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節 京師(十四)(1 / 2)

臨高啟明 吹牛者 1517 字 2023-03-14

李儒風附和的點點頭,道:「是啊,天子,自古兵強馬壯者為之,大宋據有臨高,高築牆、廣積糧,十年籌謀、十年韜晦,才有如今兵強財富,本當旌旗北指,執金戈盪掃夷虜,秉良弓翦討不臣,建奴篡明,皆撮爾丑類,大軍威臨,立時便是土崩瓦解,四方傳檄而定,旬月之間,天下易主。緩稱王,但緩的久了,就失了進取之心,臨高是錦綉窩子、紫明樓是溫柔鄉里,元老們整日價飄風戲月,直如個小娘兒般意意思思,不知都在弄些什么。」

廖三娘輕聲道:「噤聲,朝局詭譎,不可妄議。」

李儒風自覺失言,輕嘆口氣,咳嗽一聲,掩飾過去,道:「得選幾個穩善的硬手,我們早晚也要出城。」

廖三娘仰起臉,思考了下,說道:「趙良簡算一個,他是北直隸井徑人,當過螞螂手,善使飛石,二十步內可取人眼目,周密老成,行事審慎,靠得住。劉暢,徐州箭手,擅射,為人伶俐唧溜。」

李儒風點道:「行,我再選兩個,陳催,河南的毛葫蘆,能爬屋上房,走山過嶺,善用短兵,江湖經歷老道。孫長頭,原為伏牛寺僧兵,力氣長大,多年在外沖州撞府,見多識廣,一條趕棒使的熟慣。之外再選幾個,便也夠了。」

廖三娘想著這幾個人,輕聲道:「他們不是臨高來的,但俱是守信重義之人,憑他們本事,不管做軍、為匪都能踢開一方地腳,肯在這里拿每月五、六兩的工食銀子,只是不願恃強凌弱、濫殺無辜罷了。」

話到此處,兩人一時俱都無言,廳內陷入了短暫的靜寂,傍晚昏黃的天光中,一切都顯得陳舊而骯臟,塵土和沙粒自敞開的廳門涌入,讓兩條前後錯落矗立的身影,顯得混沌而模糊。

少傾,李儒風打破沉默,他捋了捋胡子,猶豫了下,才道:「你說,真的會有消息嗎?」

廖三娘一抖披風,走到廳堂門口,仰起臉龐,望向天空,說道:「會的。」

廖三娘鼻梁上的幾粒淺白色的麻子被黯淡的余暉映照著,反射出微微的白光,如同幾點晦夜中寥落的寒星,廖三娘的語氣自信而堅定,沒有絲毫的動搖,似是在回答李儒風,也似是在說給自己。

冷凝雲醒來的時候腦子里一片混沌,一時間連自己身在何處何時都亂了,竟覺得自己還在當初的基金管理公司打辦公室里,只是打了一個盹。

只覺得口干舌燥,迷迷糊糊的說道:「小李,倒茶!」

片刻功夫,一盞茶水果然送到了嘴邊,冷凝雲稀里糊塗便喝了一口,只覺得渾身舒坦,笑道:「小李你不知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真有意思!下回我們吃飯的時候我說給你聽……」

「老爺什么時候說,奴婢都愛聽。」耳畔女人嬌媚的聲音

「哎,叫什么老爺,叫爺――」冷凝雲忽然一個激靈,不對!不對!小李怎么會叫自己老爺?!情濃的時候……

他猛地睜開雙目,一瞬間,記憶如潮水一般的涌入了腦海。他立馬清醒了過來。

壞了!他被綁票了!

冷凝雲來京師之前,在「農場」受過外情局的全面培訓,在講授到駐外活動的危險的時候重點講過如何防范綁票和一旦發生綁票之後應當如何處置。

若是單純的綁票,他其實並不擔心,綁票無非是求財,綁匪為了獲得贖金,不會輕易的要他的性命。以德隆在京師的手面勢力,花錢消災便能解決問題。

奈何今天這綁匪並不是為了求財!

想到這里,冷凝雲暗暗悔恨自己魯莽,被那封信瞬間勾了魂。

思來想去,自己還是擺脫不了當初營地上「棄槍而走」的陰影。這些年來盡管誰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但是他始終以此為恥。不惜屢屢以身犯險來冀圖證明自己……

這次,說起來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畢竟對方拋出的魚餌太誘人了,若能獲得一個明確的答案,在元老院不啻於引爆了一顆原子彈,自己也大可籍此成為人人矚目的「新星」。

一時的鬼迷心竅,竟然落到了如此的下場。想到自己居然連烏開地、荷香等人都未知會,連一紙文書都沒有留下……瞬間他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這是自做孽,不可活啊!

想到這里,冷凝雲悔恨交加,幾乎又暈了過去。

「老爺,再喝幾口吧。」迷迷糊糊間,又聽到剛才的女人低聲在說話。

冷凝雲睜開雙目,原來他躺在一張拔步大床之上,四周帳幔低垂,說話的是個年輕女子,跪在床上正在給他喂水。

「這是哪里?」他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