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5(1 / 2)

黎明的盡頭 天外飛星 24254 字 2020-12-16

(5)

5月31號,

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聚居區城鎮阿格拉。

這里靠近基爾庫克,曾經是薩達姆政權的石油重鎮,03年美軍對薩達姆動手

之後,庫爾德游擊隊就咸魚翻身攻占了基爾庫克,後來又自行和西方能源公司簽

訂了開發合同,所以這里現在是滿大街的白人,這些人大多數為形形色色的西方

公司工作,也有聯合國機構、北約、歐盟的雇員在這里活動。

有這麽多明顯的靶子,很多以炸美軍炸西方人為最高使命的極端組織也喜歡

在這里碰運氣,所以雖然美軍已經從伊拉克開始撤軍,但是這里烈日高照下大街

上仍有有全副武裝的美軍士兵在高溫酷曬和塵土飛揚中穿著又厚又熱的臃腫防彈

衣開著防地雷的裝甲車巡邏,還有被戲稱為「偽軍」的伊拉克國民軍開著美軍老

式的軍用卡車跟在屁股後面。

除了這些人,還有另一些神態剽悍的武裝人員,拿著各種各樣的長短家伙,

開的車也是五花八門,在街上橫沖直撞,這些人就是所謂的「私人防務承包商」

了。

在這些男女之中,周旭一直在注意的是其中一個女的。此刻他打扮得像個當

地人,腦袋上裹著阿拉伯風格的頭巾,還帶著個墨鏡,臉上有絡腮胡子,坐在一

輛布滿塵土泥點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豐田轎車里面,拿著特制的相機不停的拍

照。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啥人都有,在這呆了一會兒,前後就有三個人湊過來

向他兜售各種東西,有問他要不要手機電腦的,有問他要不要換外匯的,還有一

個相貌猥瑣的像是俄國人販子的家伙問他想不想找妓女,還帶著本相冊讓他挑。

不過最後都被他打發走了。

把阿米爾弄回國內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瑪格麗特沒費多大事就讓他張了嘴。

原以為這家伙被人千里追殺滅口,說不定是個關鍵人物,結果得到的有用信息不

多,這家伙就是個跑龍套的。

不過他提供的情報雖然少得可憐,但是總比沒有強一些,好歹讓他們有了下

一步行動的方向。在中東活動的西方雇佣兵組織,這些組織基本上都是和美國政

府、軍隊和大財團有著或明或暗的聯系。阿米爾一口咬定那天晚上他走私進來的

航空燃油就是給這些人的,而且他聽到的飛機發動機聲是af31f引擎的聲音。

周旭認為阿米爾沒有撒謊的理由,畢竟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經沒了,自己也差

點喪命,他再隱瞞什幺也沒什幺好處。而且時間上也對得上,飛機丟了之後,他

們研究過各種路線,就覺得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經伊朗飛伊拉克,所以他們才去中

東地區碰運氣,結果才找到了阿米爾這個線索,一直追到東非。

那幺說就是這些雇佣兵所為還為時尚早,但是肯定是脫不了關系。雇佣兵們

為的是錢,冒這麽大險去偷飛機還不如直接去搶銀行,周旭想不出來他們有什幺

理由去偷一架戰斗機,而且還有那個神秘的女殺手,現在她的身份已經搞清楚了,

整個就是一個恐怖分子,外號紅死神的女殺手,這種級別的人物不是一般的雇佣

兵組織能使喚的動的。

也就是說,這些人的背後可能還有黑手的存在。

難道和美國政府有關?周旭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這個念頭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美國人在背後搗鬼,那這世界上還真

沒人能把他們怎幺樣。人家是世界最強國,還不是想干嘛就干嘛。b國一個拉美

小國,美國人要是真想算計你,也就是只有等著挨的份兒。b國現任政府跟美國

不對付,控制石油開采量,美國人早就表示了不滿,政府這麽積極地跟俄羅斯拉

關系買武器,加強軍隊力量,很大程度上就是有伊拉克、利比亞的前車之鑒在那

兒擺著呢,有朝一日萬一跟美國佬翻臉動手,不至於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但是真是美國人搞的事兒,他們要那架飛機干嘛?su30ubk雖然性能方面不

算落後,但是終究是第三代戰斗機,就是俄空軍自己裝備的su27smk也只能算是

三代半的戰斗機,美國佬空軍連f22都裝備了上百架了,海軍和海軍陸戰隊也開

始裝備f35了,就是非隱形的f15、f16、f/a18等的性能也不亞於蘇氏家族,

美國人有必要這麽重視一架性能並不先進的戰斗機嗎?

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這些事自有內閣高官智囊們去操心,自

己目前還是趕緊找到那架飛機

現在他鏡頭里的這個女人,是拓力能源公司在當地的一個業務代理,名叫凱

瑟琳,是個風姿卓越的干練女人。根據阿米爾提供的情況,那樁生意的聯系人就

是個女人,只不過是電話聯系沒見過真人。

那些有嫌疑的佣兵公司似乎和拓力能源簽訂有商業合同,拓力能源在這里的

安保工作全都由這些雇佣兵們負責。周旭相信像拓力能源這樣的大型財團百分之

百都是有其黑暗的一面,現在又和雇佣兵混在一起,簡直就是陰謀與犯罪的代名

詞。甚至有可能拓力能源就是這些雇佣兵公司的幕後老板也說不定。他以前畢竟

也當過雇佣兵,對於這里面的門道他還是比較清楚的。

兩家說不定根本就是一家,如果這些雇佣兵根本就是拓力能源自己豢養的私

人軍隊的話,那這個拓力能源可就嫌疑重大了。很難想像這些雇佣兵們搞到了飛

機,而同在一地的拓力能源會不知情。

不過這樣也說不通,拓力能源就是個商業組織,追求利潤才應該是他的目標,

他要飛機干什幺?完全沒用啊。難道想改行當軍火商?而這個女人這些天經過觀

察,似乎不是拓力能源的正式職工,只是個臨時雇用的雇員,似乎充當一個和各

方聯絡的角色,平時似乎也沒什幺具體的工作,倒是和那些雇佣兵們在一起的時

間更長些,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她是這些雇佣兵公司的員工。

快門連按,這女人的面容被清晰的記錄下來。周旭覺得這個女人可能是個突

破口,現在他急需有關鍵性的突破。他這段時間背負的壓力很大,出了這樣大的

安全事故,現在同俄羅斯的軍火交易已經陷入停頓狀態,看樣子要是破不了案,

弄不好整個交易都要黃。而且這件事對於兩國的關系都有非超常負面的影響。

俄羅斯方面也派了人在查這件事,飛機是要交易得商品,現在沒收著錢貨物

先不見了一架,己方還出了個叛徒,當真是大丟顏面。

而b國這邊人都死了一個,而且還是在本國派駐的安全官員在場的情況下,

原本是本國接收的飛機被偷了,名副其實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兩邊都是窩了一肚

子火,看樣子都認為主要的責任在對方身上。

現在國內高層已經有人想要追究他的責任了,不過瑪格麗特幫她頂住了壓力。

周旭清楚得很,自己如果拿不出一個說得過去的結果,別說是瑪格麗特,就是她

那身為總參謀長的老爺子也不會保他,這樣重大的安全事故不是一句話就能擺平

的。

女人進了一家高檔餐廳,和幾個男人坐在一起談話,談笑風生的樣子看起來

是熟人,周旭認出來其中一人好像是美國外交部在此地辦事處的人,是不是當官

的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為美國政府工作的。還有倆人不認識,不過看樣子也不是

草根之流。

這女人看起來很是吃的開啊,認識的人還真不少。但是相對的也應該容易接

近才對。

把照片傳回去,周旭又開始琢磨。阿米爾的事件對方應該已經知道,很可能

已經猜到有人在追查他們。那幺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有人會找到這里來,或許對方

偃旗息鼓,又或許布下了機關等著追查他們的人出現好一網打盡。根據他們的行

事作風,後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這里是他們的地頭,在伊拉克這種地方,這些

雇佣兵們殺個把人,估計都不算個事兒。甚至美軍也都可能做他們的幫凶。

要算計這個女人,能智取就智取。不到萬不得已,最好是別動武。

晚上,在秘密落腳點。

蝴蝶在電腦上等著國內的回信,瑪格麗特執掌軍情處以來,國內的情報組織

工作效率有了明顯的提高。而且數據庫也和國際上的主流安全機構同步更新,美

國和中俄等國長期以來有反恐怖的情報交流與合作,而b國和俄羅斯等上合成員

國保持著反恐情報上的合作。

周旭覺得這女的有問題,國內的總部數據庫里應該能找到她的廬山真面目。

就算不能,國際刑警的數據庫里應該有。就算沒有,美國人的網絡里也應該有,

軍情處里多的是能人和怪才,有時候他們就能搞到只有美國人才掌握的資料,還

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或者奇奇怪怪的旁門左道,周旭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掌握這麽多

資料來源的,也不知道他們是怎幺繞過美國人的防火牆的,反正有時候就是可以,

這樣的本事周旭當然是自嘆弗如。

而周旭在查閱e國的信息,先前畢竟在e國大鬧了一場,雖然成功撤出來了,

但是兩名同事一死一傷,目前下落不明。盧切納這伙計現在不知道究竟怎幺樣了,

受了那幺重的傷,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命。還落到了那幫非洲黑社會的手里,但

是e國的好像對此沒有反應,周旭沒看到任何相關的信息。

也就是說e國政府機關並沒介入?那幺是那些黑社會把人給扣下了?還是說

盧切納已經掛了?瑪格麗特那里也沒有任何說法,好像這個人就這麽被遺忘了。

特工這一行的都是腦袋別到褲腰帶上,隨時都做好了犧牲的准備了。特工一

旦被俘就自動被放棄,這是每個特工事先都做好了覺悟的。即使死也不能透露國

家機密,這是一條鐵的紀律。周旭相信盧切納能做到這一點,那是條真正的漢子。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讓這種事情分心,但是他心里還存著萬一的念頭,萬一

他沒死,自己是不是有機會把人給救回來。

嗯?這是什幺?

周旭的注意力暫時溜號之後又回來了。一條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e國政府

宣布在沿海地區展開了一次軍事行動,旨在清剿當地的icu殘黨,icu組織是國

際社會所公認的恐怖組織,幾年前在索馬里也曾經風起雲涌過一時,據稱該組織

在e國境內的殘黨已經蛻化成徹頭徹尾的海盜,應對近年來在亞丁灣海域發生的

多起海盜襲擊事件負責。e國政府此次行動中動用了重武器,並派出戰斗機對該

組織所控制的島嶼進行了猛烈轟炸,據稱至少有數十名武裝分子在戰斗中被打死,

目前e國政府軍已經完全控制了海盜島嶼。而國際社會尤其是美國對此表示了贊

賞,稱這是對於國際恐怖主義的一次重大勝利。顯示了e國政府反對恐怖主義的

堅強決心雲雲。

和自己的事情有關系嗎?海盜……海盜……阿米爾這家伙當時藏身之所,那

賭場的老板似乎就和海盜有點關系,但那是當時沒來得及細查,現在這事和那事

有關系嗎?

e國收留icu根本就是公開的秘密,當年和a國開戰的時候,兩者還是親密

戰友呢。後來icu被擊潰,殘部逃入e國好幾年了,怎幺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

個時候打?表面上周旭看不出來這上面和自己有什幺關系,但是心里卻又隱約覺

得不踏實。

真的和自己沒關系嗎?

還是說其實有關系,但是自己沒有發覺。

正在瞎琢磨,蝴蝶那邊有反饋過來了。軍情處看起來還是很給力的,沒有辜

負他們的期望,一份資料現在擺在面前。

資料顯示這女人的真名是奴娜,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真名,總之這是個真實的

稱呼。曾是前南斯拉夫安全部門的特工,南斯拉夫解體之後失去了工作,為俄羅

斯黑幫工作過,當過國際職業殺手,至少懷疑有五起謀殺案與她有關,現在的身

份是黑市軍火商。

凱瑟琳,奴娜,這兩個名字顯示這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拓力能源到底卷入多

深呢?他們知不知道這個奴娜的真實身份呢?黑社會、特工、軍火商、職業殺手,

這女人的經歷簡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特工教材,他們這些人幾乎一輩子都在和上

述職業打交道。拓力能源雇佣這樣一個危險人物在伊拉克活動,而這個女人現在

又和那些雇佣兵混在一起,周旭覺得自己已經有結論了。

現在唯一不懂的是動機,他們偷那樣一架戰斗機干什幺?難道這些雇佣兵想

拓展天空中的業務嗎?

不管怎麽說,這就是進展。周旭現在急需一些進展跟上面交代。

「現在得想辦法接近她。」周旭抽著煙,其實他心里已經有了腹案,他們三

個人是分頭進入伊拉克的,用的都有掩護身份。資料顯示這個奴娜雖然屬於殺人

不眨眼的類型,但是當年大學里學的卻是藝術,對於藝術品有特殊的愛好。而他

們三人的掩護身份當中鷹眼就是從事這個行當,更妙的是,鷹眼當年在學校里學

的也是這個專業,對於古波斯和古巴比倫的藝術品文物頗有研究。而且鷹眼也是

個不折不扣男人味十足的雅利安酷男一枚,金發碧眼身材挺拔充滿貴族氣息。而

經過這些天觀察這個奴娜並不是個吃素的尼姑,實際上骨子里很是放浪,目前已

經發現她和兩個男人有過性關系,這兩人無一例外都是金發碧眼的英俊男性,顯

然是有偏好,周旭覺得這是個很有希望的方案。

兩人志趣相投,再加上鷹眼的魅力,搞到床上去應該可以辦到。接下來就看

鷹眼的隨機應變了,這倒不用擔心,都是受過專門訓練的老手了。

「到時候你用這個。」蝴蝶給鷹眼一個小型的數據插頭。「主要是她的手機,

找機會下載她手機里的資料。」

「你怎幺不叫他上?」鷹眼沒好氣的瞪了周旭一眼。三人投票二比一,他根

本連反對的機會都沒有。平時雖然以花花公子自居,但是這次的對象可不是開玩

笑的,萬一有個好歹,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和這個女人上床,還不如找

條毒蛇來給自己吹簫算了,說不定毒蛇還要比她安全些。想想都覺得陣陣陰風吹

動胯下,連包皮都要縮起來。

「你更帥一點。」蝴蝶笑著拍拍他的臉。

「干脆直接把她弄來一問不就知道了,何必這麽麻煩?」

「這里是她的地頭,你能保證不驚動那些雇佣兵嗎?再說她本身也不是吃素

的,哪兒有那幺好弄的。而且,現在還不能肯定她是否涉案。如果真的是能夠確

定,到時候在下家伙弄她也不晚。現在的話還是先別打草驚蛇。阿米爾被咱們救

走之後,對方的身份已經有了曝光的危險,可能會有所防備,咱們只有一次機會,

不能浪費。」

「如果能確定是她,你打算怎幺下手?」

「光靠咱們恐怕不行,真要來硬的,估計還得找那幫白痴。而且他們也不會

讓咱們再單獨行動了。」此次再進中東,不止是他們,有一支突擊隊也跟著來了,

當然他們進不了伊拉克境內,而是停留在了土耳其,是以受邀參加演習的名義入

境的,任務當然是在必要時刻給他們提供支援,但是周旭懷疑其中還帶有監視的

意思。

監視倒無所謂,換了自己,有人闖了這麽大的禍,自己也會監視著以免責任

人潛逃。但是支援究竟怎幺支援,到時候很可能需要他們越境實施武力攻擊,土

耳其政府能答應嗎?這點瑪格麗特倒是沒明說,反正她就是信誓旦旦的保證到時

候可以指望他們,也不知道兩邊高層是怎幺談的,看樣子是已經把土耳其那邊給

擺平了。

「那群只會扣扳機的粗人,他們來了只會添亂。」鷹眼撇撇嘴,「真不明白

為什麽要派他們來。」

「怕咱們跑了唄。」蝴蝶接話,「說真的我還真是……要是這事搞砸了,我

還真跑了我。」

「你想跑倒是跑呀你。」

「你還沒跑我著急什幺。」

「你呢,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啊。」鷹眼扭臉看周旭。

「我跑個屁,我要是跑了楊芳怎幺辦?你們沒老婆孩子,我可是有。」……

************

陣陣海浪拍打著海灘,留下無數的雜物殘骸。大火雖然已經基本熄滅,但小

島上空依舊籠罩在濃煙之下。

鳳舞躺在海灘上,衣服完全濕透,散亂濕發貼在臉上,一動不動。海水一次

次漫過她的身體,有時候她被沖的稍微動一下,但是始終沒有起來。過了不知道

多長時間,才見她的身子開始有了知覺,然後艱難的抬了一下頭,接著就是劇烈

的咳嗽,咳得最後嗓子都啞了,才慢慢地爬了起來。

眼中還帶著恍惚的神情,扭頭四下里茫然的看了一下,努力辨認著方向,同

時頭腦里回憶著到底發生了什幺事。

踉踉蹌蹌的移動著,離開了海灘的位置。

這里……還是那個小島,槍火、爆炸、埋伏……回憶漸漸的浮現,鳳舞的面

容開始逐漸的扭曲,全軍覆沒了……全軍覆沒啊!只有我還活著嗎?

鳳舞抬頭看看上空凝聚不散的濃煙黑幕,開始沿著海灘走。

一切都已經想起來了,被人出賣了。就是這麽回事,有人出賣了我們。誰?

孟尼力克?他也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還有誰?到底是誰?

走兩步,跌一跤,鳳舞的頭腦到現在還有點不太清醒,反應比平時慢了很多。

手榴彈的爆炸雖然沒有給她造成直接傷害,但是爆炸產生的強烈水波沖擊也把她

給震得夠嗆,在水里連震帶嗆,一下把她給嗆暈過去了。

也許她命不該絕,海浪最後又把她給帶回了這座小島。

走走歇歇,最終她停了下來。頭腦漸漸開始回復清醒,現在該怎幺辦。或許

找個地方先好好回復一下體力再說,全身無一處地方不酸疼難受,好好檢視一下

有沒有受傷,有時候內傷是看不出來的。

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歇到太陽快下山,她才又慢慢的走出來。

口渴難受,但是沒辦法只有忍著。沿著海灘向前走,肯定能走到那個小港口。

盡管知道這樣做非常不明智,但是她仍然想去看看現場,看看有沒有像她一樣幸

運的生還者,和大馮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和他們的關系已經處的非常不

錯了。

到了原先小港口的位置,眼前的景象讓鳳舞倒吸了一口冷氣。

煉獄大概也不過如此吧。

碼頭等設施全都徹底的垮了,地面被大火燒得焦黑,巨大的彈坑深達數米,

里面積著泥水,所有能燒得東西全都徹底的燒焦了,可以說,這片地方已經被徹

底的夷為平地了。

鳳舞看著地上的彈坑,不止一個,能炸出這樣恐怖的巨坑,並造成這樣的破

壞,這得什幺樣的武器?看到這里,鳳舞就知道在自己暈厥之後這里又發生了可

怕的事情,並且敵人取得了勝利,因為這樣的破壞不可能是大馮他們弄出來的。

真的……全完了嗎?船也沒了,被對方奪走了。全完了嗎?失敗了嗎?

走到坑邊,鳳舞覺得這樣巨大的爆炸甚至連大炮都弄不出來,難道他們把轟

炸機都派來了,幾千磅的炸彈能造成這樣的效果,沒有人能從這樣的轟炸下逃生。

全完了,真的全完了。船只被搶,貨物被奪,自己的戰友全部犧牲,而自己

卻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對手絕非一般的武裝組織,是訓練非常有素,而且裝備

有重武器,有坦克有直升機,甚至可能還有固定翼戰斗機的精銳武裝部隊,擁有

豐富實戰經驗和戰術技能。而且被自己打倒的那個槍手,並不是黑人,也就是說

很可能不是非洲本地的組織所為。

這樣一群人,算計了自己,算計了國安部,甚至算計了整個中國政府。

這樣大的一支部隊,不可能憑空出現,也不可能銷聲匿跡。在非洲這種窮地

方,能養得起這樣規模精銳部隊的,大概只有各國政府才有能力,或者打著政府

旗號的大部落。自動步槍、火箭筒、迫擊炮這些玩意兒做一遍別人就能學個八九

不離十,但是坦克、直升機、戰斗機這可不是非洲遍地可見的文盲民兵能操作的,

沒受過專門的訓練,沒有一定的學歷和素質,再過一百年不會開還是不會開。

是雇佣兵?他們在和某個政府合作?還是在和某個部落合作?也許那些重裝

備是合作者提供給他們的?

不過要查一定能查得到的,但是自己首先要想辦法和上級取得聯系,或者離

開這個島。現在高山還有總部里那些頭頭們應該已經知道出事兒了,也許通過天

上的衛星他們已經知道了這里發生的一切,他們現在會怎幺想?會怎幺做?

爆炸現場顯然是被清理過了,沒有任何有價值的遺留物。

鳳舞突然想到既然現場被清理過了,那幺也許對方可能還有人員在島上活動,

自己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要照以前她的反應絕不會這麽遲鈍,但是頭部受

到的沖擊導致她現在腦子里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等她察覺到危險的時候,已經

聽到了動靜。

猛回頭,身後的山坡上有兩個人,也正看著她。

鳳舞不知道他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是知道他們的手里都端著槍。

她以最快的速度站起來,撒腿就跑。酸疼的肌肉影響了她的動作,心有余而

力不足,同時身體的協調感和平衡感也大打折扣,跑了幾步就摔了個跟頭。再看

後面山頭那倆人端著槍從上面追下來了,一前一後打算來個前後包抄。

鳳舞知道跑不了了,她停下來高舉雙手,盡量表現出恐懼順從的樣子。現在

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能看她是個女的會稍微輕敵一下,只要靠近了她還有機會搶

槍。

兩個男人端著槍靠近了,這兩人一個黑人一個白人。穿著美式的叢林迷彩,

外面還有戰術背心,從步伐到持槍動作,幾個簡單的動作就能看出是訓練有素。

這樣的人可不常見,至少在這片業余文盲士兵占絕大多數的大陸上不常見。

「跪下,抱著頭!」黑人發話了,槍口直指鳳舞。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鳳

舞更加確信自己的判斷。

鳳舞面帶驚恐,乖乖的跪下。

白人拿出手銬,一手持槍,慢慢靠近。鳳舞用英語喊叫:「我是美國人,我

遭遇海難,請幫幫我,我沒有任何惡意!」

「閉嘴!」黑人大喝。同時白人也到了鳳舞身後,放下槍口伸手剛抓住鳳舞

的手腕。就覺得對方的手突然靈蛇般的一滑一扭,直接叨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的反應也不算慢,剛想撤身舉槍,就覺得手腕向被老虎鉗子夾住了一

樣,對方的胳膊一扭身子一下從地上旋起來了,一股大力帶的他身子一側歪。他

急忙側步想順著卸這股勁,但是鳳舞好容易才抓住這個機會,爆發出全身的力量

猛一頂他的肩胛,胳膊給他卸脫臼了,同時伸手就去拔他腿上的手槍。

結果還沒等手槍拔出來,那黑人已經搶過來了,鳳舞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腦

子里還沒來得及閃出「不好」倆字,已經挨了槍托的重重一擊,她痛苦的彎下腰,

然後下巴上又挨了一下,頓時眼前金星直冒,滿嘴血沫子不由自主的甩了出來,

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

「鷹眼,鷹眼,你左邊輛車就是目標的車,看你的了。」

「我知道了。」

周旭對著通訊器說完,就看見旁邊鷹眼開著車慢慢地向前面滑去,然後向車

位里倒得時候,很是自然的「一不小心」跟那輛奔馳敞篷接觸了一下,大燈玻璃

碎了一地,然後就是報警器大作,刺耳的聲音狂響不止,鷹眼一臉緊張的下車,

看著現場有點不知所措。

「快點快點……」蝴蝶嘴里在小聲嘟囔。

沒一會兒,女人就小跑著從酒吧里出來了。手里拿著遙控器先是按滅了警報,

然後圍著車繞了一圈,接著又心疼的看被撞的地方,接著扭回頭瞪著鷹眼,開始

連說帶比劃的發飆。

遠遠地有兩個喝醉的男女拿著酒瓶摟在一起似乎在看笑話,旁邊的路人也在

時不時的回頭張望。

而鷹眼則裝的跟真的一樣,又賠禮道歉又鞠躬作揖。通過微型通訊器里周旭

和蝴蝶能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開始聽的直想笑,後來越聽越佩服。

這德國佬真他媽有一套,裝酷的時候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現在那幺肉

麻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想想平時拿著狙擊步槍那冷硬如花崗岩的神態,現

在雖然光能聽見聲音,但是腦海中也能勾勒出鷹眼現在淫賤的表情,那反差還真

是讓人一下接受不了。

這家伙還有這一面呢,周旭邊聽邊笑:「要是能把畫面錄下來就好了。」

倆人說了一陣兒,一蝴蝶的一聲驚嘆做結尾。就這樣,就把這女人給勾引上

了。再看鷹眼和女人現在好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顯得很是親密。

「靠,真是沒話說了!這家伙簡直就是情聖級別的,就這樣就搭上了!」周

旭嘆道。

女人說話的動作顯然是在邀請鷹眼一起進去,接著鷹眼做了個紳士的動作,

兩人一起進入了店內,蝴蝶通過通訊器說了一句:「情聖,悠著點。」

同時,東非e國。

總算是出院了,呂哲對著天空長出了一口氣,伸展一下四肢。畢竟是當過兵

打下了好底子,能這麽快出院實是托了身體的福。郭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聽

說官司了了,准備送回國內去治療去。

一起來接他的有洪世泰和蘇晨還有另一個老總,呂哲給了妻子一個熱情的擁

抱,真是有兩世為人的感覺,當車禍發生的時候,真是以為自己再也見不著蘇晨

了。蘇晨紅著臉,有點想躲他,雙手輕輕地撐在他的胸前,似乎是想推開他。呂

哲心想干嘛還裝模作樣的,一時興起,低頭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這下蘇晨的反應真是有點激烈了,狠狠擰了他一下,然後紅著臉掙開了他的

懷抱,目光躲避著他:「發什幺神經,趕緊上車!」

旁邊洪世泰和陳總都笑呵呵的看熱鬧。

呂哲嘿嘿笑了笑,上了車。

說真的,在醫院躺著沒事干的時候,天天想著公司到底為什麽要和這幫非洲

黑頭簽約,怎幺想怎幺覺得不太可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就算再搭上個郭總也不

夠分量,畢竟是幾十億的生意。但是後來說是官司完了,沒事了,呂哲也覺得有

些不可思議,給人送錢了?還是找人托關系了?怎幺弄的?難道真是有這樣的因

素?

他直覺這里面好像不那幺簡單。

但是現在出院了之後,心情一掃當時的陰霾。管他是什幺呢,管他為啥簽約

呢,反正花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咱就是拿工資就完了,我又不是老總,我操著

心干嘛?他們既然不怕賠錢,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咱就是干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酒店酒吧。

周旭坐在那兒,感覺渾身怎幺坐怎幺舒服。說真的在病床上躺了那幺長時間,

這一下地走路,感覺真跟小鳥脫離了樊籠一樣,感覺兩條腿都不是在走路就像在

飛一樣,輕飄飄的騰雲駕霧好像神仙一樣,看周圍的人也是看誰都順眼。

兩個黑人走了過來,呂哲看他們有點面熟。突然想起來了,是本地的條子,

在醫院見過,來問過他話,見過兩次。但是呂哲覺得這幫人長的看起來都差不多,

都是黑不溜秋的。

這倆人也看見了呂哲,皮笑肉不笑的過來了,假模假式的跟他打招呼。

呂哲覺得他們的表情有點說不出的內容,看著他的那種笑容,那種嘴角邊帶

著的似笑非笑的那種,淫賤的,嘲諷的,那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讓呂哲覺得自己

的臉上是不是有什幺臟東西,不由自主得想拿個鏡子照照自己。

「哈,心情不錯啊。」蹩腳的英語,帶著那種土的掉渣的火星腔。這傻逼的

英語難聽得很,以前在醫院見過他的時候,他和本地人交流的時候都是用本地土

語,和他說話的時候才用土著英語,說還不如不說,跟他媽火星人的語言有一拼。

「是,當一個自由人當然心情不錯。」呂哲軟中帶硬的回了一句。他對這些

傻逼條子沒有任何好感,說他們是條子簡直都是抬舉他們了,就是穿制服的土匪。

「哼哼哼,你走運,這次有人保你。但是別忘了這里是我們的國家,你只要

在這兒一天,就一天歸我們管。別再讓我逮到你,否則你把你老婆賣了都沒用。」

呂哲一愣,這家伙說的英語帶著很重的口音,而且含含糊糊的有些語法錯誤,

但是他覺得他大概意思是沒聽錯。

「你說什幺意思?什幺我老婆?」

黑頭條子看著他,一開始似乎對他的反應有些意外,接著好像明白了他什幺

都不知道,臉上有露出那種欠揍的賤笑:「啊哈,你不知道。」

「知道什幺?你把話說清楚!」

「你最好去弄清楚究竟是誰幫了你。」條子轉身就走。

「你把話說清楚,我老婆怎幺了?」呂哲對這家伙沒頭沒尾的話感到一陣煩

躁,偏偏這家伙掉自己的胃口,頭也不回的踱步離開了酒吧。呂哲的心里一陣發

堵,他發覺自己無法對這人剛才說的話無動於衷,到底怎幺回事,他說的話是什

幺意思?剛剛還開朗的心情現在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他沒想到事情一牽涉到蘇

晨居然會對自己產生這麽大的影響。越提醒自己要淡定就越淡定不了,就越想弄

清楚。

他說我妻子,我應該沒聽錯,就是wife這個單詞。他是什幺意思?

呂哲覺得自己應該找蘇晨去問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又有點不想去找她問,

或者說,有點不敢,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得到什幺樣的答案,也不知道蘇晨會有

什麽樣的反應。他總覺得這件事可能會往自己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他不知道自

己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但是他就是這樣感覺的,沒有任何道理,沒有任何理

由,就是這麽荒謬。

蘇晨這些天很忙,簽合同之後,很多事都得她這個專職翻譯跟著去。

也許現在不是個好時機,她這麽忙,自己會不會讓她分心。也許等回國之後,

但是到了國內似乎又沒必要問了。

呂哲愣愣的注視著手里的酒杯,連身邊啥時候又多了個人都不知道。

「感覺怎幺樣?」

呂哲扭頭,是洪世泰。

「還好。」

「這次的事以後能給你孫子說了。」

「哼哼,你呢。現在簽約也簽了,你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吧,是不是快該回

法國了?回去你的老板給你發多少獎金?」

「但願如此,我的法拉利跑車就等看這次了。其實我倒是希望快點回去,不

過這邊的事情還是一大堆,你聽說沒,工地開工的那一天,總統要親自來剪彩。

還是你們東星玩的大啊,這面子太大了。」

「那當然了,坑了我們錢了,他當然高興了。誒,他們這總統能管得住那部

落酋長不能?」

「那要看什幺事了,總統就是這些部落酋長里面選出來的,沒當總統之前他

也是酋長。他這個總統就像是全國各部落的盟主一樣,國家大事,比如外交、財

政、國家安全這些大事都是總統說了算,但是各部落內部的事務總統一般不便干

涉。」

「那各部落自己養著軍隊他也不管?」

「這是這個國家的傳統,政府軍主要就是由這些部落的軍隊組成的,主要用

於平衡安撫各部落之間的利益分配。」

「哦……對了,上次你們說去找那個酋長托關系去了,是不是他幫忙擺平的

那些警察。」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聽說是他最後出面了。」

「那就是他嘍。」

「應該是吧,畢竟人家身份在這兒擺著,他們在這兒家大業大,有權有勢,

大概搞定那些警察就是一句話的事吧。」

明白了,那些警察說的就是這個。那個酋長,最終是他把我們的官司擺平了。

但是蘇晨,那條子說的到底是不是她,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

呂哲很想再去問問他,但是又不想再見到他,這個垃圾實在是令人想拿刀砍

他。

去問問蘇晨……該怎幺張口呢……不知道該怎幺問。

不知何時洪世泰走了,呂哲依舊坐在酒吧里發愣。愣了一會兒,突然覺得索

然無味,也不想再喝酒了。漫無目的的游盪,到了大堂,突然覺得肚子難受,直

接進了洗手間。

坐在馬桶上點了根煙,突然聽得外面腳步聲,倆人進來撒尿。同時還說著話,

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倆傻逼條子,似乎正在聊著什幺。倆人又是說著那蹩腳之極

的火星英語,還有撒尿的水聲。

「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那些中國人……哼哼,借他們個膽子。」

「他們認識莫吉亞酋長啊,這次酋長不是幫他們出頭了。」

「那又怎幺樣?你當那莫吉亞是真的拿他們當朋友啊,還不就是靠送女人給

他玩,他才出面的。中國人在這里只是冤大頭,沒人真拿他們當朋友的。」

「你瞎說吧,你怎幺知道他們送女人。」

「我怎麽不知道,那莫吉亞就是一個下流的垃圾。哦,應該說是一個下流的

色鬼垃圾,他最大的愛好就是搞女人。我的一個朋友就跟他當保鏢,他親口給我

說的。那天那個歐洲代表處的中國人送那女的來的,那女的就是中國人這次來的

人里面的翻譯,單獨一個人來的,在酋長在市區內的寓所里呆了一整天才離開,

你說他們在里面干什幺?」

「那女人,他不是剛才那個中國佬的老婆嗎?她可是個大美女呢。」

「中國女人確實是個美女,越是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越是騷得要命。莫吉亞在

床上有特殊的嗜好,喜歡把女人綁起來干,干的猛流水。上次一個白種女人聽說

連屁眼都被干腫了,那女人最喜歡被人射到她的嘴里。我聽說那次連續搞了一天

才完。」

「那個呂哲也許還不知道呢。」

「看他喝酒喝得那幺逍遙自在,十有八九是還蒙在鼓里呢。」

「靠,中國女人都是這麽騷,我上次搞一個中國妓女……」

呂哲坐在那兒,就跟沒生命的雕像一樣,那倆人接下來說了什幺,啥時候走

的,他根本全都不知道,此刻他的腦海中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

屋內,燈光曖昧。

鷹眼從後面摟著女人像蛇一樣扭動的腰肢,身體貼著她的屁股磨蹭,褲襠里

硬脹的勃起隔著褲子頂著女人,他相信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堅挺,同時也觸摸到了

女人胸前那兩粒堅硬的勃起,口中亢奮的呼吸所發出的熱氣都散發著濃烈的性欲。

他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這麽快,剛見面次就上床了。這個女人的

隨便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根本不浪費時間,開門見山直奔目的,這是個根本不拿

一夜情當回事的人,鷹眼注意到她的眼神,里面只有飢渴的性欲,但是沒有感情。

她和自己上床只是為了滿足欲望,她並沒有動任何感情。

也就是說這是個不會輕易動感情的人。

也就是說她是個隨時可能會翻臉的女人。

這是個要命的差事,鷹眼雖然覺得現在的勢頭比較良好,自問還沒出什幺差

錯,但是誰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幺。她是脫掉衣服和自己一起滾到床上,還是突

然拿出一把槍對自己腦袋來上一下,這都說不准。這是個能毫不猶豫和任何男人

做愛的女人,也是個在做愛後能毫不猶豫殺掉任何性愛對象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里發出嗯嗯的哼聲,手伸到後面撫摸著鷹眼臉頰和頭發,舒服的

向後面靠,完全靠在鷹眼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溫存和愛撫。接著一轉身,伸手抓

住了他的領帶。

「哦……」鷹眼嘴角露出平生最迷人的微笑,微微有點手足無措。

「別浪費時間了……」女人喘著氣,看著他的眼神就像一只飢渴的母獸,接

著拉著他的領帶向後退,慢慢向床靠近。到了床邊,向後一倒,直接把鷹眼也拉

的倒在了她的身上,鷹眼的體重全壓到了她的身上,完全感受到了女人胴體的彈

性。

鷹眼也沒客氣,嘴壓在了她的唇上。女人的胳膊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用力

勾住。然後舌頭就塞進了鷹眼的嘴里,兩人的唾液在口腔中交匯,舌頭互相攪動。

鷹眼的手揉摸著女人的腰肢和屁股,女人的大腿蜷了起來,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勾住了他的大腿,淫盪的扭動著廝磨著,似乎急著想把男人完全塞入自己兩腿之

間的欲望溝壑。

樓下不遠處周旭和蝴蝶在車內聽著動靜,微型通訊器的效果非常好,喘息聲

和呻吟聲清晰的傳入兩人的耳朵里。

「但願他別光顧著爽忘了任務。」周旭沒話找話。

「你有沒有想過,拓力一個商業組織,他們偷戰斗機干什幺?」蝴蝶此刻想

的卻是另一回事。

「拓力算是商業組織嗎?這些雇佣兵弄不好都是他們的私人軍隊。」

「那他們也沒必要偷戰斗機啊。偷了拿來干嘛?」

「肯定是要用唄。」

「戰斗機用來干什幺?就是用來打仗的。拓力作為跨國大企業,難道敢明目

張膽的用戰斗機對付競爭對手?他們追求的是利潤,是錢。這一架戰斗機的價格

是兩千萬美金,他們卻冒著險去偷,他們至於為了這兩千萬美金冒這樣的險嗎?

他們玩的可都是幾十上百億的大買賣,兩千萬在他們眼里應該算是小錢而已。成

功了也不過是得到一架飛機,失敗了卻有可能冒著身敗名裂甚至被俄羅斯政府報

復的危險。」

「也就是說他們有不得不偷的理由,為了這小小的兩千萬,他們必須冒不成

比例的巨大危險。高風險高回報,他們一旦成功很可能會得到更加不成比例的巨

大回報。」

「但是他們為啥要偷我們的飛機?為啥不偷別人的?」

「什幺意思?」

「我是說,他們的計劃中飛機是不可替代的嗎?和su30ubk性能相近戰斗機

有很多,美國的歐洲的,他們為啥不打別人的主意,專打我們的主意。」

「這個現在還難說……」

麥克風里傳來的聲音開始變得有節奏而亢奮淫盪,兩人知道樓上終於進入正

題了。

女人此刻臉上充滿了亢奮的淫欲,大張著嘴發出哦哦的喘息聲。她的胴體赤

裸裸的一絲不掛趴在床上,白膩的肌膚滲出細密的汗珠,散發著淫靡的汗臭味。

鷹眼則站在床邊,下腹緊緊頂著她的豐滿屁股,雙手掐著她汗津津的腰,猛烈的

撞擊著肥膩的臀肉,堅挺的陰莖快速在肉腔里搗插,進出帶著極其淫靡的肉與肉

濕潤黏合的粘貼聲。

「哦……哦也……哦……」

女人的身體隨著男人的撞擊而淫盪的搖擺著,雙手抓緊了床單,將床上弄得

一片狼藉。強烈的快感讓她不由自主的扭動腰肢,迎合著男人的深入摩擦。她的

陰道貪婪的將男人的陰莖完全吞入,緊緊夾住,拼命地用腔道內的嫩肉層層滾刮

擠壓著強壯的侵入物,幾乎想把它完全吞進體內。

她和男人上床的時候很少遇到過這麽棒的對手,這個男人肯定是個花叢老手,

他很清楚怎樣讓女人舒服快樂,每次都能恰到好處的摩擦到她的g點,她已經控

制不住淫水的分泌了,男人的動作幾乎要把她的陰道黏膜都帶的翻出去,大量的

淫水順著大腿流下,還有兩人結合部,陰毛濕的一塌糊塗。

鷹眼舒爽的倒吸著涼氣,用力按著胯下柔軟的屁股,將身體的重量壓在上面,

利用床墊的彈性一顛一顛的砸夯,每一次都能完全深入到最里面。陰囊甩動著砸

在塗滿白色粘液的陰唇上,陰唇在肉與肉的摩擦下腫脹充血,每次撞擊都帶著沉

悶淫靡的脆響,同時帶動臀肉一陣顫動的肉浪。

「哦……哦……用力……哦……干我……」

女人的浪叫聲都帶著顫音,抽搐似的向後拱著屁股,但是被男人壓得死死的,

每一下深搗都頂到她的字宮頸口上,那感覺跟觸電一樣酥麻中帶著難以言喻的快

感,讓她難以忍受,只想把自己化作一灘水完全融化在這死去活來的快感當中。

鷹眼也感覺到自己的快感再累積,這個女人夾得太緊了,讓他情不自禁得想

射精。他依依不舍的猛頂了幾下之後拔了出來,帶出一大股粘液流滿女人的陰部。

然後吸著冷氣站在那兒降一下溫。

女人趴了一會就覺得空虛難耐,轉過身抓住男人粘呼呼熱騰騰的怒張陰莖,

用手擼動,鷹眼邪笑著握著陰莖,將龜頭在女人的臉上輕輕抽打,殘留的粘液在

女人的臉上留下淺淺的痕跡,散發著淡淡的性味。

「嗯哼哼哼……」

浪笑聲中,女人張嘴含住龜頭吞吐起來,嘴巴里還發出嘖嘖的淫靡聲音,另

一只手伸到下身揉搓著陰蒂,讓自己的快感不至於消退,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那是把龜頭頂到喉嚨深處產生的生理反應。鷹眼爽的雙手插進女人的頭發內,抱

著她的頭使勁把陰莖完全納入她的喉嚨,這個女人的淫亂程度實在是超乎想象,

完全和a片里的女優一樣什幺都敢來。

終於女人開始反胃,鷹眼順勢拔出陰莖。抬起女人的一條腿搭在腰間,站著

又頂了進去,女人的呻吟聲好像綳著勁的野獸,每捅進去一下身子就會一蹦。然

後鷹眼將女人的雙腿兜住,一使勁將女人抱了起來,凌空吊掛在自己身上,屁股

正好吞沒了胯部。由於身體重量的關系,陰莖直沒到了陰道的盡頭,女人如顛似

狂的縱情吟哦,雙手死死勾住鷹眼的脖子,身子像個大包袱般隨著男人使勁的兜

擺而的搖擺著,每次肉體的撞擊都是主動套入硬挺的肉根,大量分泌淫水粘液的

陰道肉壁擠榨著入侵物所有的水分,似乎不把它榨干決不罷休。

「哦……哦……你真棒……哦……」

女人又開始口不擇言的淫詞浪語,鷹眼的體力足夠,女人盤在他的胯上,對

他來說不算什幺,如果可能他可以站著干到射為止。現在不是享受的時候,現在

主要是要讓這個騷娘們死去活來,所以他兜著她的屁股頂到牆上猛干了一陣,之

後再次來到床邊,整個人往下一倒,重重的將女人壓在床上,兩個人的重量加上

床的彈性,另絞纏在一起的肉體狠狠顛了兩下,杵在肉洞里的陰莖順勢狠狠頂了

幾下,女人身子顫抖著綳緊了,勾著鷹眼脖子的胳膊幾乎要把他的頸部勒斷。

鷹眼就這麽壓在她的胴體上,雙手仍抱著她屁股,臉埋進她的脖子里,依靠

床的彈性和肉體的豐滿猛力的蠕動。女人則拼命地把手插進他的頭發里,把頭按

在她的脖子邊,雙腳勾在一起緊緊夾著他的屁股,另一只手在他的背上留下道道

指甲印,挺動小腹迎合下面濕淋淋的交媾。

兩人就像發情的野獸交媾一樣在床上絞纏著,汗水在兩人的肉體上混合交融,

床單上則留下片片發著騷味的濕跡。

「我受不了了……哦……我要到了……」

女人開始哆嗦,身子有節奏的抽搐著,明顯有點失神的狀態了。嘴里胡言亂

語,陰道里卻是火熱的液體不停分泌,約擴肌拼命地夾緊,拼命的摩擦。

鷹眼趁機直起身子,把女人的雙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居高臨下利用重量和

床的彈性直上直下的猛砸猛入。柔軟的陰道好像有生命的小嘴一樣吞吐含吸著他

的莖身,層層疊疊的肉壁夾緊龜頭,刮著龜頭的肉棱,快感好像電流一樣不停的

在鷹眼的脊椎上傳播。

屋內回盪著肉體之間的碰撞悶響,還有女人淫浪的呻吟、男人蠻牛般粗重的

喘息,還有床體不堪重負晃動的吱呀聲和有節奏撞擊牆壁的聲音。

「哦……哦……」女人的身子越發抖得厲害,鷹眼的眼睛則閉了起來,瘋狂

地篩動屁股,快感在膀胱內累積,火熱的沖動一陣陣的刺激著神經。女人的脖子

猛地向後面仰直了,雙手拼命抓住了床單擰成一把,然後整個人的身子弓了起來。

鷹眼感到里面一下夾緊到了最大的程度,快感再也忍受不住,低吼了一聲,用力

將小腹和女人的胯間貼緊,雙手掐住她的腰箍緊不放,陰莖完全頂到了最里面,

隔著避孕套猛烈爆發了……

「完事了吧?」蝴蝶遲疑地說道,聽動靜應該是完事了,但是接下來才是重

點,如果鷹眼接下來搞不定的話,前面等於是白忙活了。

「快點快點啊……」周旭盯著眼前的電腦,怎幺還沒動靜。

又過了大概一分鍾,電腦終於有反應了。遠程連接的對話框出現了,顯示進

程的進度條出現了,說明上面已經成功拿到目標手機了。周旭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和蝴蝶對視了一眼。整個過程需要50秒左右,希望鷹眼能夠堅持到結束。

「好了!」蝴蝶在進度到100%的時候按下了回車。

「鷹眼,成功了,你可以撤了!」周旭對著通訊器說道,到現在為止一切都

順利的讓人意外,原本預置的應急方案都沒用上,只要鷹眼從那里出來,就大功

告成了。現在是最煎熬的時刻,可別前面都一帆風順,到最後這一步出漏子。

又過了幾分鍾,終於看到鷹眼完整無缺的走出來了,到了車邊,進去開車走

了。

周旭和蝴蝶又仔細看了看,確認他後面沒有跟蹤者之後,也離開了現場……

************

呂哲坐在床上,看著蘇晨脫掉衣服進去浴室。

他現在只覺得腦子亂得很,那兩個條子的話……他根本不願意相信,但是又

始終在腦海里作怪。真是真的嗎?這不可能……蘇晨難道……這不可能……

但是面前的妻子又顯得和平時不太一樣。她的眼神……似乎總在躲著我。這

種事呂哲平時根本沒注意到,但是現在在懷疑中被無限的放大了。她為什幺總不

敢看我,她的神色和平時也不太一樣,她為什幺老躲著我。好像自打來到這里就

變得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幺回事?難道她真的有什幺事對不起我?

難道和我吃官司有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公司領導們知不知道這件事?這

是她自作主張還是……

想這些干嘛?!自己又沒有證據。難道憑幾句捕風捉影的話就……

但是腦子里始終無法不想這些破事……

他平生次覺得自己軟弱,當初就連自己在部隊次跳傘的時候都沒有

這樣過,如此的彷徨害怕,自己出車禍被那些黑頭條子扣住的時候,自己都沒怎

幺在乎過。但是此刻不同了,他從未有過如此真實的感覺到自己的無助。

我該怎幺辦……

就這樣當什幺都沒發生過……我真的做不到……

但是……我現在無法……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幺說……該怎幺像妻子問

起這件事,沒有任何根據,只是因為兩個外國人下流的對話就……我也沒辦法…

看著浴室的門,呂哲重重的嘆了口氣,手插進了頭發里。

蘇晨的手機響了聲,是一條短信。呂哲看著閃爍的屏幕,鬼使神差的拿了起

來。他以前從來不看妻子的手機,這是頭一次。再看是一條短信,上面是英語一

句話,「我們共同的快樂時光,我的雞巴想念你的陰道和嘴巴。」接著還有一段

視頻。

呂哲播放視頻,只看了眼腦子就炸了。蘇晨在畫面中像個淫亂的盪婦一

樣赤身裸體穿著黑色的絲襪長筒靴,但這就是她身上全部的裝束了。趴在一張特

制的台子上,口中發出淫盪的呻吟聲。而她的身後那個黑人酋長手里拿著黑色的

sm皮鞭不停的抽打她的屁股,同時還頂著她的屁股,蘇陳的屁股一動一動的向後

拱,黑人男子則一臉爽翻的樣子,黑色的雞巴硬挺著猛干入蘇陳柔嫩的陰道內。

畫面顯然是剪輯制作過的,下面的情節是蘇晨擼這男人黑色的雞巴,淫盪的

張著嘴伸著舌頭,眼神淫盪的向上看著。和a片里的女優一個表情,接著大股大

股的白色精液噴灑在他的臉上和嘴里、舌頭上,而蘇晨則咽了下去。

還有一段是蘇晨給綁的像日本片里的那樣,雙腿分開呈m型,那個黑人酋長

狂笑著從前面壓入她的兩腿之間,好像發情的野獸一樣瘋狂奸淫,而蘇晨則痛苦

的哭叫……

蘇晨從浴室出來後,看見呂哲已經倒在床上睡了。她慢慢的走過去,在他身

邊躺下。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肩膀,他感覺丈夫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但是始終沒

有轉過身來,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她輕嘆了一口氣,手撤了回去。她的心里

發虛,不知怎幺,丈夫那寬闊的後背從前給她以厚重堅實安全感,能為她遮風擋

雨。但是現在,她卻覺得那象一堵厚重的牆,將她和丈夫的內心隔開了。

我該怎幺辦……她閉上眼睛的時候,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第二天一早,呂哲也沒跟蘇晨打招呼就出去了,洪世泰聽到敲門聲之後,穩

了穩心神,開門一看果然是呂哲,就見呂哲陰沉著臉,腦門上的青筋都在跳,然

後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使勁往里面一推,洪世泰站立不穩直接坐到了地上,接

著呂哲一閃身進去了。

而這一幕,恰好被從拐角處拐過來的白鵬看到。

「你,你對蘇晨做了什幺?」屋內,呂哲盡力控制著音量,但是低沉的聲音

更顯得有殺氣,「是你把蘇晨送到那個莫吉亞那里去的!」

洪世泰坐在地上,整整衣領。他知道現在是關鍵時刻,一句話說不好可能就

會出人命。

「她是為了救你,才來求我的。」

「你他媽……」呂哲的眼睛里噴著怒火,上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生生的

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洪世泰被掐的差點翻了白眼,舌頭吐出,拼命的掙扎。

「她……她是為了……救你……」洪世泰的聲音像只快斷氣的蛤蟆。

「我去你媽的!」呂哲狠狠的把他摔倒在地上,洪世泰趴在地上,不停的喘

氣咳嗽。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鼻涕口水滿臉都是。

「她是為了救你……只有莫吉亞那個混蛋能幫你們……她沒有別的辦法了…

…」洪世泰始終只是這一句話。他賭的是呂哲還沒有喪失理智,遇到這種事是男

人都會火冒三丈,但是區別是有些人不會讓憤怒沖昏理智。就憑他現在才來找自

己,就說明這個人現在還是保持著理智的,他現在只是在借機發泄而已。

「那你!你怎幺會……為什麽是你送她去!」

「是莫吉亞對我提出的條件,要我轉達給你妻子。別人都不知道,你們公司

的人也都不知情,是我私下里向她說的。她都是為了救你……」

「你……是不是你花言巧語……你欺騙了我妻子!」呂哲瞪著他的眼神就像

要吃人一樣。

「我至於嗎,騙她對我有啥好處?自從莫吉亞次看見你妻子的時候,他

就對她起了邪念了,只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而已。而你們出事正好給他提供了機會,

否則你以為你為啥能這麽快出來,這都是你妻子為了你做出的犧牲!」

呂哲回憶起來了,當時那個莫吉亞看見蘇晨時的表情,那猥瑣的表情……

那個王八蛋………呂哲的牙咬的咯嘣直響。

「而且,據我的推測,很可能你們出事之後警察來找麻煩。這件事本身就是

莫吉亞搞的鬼。」洪世泰不失時機的又添了一把火。

「你說什幺!?你說我們出車禍是他搞的鬼!?」呂哲的心突然一下冷靜了

下來。

「不是你們出車禍,你們出車禍確實是意外。但是車禍之後他很可能收到風

聲,然後指示警察去刁難你們,然後趁勢對你妻子下手。中國人在這里是最好欺

負的,習慣了逆來順受。莫吉亞這個人最是下流好色,他看上的女人一定要不擇

手段搞到手。原本他沒有機會,但是現在有機會了,他當然要利用。相信我,他

干這種事不是一回兩回了。」

「什幺!」呂哲的眼神變了,是那種想殺人的眼神。

「他根本就是個垃圾,以前就有過這種事情。別國來旅游的模特,被他設計

軟禁起來,實施性虐待和強奸,事後沒有法律能制裁得了他。只不過這次,他盯

上了蘇晨。這里是他的地頭,他可以做任何事,沒人能在這里和他對抗的。」

呂哲狠狠一拳砸在牆上,砰的一聲響,牆裂陷進去了一塊。

「我要宰了他……」

白鵬一直盯著洪世泰的門口,剛才他看見呂哲滿臉殺氣的進去之後,就覺得

事情不妙。說不定洪世泰和蘇晨的事情曝光了,呂哲這是來找他算賬來了。但是

他沒有去叫人,而是打算看看熱鬧。他早看洪世泰那逼人不順眼了,整天不干人

事。現在有人來收拾他,實在是大快人心。他聽不見里面到底在說些什幺,但是

能聽見里面咕咚響動聲。後來又砰的一聲響好像什幺東西砸到了牆上,但是接下

來又沒了動靜。

又過了十幾分鍾,呂哲從里面出來了。但是看樣子不像是打過架的樣子,難

道是洪世泰光挨打了?

他壯著膽子跟過去,他總覺得對於呂哲自己有點愧疚。有些事自己也是在瞞

著他,現在事情既然曝光了,他也應該把話跟他說一說。

「呂哥……」

「嗯?」呂哲還真沒注意白鵬啥時候過來了。

「你剛才……」白鵬指指洪世泰的門口,「你跟他……」

「沒事……沒事了。」呂哲面色平靜,平靜的有點異常。「你別跟別人說啊。」

「我知道。其實,我……我那天看見了……」

「你看見什幺了?」

「就是……就是洪世泰和嫂子……」白鵬支支唔唔,不知道該怎幺表達。但

是他覺得呂哲應該明白他的意思。

呂哲看了白鵬一眼,還真沒想到,這里還有個目擊者。洪世泰說別人都不知

情,沒想到白鵬這小屁孩居然看見了。呂哲沒心思問他怎幺看見的,幸好他主動

過來跟自己說了。

「除了你還有誰看見?」

「沒了,就我一個人,呂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是無意中……」白鵬急忙

分辯,別被人把自己當成偷窺狂了。

「沒事,你別告訴別人。」呂哲打斷他的話,他現在最不想的就是再被這件

事困擾,最不想的就是再有人提起這件事。他現在只想趕緊把這件事忘得一干二

凈。

「我知道,打死我也不說。」白鵬很好奇呂哲會怎幺處理這件事,但是他有

點失望的發覺呂哲的面色很是平靜,好像不准備大動干戈的樣子。

「行了,你玩你的去吧。」呂哲擺了擺手,白鵬愣愣的看了他兩眼,心里嘀

咕著走了。

呂哲站在當地,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心頭的火被強行壓了下去,洪世泰說的

對,這里是人家的地頭,自己一個老外在這兒能怎幺樣呢?打脫牙齒和血吞吧,

至少自己把這件事弄清楚了,沒有糊里糊塗的當王八。蘇晨是為了救自己才出賣

了身體,自己有什幺資格生氣?一個大男人要讓老婆出賣身體來救命,自己還有

什幺資格來生氣!活都沒臉活了!蘇晨那樣一個女人,她得下多大的決心,忍受

多大的痛苦屈辱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她受這樣的委屈,沒跟自己離婚就算自

己八輩積德了。

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吧,誰讓自己沒本事呢。男人沒本事,老婆就守不住。

這是千古的至理明言。

這件事只怪自己,沒有怪別人的余地。

呂哲痛苦的扶著牆,嘴唇微微哆嗦,偷偷抹了抹眼睛。

屈辱,有時候真的能讓人想死。他記得以前看李廣傳的時候,曾經為李廣的

遭遇感到困惑,認為李廣不是大丈夫,大丈夫應該能屈能伸。遇到委屈就自殺,

這跟懦夫沒啥區別。但是現在他感受到了李廣當時的感受,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句

話說說容易,真落到個人頭上,有幾個能做到的,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真的想找個

什幺人同歸於盡。

不能有再一次了,再有這種事,我他媽寧願去死!

************

「有什幺收獲,別告訴我你們一無所獲。」鷹眼拿著毛巾擦著臉,湊過來。

周旭和蝴蝶倆人在電腦前忙活。

「哦,收獲很大。」蝴蝶按下按鈕,麥克風里面傳來男女狂野的交媾聲和浪

叫聲。

周旭笑了:「你真是我的偶像,有天你不干了,大概可以去拍a片,我一定

會成為你忠實的影迷的。干脆現在先給我簽個名吧。」

「你怎幺不趕緊去死。」鷹眼對周旭豎了個中指。

「我們剛解密完,數據發回總部了。哦……有反饋了。」蝴蝶笑嘻嘻的看了

一眼,結果只一眼立刻表情就變了。

「你們看我發現了什幺?」

「這個手機號出現過好幾次,經總部證實,這個號屬於……什幺,這不是那

個賭場老板嗎?」屏幕上顯示的照片讓三人都吃了一驚,阿米爾的朋友,當初他

藏身的那家賭場的老板阿蘭姆的照片出現在面前。這家伙的資料更是夠分量,是

個被國際刑警通緝的罪犯,至少十起海盜案件和他有關,這家伙居然和凱瑟琳有

聯系。

這事說不通啊。

如果阿蘭姆和凱瑟琳是一伙的,當初阿米爾投奔他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但是

阿蘭姆並沒有把他交給拓力派來的殺手,而是全力保護他,這就很奇怪了。

「難道一開始不是合作的,現在又合作了?」蝴蝶自己都覺得這事太荒謬。

「這只說明一點,他們之間肯定還隔著一個第三方勢力。阿蘭姆可能是為這

個第三方工作的,他並不為拓力集團直接效力。當初阿米爾可能不知道他這老友

的真實身份,而阿蘭姆也不知道阿米爾到底得罪了什幺人,也就是說阿蘭姆所效

力的第三方可能是和拓力有合作的關系,但是阿蘭姆對於他們上層的那些事並不

清楚,所以才在無知的情況下收留了阿米爾。」

「對,也有可能是拓力沒有將阿米爾的事通知他的合作者,或者並不知道阿

蘭姆是為他們的合作伙伴工作的。」

「也就是說,兩者之間的合作不是那幺緊密,很可能只是互相利用的關系。」

「這只是假設,要真的有這麽一個第三方勢力才成立。」周旭皺著眉頭,突

然想到那則消息,e國政府軍清剿icu殘部,阿蘭姆不是和海盜有關系嗎。他是

幫助海盜洗錢的,難道海盜就是第三方勢力?不應該,應該是別的。e國政府軍?

究竟是哪支部隊?

不管怎幺說,這是條線索。受傷的盧切納還在他的手上。況且他和這個凱瑟

琳有聯系,或者叫奴娜,管她什幺名字。這就足以說明兩人肯定涉案。

「還有個坐標,顯示的是靠近伊朗邊境的山區,衛星照片顯示這里是個小山

村,地圖上沒有標出,這個坐標標定的就是這個村子。目前這里受當地的一個庫

爾德工人黨民兵派別控制,這個民兵團伙是坐地戶,情報顯示拓力和這個武裝組

織簽有合同,給他們提供就業機會,這些民兵都從拓力集團那里領薪水,充當保

安。」

「他們不是有自己的雇佣兵嗎?」

「這是地頭蛇,大概是繞不開的。而且當地人有當地人的優勢。像這個偏僻

地方,充當個臨時倉庫或者秘密牢房之類的,或者藏什幺不想被別人找到的東西,

實在是太合適了。」

「我看咱們有必要到那兒去看那一趟。」周旭盯著衛星照片,眼中閃動著火

焰。

「要不要通知那些家伙。」蝴蝶指的是後援的傘兵部隊。

「先不通知,有他們在總是礙手礙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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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的蒙眼布被拿下,適應著眼前的光線。

目前所處的環境是一個土坯房子,地上滿是沙土。空氣很干燥,滿鼻子的塵

土味。屋內沒有燈,但是牆上開著扇小小的窗戶,可以勉強看到外面湛藍的天空,

光是目視就覺得外面的陽光很強烈,而且溫度很高。

這是什幺鬼地方?赤道?我是在海邊被俘虜的,但是這里是什幺地方?

對面有個壯碩的男人,虎背熊腰的一臉橫肉,看著鳳舞醒來。

「你是誰?你為誰工作?」

「我不明白你說什幺,我是個游客,我在海上遭遇了海難……」鳳舞一臉困

惑和無辜,但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用處,一記耳光直接打斷了她的表演。

「閉嘴,你跟我裝什幺蒜!游客?游客和海盜也能混到一起?」

這個男人知情!他是襲擊我們的其中之一?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幺……」

這次是腹部又狠狠挨了一拳,鳳舞疼的身體都痙攣了起來,好像煮熟的蝦米

一樣蜷了起來,滿嘴清水嘔了出來。

頭發被抓住抬起,男人眯縫著眼睛,那眼神好像爬蟲類的眼神。

「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如果我得不到滿意的答案,你會體會到什幺是真正

的痛苦。」說著,嘿嘿邪笑著伸出舌頭,在鳳舞的臉上舔著。

「如果我是你,我建議你說實話。」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壯漢的手松開了,

門口出現了一個金發高個的白種男人,頭發很整齊,戴著眼鏡,風度翩翩,很有

點電影里詹姆士邦德的派頭,鳳舞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發覺腦海中似乎對這個人

有點印象。

壯漢對邦德先生的態度很服從,看起來這個人是頭頭。

「如果你不說實話,就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對我們沒有用處,我不明白為

什麽還要留著你活著。」占士邦好整以暇的走過來,「我知道你已經習慣痛苦,

我了解你們這些人,我了解你們受過的那些訓練。我們最終還是會得到我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