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霜(2 / 2)

陳寒霜叫住她:「幫平南侯夫人也搭一下脈。」

林熹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沒事,我沒有不舒服…」

醫女再次望向陳寒霜。

陳寒霜目光無波,平靜的道:「無需諱疾忌醫,外間盛傳你身體不好,才終日閉門不出,在內宅養病,王醫女善女子婦科,你讓她看看,也好開一劑調養身子的葯。」

林熹只好伸出了手。

王醫女搭了脈,偶爾問林熹一兩句,良久後總結:「夫人是小產後沒有養好身子,落下了病根…」

這話,林熹已經在數個大夫嘴里聽過了。

王醫女又問:「夫人似乎每日都在用葯?」

林熹:「是。」

王醫女道:「俗話說是葯三分毒,夫人不如停了葯,小女不才,家傳了一些針灸功夫,若夫人信得過小女,就讓小女為夫人針灸,只需數次,便可見療效。」

「這…」

林熹當即就想回絕。

陳寒霜聲音更快:「那還等什么,今日就施一針。」

王醫女:「還需借娘娘的湯池一用。」

陳寒霜:「可。」

林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怎么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的,一個半時辰後,她步出湯泉,小臉被熱氣蒸的粉紅,眼睛晶瑩透亮。

「氣色似乎是好了些。」陳寒霜與王醫女耳語兩句後,直接下決定:「你以後每隔兩日的下午過來,讓王醫女為你針灸,直至痊愈。」

林熹順從的嗯了一聲,然後彎彎唇角,露齒笑了一下。

陳寒霜眼底也涌出笑意,她極快的將頭撇到一旁。

「就這么信任我?不怕我命醫女下下毒使使壞?」

「不怕。」

陳寒霜面冷了幾分:「愚蠢。」

林熹又露齒一笑。

「侯府開的葯,不要再喝了,區區小產,竟治了這么多年都不好。」陳寒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更冷:「趙蘊前腳回京,後腳二叔就將陳妍送進侯府,也是,一個常年病弱的侯夫人,豈不是輕輕松松的取而代之。」

林熹心一緊:「姐姐是何意?」

陳寒霜望著她:「無需緊張,陳家人不過在痴心妄想而已。」她沉y片刻:「這個陳妍,明日我便以側妃的身份,為王爺納進來。」

「姐姐…」林熹睜圓了眼睛,這陳妍可是老夫人一門心思想塞上趙蘊床上的。

陳寒霜森森一笑:「陳家人不是覺得王府皇室是天大的福氣嗎?都是骨肉姐妹,這樣的福氣怎么能少了妍兒妹妹。」

林熹蹙起眉,憂心忡忡:「那這樣,你會不會很麻煩?」

陳寒霜摸了摸小腹:「是有一點吧,不過我如今有護身符,倒不怕他們。」

林熹愁眉不展,她寧願陳妍爬上趙蘊的床,也不想給陳寒霜添麻煩。

「不說這個了。」陳寒霜聲音柔和了許多:「餓不餓?小廚房里溫著燕窩粥。」

林熹確實有些餓了,乖巧的點點頭。

喝粥的時候,林熹自己挪了一下位置,坐到了陳寒霜身旁的位置,兩盞青花瓷碗放在一張桌面上,看著很親密。

林熹想起王醫女為陳寒霜把脈的一幕,主動說話:「對了,姐姐身子是哪里不舒服?」

聞言,陳寒霜用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腹。

今日林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摸肚子了,她一下子圓了眼睛:「你…」

伺候在一旁的老嬤嬤突然拿食指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還未滿三個月,不可喧嘩。」

林熹連忙用手捂住嘴。

時辰一晃就到了傍晚,老嬤嬤一直在給林熹使眼色,大概是希望她主動提告辭?

林熹剛提了一個頭,陳寒霜就駁回了:「不急,嘗完了我小廚房里晚膳再回也不遲。」

林熹嗯了一聲,她的坐姿早就從端庄變成了慵懶,腰後還塞了一個靠枕。

可惜沒等到晚膳上桌,林熹還是走了,因王爺回府了。

那位老嬤嬤親自送林熹到正門口:「已有多年不曾見我家娘娘展顏,侯夫人若有空閑,可常來王府做客。」

林熹應好,跨出台階,她的馬車旁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你怎么在這里?」

「回府後聽下人說你被接走,於是就尋過來了。」

林熹走到他身邊:「等很久了?」

趙蘊說沒有,盯著她細瞧:「側妃找你做什么?她也是來找你麻煩的?」

林熹翻了個白眼:「我怎么會有麻煩,有麻煩的,是你那位還沒來得及收進房的小夫人。」

趙蘊極快的接了一句:「陳妍會有什么麻煩?」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

林熹看著他。

趙蘊眼底閃過懊惱,忙道:「不是,那個…是爹娘隔兩日就命我收了陳妍,所以我…」

何止隔兩日,其實近日已經到了一日兩遍的催促,以至於林熹一說還沒來得及收房,他立刻想起了陳妍的名字。

可惡!

林熹繞過他上馬車。

趙蘊趕緊將她一抱,急的不得了:「熹兒,你聽我解釋,雖然爹娘一直耳提面命,但我絕無收她入房的念頭,我趙蘊此生只要你一人,你別生氣,別不理我,回去後,我便立刻命人將她送回陳府。」

林熹沒被打動,她並未提及陳妍的名字,趙蘊就能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這代表趙蘊其實暗地里已經記住了陳妍。

她冷靜的道:「趙蘊,你不必如此,大夫也都說我身體難以再育,你就是為了子嗣,也應該納妾,我不會生氣,也不會怪你,我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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