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三十四章 這張臉怎如此之厚?(1 / 2)

大明文魁 幸福來敲門 1708 字 2020-12-19

要知道錦衣衛的正官,指揮使不過正三品。但曹應魁為何會以正二品都指揮,在錦衣衛任官呢?

那是因錦衣衛權重後,以正三品武職任指揮使已不合適,如威名赫赫的6炳,就是以正一品左都督銜掌錦衣衛事。

如何判斷誰是錦衣衛主官?不是看誰任錦衣衛指揮使,而是看官名後有沒有&#o39;掌錦衣衛事&#o39;這幾個字。

這有點像翰林院,正五品主官翰林學士一般空設,故而由從五品的侍讀侍講學士擔任主官,凡侍讀侍講學士,只有官銜後有&#o39;掌翰林院事&#o39;方是真正的主官。

如前任錦衣衛主官朱希孝,官名全稱『掌錦衣衛事後軍都督府左都督』。現錦衣衛主官,乃都督同知劉守有(從一品),劉守有在朝會時的位次,與輔申時行左右並立。

劉守有任職後都是在京侍駕不可輕動,故而天子調動錦衣衛查大案要案,都是要員前往。

上一次查抄張居正家,就是曹應魁奉聖命率錦衣衛查抄。因沒有附和丘橓,將張懋修之死如實上稟,林延潮替張居正翻案後,曹應魁升至都指揮使。

那么現在曹應魁怎么出現在離京師千里之外的河南歸德府?

曾乾亨見是曹應魁,而不是丘橓,反更心驚肉跳。河工料場被燒之事,如何能驚動曹應魁這個級別的都指揮使,從京師千里奔赴河南。

曾乾亨拱手道:「原來是執金吾使,駕臨地方不知有何見教?」

曹應魁看了曾乾亨一眼卻不答,只是對手下錦衣衛道:「將府衙各出入口守住,不許任何人出入。」

隨曾乾亨來的左右官兵,都是這一次為了拿下林延潮,被曾乾亨秘密下令,從附近州府衛所征調來的衛所兵。

衛所兵見了身穿明黃色曳撒的錦衣衛,就如同雜牌軍見了御林軍,不待曾乾亨吩咐,就自動讓出各要道的把守。

府衙各個門口,都是錦衣衛站崗。原先隨曾乾亨來辦案的官兵,隨從,師爺,反而如犯人般被監視起來。

賈帖書,於員外二人本被曾乾亨開釋,但這一刻也被堵在了錦衣衛堵在門里。見錦衣衛如此大的陣仗,二人臉上也是驚疑不定。

曾乾亨心底大怒,曹應魁雖是都指揮,但只是管錦衣衛事,並不是掌錦衣衛事,也不是掌北鎮撫事,自己身為堂堂巡按御史,為官以來自問俯仰無愧,也沒必要畏懼。

曾乾亨站前一步,正色道:「執金吾使你這是何意?」

曹應魁不急不躁地道:「等丘都憲駕到,自會與你分說。」

曾乾亨又問:「那丘都憲何在?」

曾乾亨的聲音在府衙中回盪。

就在這時,但見府衙大堂堂後,簾子一掀,一名老者步出開口道:「曾巡按,你是在找老夫嗎?」

但見年已古稀的丘橓,穿著一身幾乎褪了色的素袍,站在&#o39;保民堂&#o39;三個大字之下,不苟言笑,不怒而威。

「歸德府同知署府事林延潮恭迎都憲!」

見丘橓出現,本已身處階下囚的林延潮則是看了曾乾亨一眼,然後從容地踱步而出,向丘橓施禮。

見林延潮如此,合府官員們一並至南面向丘橓行庭參之禮。

曾乾亨見林延潮面露譏色從面前經過,心底暗叫不好,但在丘橓面前他也不得不行以屬禮,報名唱銜道:「晚生河南道御史曾乾亨見過都憲。」

從問罪賈貼書,於書辦,再至巡按御史,而後錦衣衛都指揮使,→都御史出現,今日老百姓們都是大開眼界,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高官。至於官員們都感覺今日收獲甚大,連錦衣衛都指揮使,都察院二號人物都出現了,今日定有大事生。

本興師問罪,威勢赫赫的曾乾亨,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卻一言不。他明白這時百言不如一默。

至於之前告林延潮的周通判,卻是心底忐忑。

他方才以為林延潮再無死灰復燃之時了,故而落井下石。但眼下丘橓出現,似另有要事,若在這時,令林延潮逃過責罰。那么自己以後豈有好果子吃,肯定被林延潮整治,每天穿小鞋。

周通判心慌意亂下,如沒頭蒼蠅般上前道:「都憲在上,歸德府同知林延潮挪用官銀,以青苗放貸百姓,貪墨利息。今河工料場被燒,賬上拿不出一兩銀子,歸德上下官員百姓無不驚怒。這等駭人聽聞的貪污之事,若非按院所揭,我等下屬猶自蒙在鼓里。下官懇請都憲老爺明察。」

丘橓看向周通判問道:「汝乃本府錢糧通判周汝寧?」

周通判連忙討好道:「微名竟上抵都憲之耳,下官正是周汝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