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節 劉三的戀情(2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2516 字 2020-11-28

碗里是雜果糖水:木瓜、椰肉、荔枝、芒果、西米和蒟蒻,還浮動著許多珍珠圓子,看上去香味濃郁,鮮艷奪目,加上碎冰之後更是清潤甜美。這道點心和萱春頭上的發帶一樣也是穿越眾帶來的新時尚。象西米、蒟蒻和珍珠圓子之類更是食品廠的出品。做法是從合作社的酒樓里流傳出來的。

劉三原本走得有些熱了,這碗糖水來得正好。吃了幾口,一人坐窗邊,吃著那碗糖水,往窗外望去,只見綠蔭婆娑,花影搖曳,心境是說不出的那種開闊輕松,真有南面王不易之樂。

「糖水是我煮得,沒有酒樓里煮得好。」萱春說,「三老爺有什么忌口的沒有?」

「沒有,兩條腿不吃人,四條腿不吃桌子。」劉三開玩笑道,「不過,肉是多多益善。魚蝦越少越好。」

食堂里的供應,算是愈來愈好了,不僅開始每天能有雞蛋,豬肉也變成每周供應一次。偶然還有牛肉。不過蛋白質的主角還是魚蝦海產品和豆制品。所以元老們特別饞肉。

「好。」萱春答應。

「晚上你還來嗎?」

「不來哪個給你送飯。」

「送完之後呢?」

萱春猶豫了下:「老爺要我來我就來。」

她面色微紅,似羞還嗔,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樣。這種賣弄小意兒的溫情,恰恰是現代男人很少能接觸到的,劉三身邊常伴河東之獅,更是少嘗這樣的滋味,不由得神魂顛倒。一把摟住了她的腰,直接拉到自己身畔。

柔軟溫熱的身體貼在身上,劉三不由得怦然心動。萱春默不作聲,心里有些不安,她一直有這樣一個感覺,這位劉三老爺對自己有著別樣的情感,並非僅僅是貪圖一夕一刻的皮肉之歡。

既然有情,就不是薄情之人。自己到了青春落寞的年華,難道就這樣下去白首垂鬟?總得有個歸宿才好。心思一活動,態度便不同了,靠緊了劉三,口中發出「嗯,嗯」的膩聲。劉三在她腰臀間游移,讓她一陣耳熱心跳。

劉三摸著她的臉說:「好燙!」

萱春把臉避了開去,但身子卻靠得更緊了。似乎只有讓他抱緊了一顆心才由了著落。

……

劉三放開了手:「給我倒茶去。」

萱春趕緊站起身子,背著他鈕好了馬甲,又抿了抿散開的頭發。

「茶涼了。奴婢去換熱得。」

「就用涼的好了。」劉三只覺得渾身燥熱,但是這里大白天的說不定有誰會進來,何況還有個符悟本在外面,他只好先放手再說了。

萱春從茶壺里倒出一碗涼透了的茶,劉三大大地喝了一口,沁人脾胃,頓覺心地清涼。想到剛才的光景,居然有點象高中時候第一次和女生在樓梯下偷偷摸摸鬼混的感覺。即激動又惶恐。

萱春走了之後劉三打了幾個電話,把明晚宴請和接待的各項事宜安排下去。商館的大宴是少不了的,不過不是重點――靠吃飯是吃不出強國來得。烹調天下第一又頂個屁用!最多人以為你們全是廚子而已。

重點是如何展示己方的強大――軍隊演習?大炮射擊?看電影還是參觀工廠,要不要看看聖船?或者把那爛尾的854工程再給他看看?

這是個相當傷腦筋的問題,赤裸裸的炫耀太過著相,最好是讓他主動提出來。

李洛由一行人收拾行裝安頓下來,新裝修的盥洗室讓李洛由大開眼界――全部用瓷器裝修的房子,用瓷器做得浴桶便桶,光這份新意就讓他叫絕。而且用起來之方便,環境之干凈都是前所未有。

這個盥洗室的轟動效應甚至超過了全玻璃窗的效果。不僅顧葆成、誇克等人都去參觀,連仆人們也找機會進去看一眼。大家都對這個一開就來的冷熱水感到迷惑不解。到底在哪里燒水的呢?

倒是誇克有點概念。他說應該是有水管通向某個蓄水池,至於熱水,大概有加熱器之類,不斷的派人燒火。

不過,他對居然有瓷器做馬桶和浴缸表達了極大的震驚。歐洲對瓷器的價值是高估的,最初的時候堪稱價比黃金。誇克久在中國知道在大明瓷器不算什么特別珍貴的東西,但是用來做如此大型的潔具,這份豪奢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眾人都對澳洲人的手面感到由衷的佩服。

李洛由痛痛快快的在青花瓷浴缸里泡了個熱水澡,洗掉一身的塵囂,換上一雙陳州草拖鞋,寬松著袍子出來散步。

院里新栽了許多花木。這里地氣和暖濕潤又甚於廣州,此時已交二月,院中早已是花木蔥蘢。花閑。

院中有一架多年生的葫蘆,是李洛由特意從城外尋覓了移栽而來,這會已經活了,滿架的濃蔭。

仆佣們早在葫蘆架下安設了藤榻桌幾,李洛由坐在藤榻上,只覺得涼風習習,一路上的塵囂一掃而空。

掃葉並幾個貼身小廝都在廊檐下垂手伺候。顧葆成是子侄輩,也不得坐,只有韓師爺和誇克各有座椅。韓師爺不敢放恣,只坐了張藤春凳。倒是誇克四仰八叉的靠在一般藤交椅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格瓦斯。

「這東西好喝,又酸又甜又解渴。」誇克說著往杯子里又倒了幾盎司的朗姆酒,「沒想到這里也有朗姆酒!你也來一杯?」

「不吃飯就喝酒,這個我可不行。」李洛由笑道。掃葉早已用他常用的茶壺給沏好了一壺上好的新茶。

「葆成!」他不再理睬誇克,「一路行來,觀感如何?」

「回老爺的話,這里一是闊綽,二是地方不靖。」顧葆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嗯,」李洛由點點頭,「闊綽二字怎么講?」

「是,」顧葆成應了一聲,「從博鋪到縣城,就這一條路,還有河工,若沒有十幾萬的銀子,怕是辦不起來。」

「地面不靖呢?」

「沿路碉樓森嚴,到處有丁壯值哨。就算是牛車上的馭手也帶著鳥銃刀劍。」

「你看得不錯,很有心思。」李洛由贊同道,「不過治安好不好不能用戒備上來看,以澳洲人之力,難道還怕幾個小賊土匪嗎?」

「這么說――」

「現在還不好說。」李洛由啪得合上了扇子,「明日到得市面上才能知曉一二。」

地面不靖的地方,市面必定凋敝。這是造不了假得。縣城很冷清,似乎印證了顧葆成的說法,但是聽楊家的仆人說過,本地最繁華的地方不在縣城,而是在百仞城外的東門市――那里是澳洲人屯居的地方。

李洛由知道澳洲人對自己必然有一番款待。從他們費盡心思如此周到的安排自己的住所就知道,這伙人對自己很是重視。

他現在已經看到了澳洲人的一部分實力,顯然還有更多的東西他沒有看到。李洛由自詡眼光老到,心思縝密。澳洲人的實力和弱點絕對瞞不過自己。

正說著話,只見掃葉進來稟告:今晚是潤世堂的主人楊老爺擺宴為一行人接風洗塵。還有一封請柬,是劉三發出的,請他們明日晚上在東門市商館赴宴。

「這個劉三是誰?」

「潤世堂的二東家,潤世堂楊掌櫃的義弟。上次也到過佛山。」韓師爺回稟道。

「哦,是他。這劉三大概就是個澳洲人吧?」李洛由道,「上次在佛山我就覺得此人有些奇怪,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