番有所立功和表現,有時被迫的苦主,是以不用再隨那些親眷發配勞役去了;甚至還給她分了一些家私以為安身呢。。」

「這就好。。就好。。好。」

於東樓卻是不經意有些淚流滿面的悸動。一方面是對於對方遭遇和結果的慶幸,另一方面則是對於太平軍制度真心的感恩戴德了。這才是為民請命的真天命和氣數所在啊。

——我是分割線——

要說起郭子儀其人來,還是大節無虧堪為表率的一代名臣。

只是身為朝廷欽定的頭號定難功臣為了扮演好天下頭號君臣相得、善始善終的表率和吉祥物,兼帶讓大明宮的皇帝們放心,其實他也沒少做過不乏當代行為藝術式的自污行為。

後世跑到中國來定居的阿拉伯人倒是有冒充他後代,以逃避歷代政治清算的例子,只是到了現代就被某些天龍人發明家,給倒因為果的強行編上綠教信徒的譜系了。

其實人家的家族中,反而很可能是景教徒。也就是被天主教羅馬派做大之後打成異端,流放到小亞的前君士坦丁大主教諾提斯的信徒,然後通過一帶一路。。阿不。。是絲綢之路/黃金公路/香料大路,傳到中國的亞述教會。

口稱野鼠大聖(耶穌),皇父阿羅柯(上帝),光明清凈天(天堂),把皇帝神主放在十字廟(教堂)里禮拜(跪舔)的,有大唐特色的東方魔改派天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