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困難重重(1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92 字 2020-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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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鬧了這一出,解邇仁原無心再在城里城外繼續「巡視」了,但是兩座浮橋還沒有去「視察」,蒼龍浮橋和桂江浮橋溝通河東、河西及河南,使得梧州三江六岸連成一片。

現在這兩條浮橋都已在戰火中被毀,梧州百姓的日常生活營生受到很大影響,對於梧州市政府來說,交通能否通暢也關系到治安兵力能不能迅速地抵達城外各個要點。所以解邇仁非去看看不可。

從龍母廟去桂江浮橋只要沿著桂江江岸一路往南便是。這一帶江岸靠近城區,過去都是碼頭、貨棧和商鋪,十分熱鬧。此時卻到處都有斷壁殘垣――幸好街市碼頭大半還保存下來了,只是家家閉戶,一派冷清蕭條的模樣。解邇仁邊走邊嘆氣:這伏波軍打仗未免也太過頭了,打成這個慘樣!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頭問道:「這里的商鋪為什么都關著門?不是要他們盡快開業嗎?」

趕來陪同的牌甲賠笑道:「老爺有所不知,城外這一帶如今兵荒馬亂的,土匪歹人橫行,街柵又都毀損了,就是大白天也有人行劫――店家哪里還敢開門作營生!」

解邇仁沒想到城外的治安居然這么差,不過轉念一想也是難免:舊的三班衙役死的死,逃的逃,許多人因為知道廣州整頓衙役的事情,自問有血債有民憤縱然沒死自然不敢回來,最後來報到的不過二十人,光負責城內治安就已經力有未逮了。至於倉促建立起來的民兵,那更是八字沒一撇的烏合之眾。

「你放心,我這就安排民兵過來值守。只是你們這里的各家商戶自己亦要出力,將街柵都修好。各處有破損缺口的,不拘用磚用木,總是都堵塞起來為是。」

牌甲自然連聲稱「喏」,趙豐田趕緊又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記下一筆。這是給所有元老秘書的指示:元老在外視察、會談時候的講話,都要做要點記錄,形成備忘錄--過去常有元老視察的時候頻頻發出各種「指示」,回去之後便忘的一干二凈,給歸化民和土著百姓留下「好空談」不好印象。

解邇仁謝絕了轎子,沿著街道走走看看,不時還停下來詢問下「噓寒問暖」,這才來到桂江浮橋所在的牛屎碼頭。

桂江浮橋的所在地,大致就在後世的鴛江大橋的所在地,橋東是牛屎碼頭,東接小南路,橋西便是三合嘴大校場。橋頭兩岸砌磚石為階數十級,各有一對鐵柱,上掛熟鐵鎖練兩條,鏈條上系泊舟船,舟面和舟間覆架木板成橋,兩旁還設有欄桿。不過此時不但舟船渺無蹤跡,便是兩道鐵鏈亦被打斷,沉在江水中。

碼頭下面的,亦有許多被擊沉燒毀的船只殘骸,配合牛屎碼頭附近被戰火摧毀的房屋,一片戰後凄涼落寞的景象。

何東籬介紹說這浮橋最早就是韓雍和本地的鎮守太監陳平主持興建的,一共用船56只,另有十艘船只作為備用,視水面漲落作增減之用,以便橋面升降。歷年都有整修替換,唯有鐵柱鐵鏈還是舊物。

鐵鏈本身是可以開闔的,船只經過的時候,可以松開讓出航道。無船通行的時候又可以連接起來,雖然對桂江的交通略有不便,但是兩岸的百姓來說卻是莫大的德政。

不論從爭取民心、調度部隊的便捷性還是恢復市面繁榮來看,這座浮橋都要盡快修復。

解邇仁叫本地牌甲召來管橋人,一問才知道船只並未全部被毀,尚有七八只備舟幸存――即使這樣,缺口也不小。管橋人亦是叫苦連天,原來這橋雖是官府所建,但是日常使用維護卻是由附近的商民負責。官府雖派人在橋頭設卡收稅,但是這橋梁平日里的維護保養費用卻一概都要商民「自籌」,這便成了兩岸商鋪的一大負擔。

他聽著「代表」在那里訴苦,心里有些不耐煩――這樣的話入城以來他聽得太多了,無窮無盡的訴苦:衙門里留用的書辦衙役、「鄉賢父老」們、平民百姓們……只要一問到具體情況,就是許許多多的難處。眼巴巴的瞅著他,希望他拿出個辦法來,就算是歸化民干部和軍人,也都是這個調調:在他們看來,元老就是應該無所不能。

你們哪里知道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己都不知道辦法在哪里呢!想到善後局的這幫鄉賢們哭窮的模樣,解邇仁的心情又壞了幾分――不知道錢糧籌集的怎么樣了。

懷著這樣厭倦的心情解邇仁匆匆離開了渡口,回到了府衙門。企劃院搜索隊的人已經把戰利品和梧州府、縣兩級的各種公庫內容盤點了一部分,做成了冊子。

解邇仁看了看,總得來說油水不大:糧錢幾乎沒有。他心里愈發痛恨熊文燦:帶著幾萬人在梧州糟蹋了多少錢糧!

戰利品里雜七雜八的物資倒是不少,但是多的是刀槍軍器,對他現在的困境一點幫助也沒有――刀槍他用不了這許多,大明的火器元老院也看不上眼。看來看去也就是明軍拋棄的船只還有些價值,至少可以用來修復浮橋。

他盤算著哪些東西可以用,哪些事情要盡快辦理,一邊想一邊寫,時間久了覺得頭疼,起身轉了一圈,忽然想起了女刺客,叫來了趙豐田:

「那個女刺客怎么樣了?」

「押在府牢里。」趙豐田說,「據衙役說性子特別剛烈,抓到之後就想咬舌,後來路上又想撞牆,這會枷在牆上,連嘴里都塞上東西了。刑房書辦請首長示下,怎么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