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反擊的號角【二合一】(1 / 2)

『ps: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車跑到順德,然後又回到深圳,跑了一個又一個的工廠,鼻塞咳嗽還是沒好,不知道是感冒還是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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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城門要被攻破了!請將軍速速派兵支援!」

在汲縣的西城樓上,一名韓軍百人將連滾帶爬地奔上城樓,向站在城牆邊注視著此間戰場的韓國上將暴鳶稟道。

聽聞此言,韓將暴鳶眉頭緊鎖。

『派兵增援?』

暴鳶心中苦澀一笑,不由自主地轉頭望向城門樓兩側的城牆地段,只見在那里,正有不計其數的魏軍借助長梯攀上城牆,殺得城牆上的韓軍節節敗退——城牆都快要被攻陷了,哪里還顧得上防守城門?

『這是……魏國的「山陽軍」?!』

看著那些悍勇非常的魏軍,暴鳶簡直無法想象,這支魏軍,竟然就是他曾經打過交道的山陽軍。

要知道,在「第一次魏韓北疆戰役」、「第二次魏韓北疆戰役」期間,靳黈以及他暴鳶,皆曾前後與魏國燕王趙疆麾下的山陽軍打過交道,那時的山陽軍,遠遠不如今日這般強盛,被靳黈、暴鳶二人前後率領的邯鄲軍,被這支雖然是韓國的王師、可實際上卻在韓國國內實力墊底的軍隊殺得狼狽不堪。

更有甚者,韓國的前代郡守劇辛,更是曾將山陽軍逼到幾乎全軍覆沒的地步。

按理來說,當年山陽軍幾乎全軍覆沒,軍中的骨干已近乎死傷殆盡,何以僅僅只過了三年,這支山陽軍便恢復了這等實力?——不,明顯感覺甚至比當年還要強盛!

「那是什么聲音?」

在暴鳶的身旁,一名韓軍將領小聲地嘀咕道:「是歌聲?」

『歌聲?』

暴鳶愣了愣,注視著戰場仔細側耳傾聽,果然聽到有若有若無的歌聲,似乎是從魏軍的本陣那邊傳來。

「身既死矣,歸葬山陽。山何巍巍,天何蒼蒼……」

「身既歿矣,歸葬大川。生即渺渺,死亦茫茫……」

「身既沒矣,歸葬南瞻。風何肅肅,水何宕宕……」

「身既滅矣,歸葬四方。春亦青青,秋也黃黃……」

仿佛是有無數的魏軍,用低沉的嗓音在歌唱著。

『那是什么?』

暴鳶無法理解,他只知道,這低沉的魏曲,讓他感覺頭皮發麻。

尤其是當他注意到,這低沉的魏曲仿佛能激勵那些正在攻打城池的魏卒的士氣,讓後者在聽到這個歌聲後,變得更為勇悍,仿佛不知疲憊般大殺四方。

招架不住!

完全招架不住!

駐守汲縣城池的韓軍,在韓國國內所有軍隊中實力排名倒數的邯鄲軍,在那些仿佛不知疲倦、不畏生死的山陽軍魏卒面前,顯得是那樣的羸弱無助。

『守不住了……』

暴鳶心下暗暗想道。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判斷,當即,就聽到城門樓的下方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隨即,又傳來了守城韓軍士卒驚慌失措的喊聲:「城門……城門被攻破了!」

『這么快?』

暴鳶不禁吃了一驚,正准備下達後續將令,就聽到不遠處有名小將急聲說道:「魏軍!城外的魏軍騎兵行動了!」

暴鳶順著這名小將手指所指的方向。

在他的視線中,在城外遠處的一片小土坡上,一前兩後豎立著三面旗幟,居中位置的是一面王旗,上書「魏、燕王疆」四個字,而這面王旗的左右分別豎立著一面軍旗,左邊是「魏山陽軍」,右邊是「魏南燕軍」。

而在汲縣的西城門被山陽軍的魏卒攻破之後,南燕軍——這支燕王趙疆麾下的騎兵,已按耐不住,做出一副蠢蠢欲動的架勢。

動了!

只見在魏軍的本陣處,有一名身穿鮮亮甲胄的魏將,率先躍馬奔出本陣,頃刻間,數千南燕騎兵傾巢而動,朝著汲縣這邊飛奔而來。

『……居然親自上陣么,魏公子疆!』

暴鳶瞪大眼睛注視著那支飛奔而來的魏國騎兵,在長長吐了口氣後,悶聲下令道:「傳令全軍……撤!後撤!」

隨著暴鳶的命令下達,汲縣城內響起韓軍代表撤退的鳴金聲,城內的韓卒且戰且退,徐徐後撤。

然而,突如其來闖入城內的魏國南燕軍騎兵,卻是對正准備撤退的韓軍造成了極大的威脅。

在撤退時,韓將暴鳶碰巧遠遠瞧見了燕王趙疆,只見這位魏公子疆,身披金甲、座跨寶馬,揮舞著手中的長槍,身先士卒殺入韓軍當中,大殺特殺,竟是無人能擋。

期間,有幾名韓軍將領不信邪,或者抱持著擒賊先擒王的心思,企圖威脅這位魏公子疆來挽回他韓軍的劣勢,可沒想到的是,這幾名韓軍將領在那位魏公子疆面前甚至走不過三五招,就被後者利索地一槍刺死,或者干脆用槍身掃落馬下,被後來居上的魏軍步卒亂刀砍死。

「還有誰?!」

甩了甩槍尖,燕王趙疆沉聲暴喝道。

此時的燕王趙疆,正值壯年,縱使在謀略上不如太子趙潤、南梁王趙元佐、禹王趙元佲,但論武藝出眾,在魏國也稱得上是屈指可數。

至少對於駐守汲縣的韓軍來說,幾乎沒有人能在武力上硬撼這位魏公子。

就算是暴鳶亦不能!

「唔?」

好似是察覺到了什么,燕王趙疆下意識地抬起頭,掃了一眼韓將暴鳶所在的位置,驚地後者下意識地低下頭,扶著頭盔策馬狂奔。

雖然有點丟人,但暴鳶也沒辦法,畢竟自從當年他的右腿被魏軍的連弩重矢一箭射穿之後,他右腿就有點使不上勁,而馬上的戰斗,那是十分依靠腰力以及腿力的——說難聽點,如今的他若是被燕王趙疆逮到,那肯定就只有死路一條。

也許時暴鳶運氣不錯,由於相隔甚遠,且前者混跡在許多韓軍兵將當中,以至於燕王趙疆並沒有發現走脫了一條大魚,以至於這位魏公子,此時正佇馬站在大街口,環視著附近他魏軍騎軍步卒們的戰斗。

然而,暴鳶也沒落到好,因為在他率領殘部從東城門企圖撤退時,正巧被一支偷偷沿著城牆外側摸過來的南燕軍截住,在損失了許多士卒用於斷後的情況下,暴鳶這才率領其余士卒逃離了汲縣。

當然,燕王趙疆麾下的南燕騎兵,並未輕易饒過這些韓軍,那位魏國的騎兵們,趁韓軍士卒拼命逃跑時,從容不迫地在後面收割韓卒的性命,若非暴鳶麾下亦有一支輕騎兵截住了南燕騎兵,相信這一仗韓軍的損失會更大。

「不要追了!」

在追擊了足足七八里後,燕王趙疆這才下令麾下南燕騎兵停止追擊,以勝利者的姿態返回汲縣。

而待等燕王趙疆回到汲縣時,他的宗衛長、兼山陽軍主將曹焱,已然率軍掃平了汲縣城內的殘余韓軍,正在城門處等待著自家殿下的歸來。

「殿下。」

「唔。」

也不曉得是為何,明明是打了勝仗,但燕王趙疆的臉上卻看不到有什么喜悅之色,他看了一眼南方,皺著眉頭說道:「那南梁王……又搞什么鬼?明明是他通知本王,立刻采取反擊,可他卻遲遲不到,難道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至於的吧?」大將曹焱聳聳肩說道:「南梁王已被太子殿下警告過,相信多少會收斂一些……再者,前一陣子末將聽他說「我亦是一名魏人」時,感情真切,按理來說,不至於會在這場事關我大魏國運的戰役中耍什么詭計,除非他想被宗族除名。」

「唔……」

燕王趙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