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盡頭】8(1 / 2)

黎明的盡頭 天外飛星 12746 字 2020-12-16

「前面過不去了。」

「路被封死了。」

古力特拿著望遠鏡,站在車頂上看著遠處的公路,這是這個國家唯一一條國

道。從望遠鏡里能看到有坦克直接橫在路上,當兵的端著槍在鐵絲網和鐵鹿角後

面站著,路邊壘著沙袋工事,架著機關槍,一幅嚴陣以待的樣子。士兵們看見有

走近的人或車輛就用高音大喇叭驅趕,總之不讓再往前走,公路兩側的荒地里有

吉普車和武裝皮卡,還有被兩台擊毀的汽車殘骸,屍體在周圍鋪了一地。

很顯然,講不聽膽敢闖關或者試圖繞開封鎖的就是這個下場。除開大路,旁

邊的荒地里可能都被工兵埋了地雷。

路上有不少車輛在路上堵著,有的在調頭,有的進退不得,中間還有牽著牲

口的當地土著們,人群在路上能延伸出去幾百米長,黑壓壓的一片。鳳舞的車子

周圍走來走去的都是人,好在這幾個人都是黑人,不算太顯眼。

「城里面估計打翻天了。」古力特從鏡頭里看到了彌漫的濃煙。隱約還有槍

聲,時斷時續。

「這麽巧,我們剛得到情報,庫卜就出事了。這決不是巧合,俄國人和日本

人可能都被卷入這場騷亂了,這是拓力搞得鬼。這根本就是個陷阱,真正的東西

肯定不在這里。」

「但是庫卜不屬於拓力的勢力范圍吧,想搞出這麽大的聲勢,沒有當地勢力

的配合是不可能的,難道這里的部落也被拓力收買了不成?」

「這里的部落是屬於誰的勢力范圍。」

「e國副總統的母族在這里很有影響力。」

「副總統……」鳳舞皺著眉頭想了想,到目前為止,得到的信息已經不少了,

她也隱約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麽,這一系列的情報,應該是有關聯的。自己潛意識

里察覺到什麽了嗎?要不然這種感覺怎麽……總覺得腦子里纏成一團的疙瘩有種

快要豁然開朗的感覺。似乎自己再努力想想就能有收獲,但越是想,心里的那種

急切的沖動就讓她無法冷靜。

越是努力冷靜,就越是忍不住去想,仿佛再想一下就會找到頭緒。

自己是鑽牛角尖了嗎?她知道自己越是急切越是按耐不住,就說明自己已經

快要找到頭緒,那些線索自己在潛意識里可能已經推演過了千萬遍,一定是有了

符合邏輯的解釋,所以自己才會有這樣的感覺。

難道副總統也是拓力的同謀?他是一國副總統,錢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

了,難道是權力?他已經是位極人臣了,還是大部落的酋長,他和拓力合作,能

有什麽好處?

難道是……總統的寶座?

如果是這樣,那拓力集團在e國的勢力真是大的沒邊了,能形成這樣的關系

網,這不是一年兩年能經營出來的,難道……真的是想在e國來一次政變?但是

目前總統的人望很高,而且是民選總統,又主張地區穩定,很受國際社會的贊賞。

公然推翻他肯定會受到來自各方的阻力,而且總統本族的部落武裝也不是吃素的。

暗殺更是難搞,長期處於戰爭狀態下,e國內連普通民眾警惕性都很高,更

別說總統,走到哪兒身邊保鏢都是一大群,想要狙擊他完全不可能。而且總統遭

到暗殺的話,他本族的部落肯定會鬧事,到時候很大可能就是內戰的爆發,鳳舞

想不出這有何好處,可能最終只能便宜a國。

想來想去想不出副總統究竟有何動機有何手段來搞事,那就只能說明自己想

錯了。

那麽拓力只是知道了此處的騷亂而加以巧妙利用而已。那麽拓力的陰謀也就

是如此了,破壞娥國的軍火交易,破壞中國的偷運計劃,再狠狠的坑中國一把,

作為一個商業組織,拓力膽敢如此囂張,背後肯定是有某些國家站著。

美國?英國?西方列強?偷盜飛機和電磁裝置肯定是為了討好這些國家,說

不定就是這些國家授意的。

但是東星在這里面究竟起到了什麽作用呢?東星的鐵礦是目前e國最大最重

要的外資項目,而且據蘇晨講,這個項目根本就是個大坑,完全是被人騙了。但

是東星為什麽明知道是被騙還要繼續往里面投資呢,這幾乎完全是在送錢給對方,

這是中央的意思嗎?高山暗示過東星這次投資似乎有政府高層的授意。

在拓力的計劃里針對中國的,是不是就只有這兩方面的內容呢,一個是電磁

裝置,一個是猛坑東星一把?現在兩個都達到了。

還有呂哲,利用他干掉色鬼酋長,然後讓色鬼弟弟上位,扶植一個自己的盟

友,可以加大自己在e國的影響力,同時又以此為把柄要挾中國在鐵礦石項目方

面做出的讓步。

是否暗殺那個澳州首富,就是為此呢?

這個交易就是針對中國的一個大局,專為中國量身定做的,而且也知道中國

一定會打落牙齒和血吞,所以才不能容忍別人前來攪局。說真的,要說打擊中國

的話,就這兩手來說已經夠狠的了,到目前為止,拓力幾乎可以說是全勝,因為

中國吃了虧還沒辦法報復。

想到這里,鳳舞微嘆了一口氣,

拓力已經贏了,就算俄國人找回了飛機,就算自己找回了貨物,對於拓力也

沒有實質性的損失,他在非洲的影響力還是擴大了,而且可能還掌握著安全部和

海盜組織合作的某些證據,這對於中國政府在世界上尤其是在非洲的聲譽來說,

是很大的威脅。

庫卜鎮內,硝煙彌漫,空中子彈橫飛,到處都是亂哄哄的人抱著腦袋跑來跑

去,地上伏屍處處,一片狼藉,整個鎮子從東到西所有能過人的路口全都有荷槍

實彈的士兵們把守,還有穿著記者馬甲的西方記者一臉興奮的貓著腰戴著鋼盔,

好像地爬子一樣四處冒頭,一邊舉著話筒對著鏡頭說話,一邊指示攝影師趕緊拍。

不久前還氣勢洶洶准備干仗的兩個小部落此刻早嚇得一哄而散,幾千人同時

混亂奔逃的場面極其壯觀。沒想到軍隊竟然來真的了,真的開槍了,雖然有人看

到一些奇怪的外國人好像也混在人群里,但是子彈在頭頂上飛來飛去,誰也沒心

思去關心這種事。

很多人槍一響就發覺不對勁,扔了手里的家伙轉身就跑。場面一下亂了起來,

有些老弱婦孺被人踩傷,有些牽著牛和牲口來的就沒跑利索,直接被當兵的給抓

了起來。但是之後槍還是在響個不停,好像軍隊和什幺人交上火了,有人喊是a

國派來的游擊隊,有人說是海盜上岸了,有人說是外國間諜,總之四面八方的士

兵絡繹不絕的向交火地點圍攏,似乎也不再管那些其他的人了。

很快,交火區周圍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聚滿了密密麻麻的士兵,看上去影

綽綽黑壓壓的一片,看樣子能有上百人。

「我日!」周旭爆了一句粗口,抬槍對准外面連續點射,但是對面射過來的

火力實在是太猛烈了,輕重機槍都有,很快自己當作掩體的這堵磚牆就被子彈推

得搖搖晃晃煙塵彌漫,他拼命壓低身子,頭根本探不出去,更別說瞄准。

呼啦一下,磚牆終於被彈雨沖垮,重重倒了下來,周旭幸虧早有准備,一個

就地十八滾,滾到了蝴蝶的腳下,鷹眼和蝴蝶抓住他的脖領子把他拖了過來。一

梭子子彈幾乎是追著周旭的腳打在地上,濺起的沙土漫揚而起。

而外面的槍聲依舊密集,對方不愧是打了幾十年仗的老兵油子了,戰斗經驗

一點也不比他們這些自詡精銳的專業人士差,而且人數上占絕對優勢。先是有條

不紊的挨著清除掩體,並不急於往里面沖,並且始終保持著火力壓制。

皮條客那幫俄國特工們此刻也是被打的抬不起頭來,而日本人竟然和他們在

並肩戰斗。

雙方都是聰明人,到了這時候都已經發覺事情不對勁了,他們進入鎮子的時

候都不約而同的穿著當地部族的傳統服飾混進來的,那場爆炸就很蹊蹺,開始對

打了一陣之後,都選擇脫離接觸,想趁場面混亂起來的時候都想趁亂再混出去,

結果在那麽亂的情況下依舊遭到了來自不明身份敵人的精確阻擊,然後很快就被

當兵的給盯上了。

顯然有人在設計他們。

而且經過簡單的交流,才知道日本人並沒有在索馬里殺人滅口,那些黑市組

織的死亡是另有人所為,而此刻再找那個「幸存者」卻找不到了,趁著剛才混亂

不知道是死了還是跑了,這下就沒別的說的了,雙方決定聯手共度難關。

但是此刻他們面對的情況實在是壞的不能再壞,自己沒有後援,而且地形不

熟,對方又是e國的政府軍部隊,自己可以在伊拉克大開殺戒,那是秘密狀態下。

但是現在公然在別國領土上同該國政府軍交戰,這種事的後果實在是讓他承受不

起。一旦給對方造成死傷,這就和公然宣戰沒區別。而且目前的情況看,自己很

可能跑不了,一旦自己被俘身份曝光,俄羅斯在國際社會上的聲譽將遭到何等沉

重的打擊,這將是何等巨大的國際丑聞。

當然真到了那一步,俄羅斯肯定會否認一切,但是自己的命呢?自己的命肯

定是保不住了,會被判刑還是槍斃,不知道e國的法律是怎幺樣的。

自己真正的敵人不是外面那些當兵的,而是在這幕後策劃一切的黑手,也就

是拓力。

既然不是自己的敵人,那就沒必要采取敵對措施。

「你他媽干什幺呢?!趕緊撤吧!」周旭滿臉是土,眼睛也迷住了,拼命在

揉,腦門上還有血順著臉淌下來,剛才一發流彈的彈片差點給他開瓢,他對著皮

條客大吼,同時四下里到處張望,想找個突圍的地方,他們來時的車已經給打的

千瘡百孔,這時候想跑只有搶車。

呂哲此刻只是卧倒在地,緊緊地趴著。此刻他再笨也明白自己被卷入什幺級

別的事情里了,更何況他其實並不笨,只不過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而已。這幫日

本人,還有莫名奇妙加入進來的這些看樣子像是歐洲人,肯定都是間諜特工,或

者雇佣兵什幺的。而自己也被他們莫名奇妙的當成了中國間諜部門的特工,似乎

他們認為自己就是殺死那個王八蛋酋長的凶手,而那個家伙的死被認為和某項間

諜活動有關。

什幺電磁裝置?自己根本不明白他們在說什幺。但是很顯然那個死鬼酋長肯

定和這個什幺裝置被盜有關,而且說不定還和中國政府有關,自己被陷害殺人,

結果誤打誤撞就成了中國的特工。

那幺那幫外國人呢?他們說話都是英語,從外表也看不出是哪里的人。但是

有個亞洲面孔的男人看起來有點像華人的樣子。

剛才日本人和他們還在對射,結果現在又變成並肩作戰的戰友了。

子彈在頭頂上的呼嘯聲又讓他想起了當年在訓練場上的情景,到處是爆炸的

巨響,還有刺鼻的硝煙味,令人惡心的爛肉碎末,還有不知道是尿還是血的液體

整桶往身上潑。那種感覺竟慢慢地從身上復蘇。

逐漸,最初的驚恐過去了,接下來竟然是有點按耐不住的躍躍欲試。

「給我一支槍,給我槍,我能幫忙!」

日本女人雙手各持一把短烏茲,一邊開火一邊閃展騰挪,對面射來的子彈似

乎都失了准頭,沒有傷到她分毫,她也在四處亂竄的尋找突破口。她聽到呂哲的

大喊,看了他一眼,當機立斷給了他一腳,然後好像餓狼一樣俯身壓下,膝蓋頂

住他後背。

「你他媽想耍花樣?」

「你們現在需要人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現在你承認了?」普通老百姓哪里懂得武器的使用,這時候早嚇得魂飛魄

散了。敢要武器還這麽鎮定的人,不是一般人。顯然日本女人的眼神里認定了自

己的判斷,眼前這個中國特工在這種生死關頭終於露出自己本來面目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呂哲也只能含糊的應對。接著就看見日本女人

的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然後一把m4到了他手中,呂哲手一摸槍立刻精神頭就來

了,雖然m4和95樣式大不相同,但是呂哲以前在部隊特殊訓練科目里也訓練過使

用類似的武器。日本女人冷眼旁觀,一看呂哲持槍瞄准幾個簡單的戰術動作和神

態,立刻就知道這是個受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槍手。

總算是露出馬腳了,還跟我裝。

呂哲倒是沒管那幺多,保險一打開直接對著外面就是幾個點射,他沒有任何

顧忌,指哪兒就打哪兒,結果一名士兵剛露出半截身子,被他一槍點到胸口上了,

翻身栽倒。在地上蠕動了幾下,然後就不動了,也不知道死了沒。

一看見有人倒下,兩邊的人都驚了。外面軍隊那頭固然是勃然大怒,軍官拿

著對講機直接大叫大嚷,不但飛過來的子彈更加密集,還有坦克沿著大路轟隆隆

的開過來了。里面這頭也知道事情無法挽回了,給對方造成了傷亡,這個後果可

嚴重了,現在沒時間慢慢找退路了,只有強行突圍,趕緊脫離這是非之地,否則

等對方重武器一上來,自己這些人禁得住幾下打?這些常年打仗的老兵們可沒有

什麽顧忌,在城區里面照樣敢開炮。

「趕快撤吧!再不撤就叫人一鍋燴了!」

呂哲雖然持槍在手,但是此刻的形勢已經惡劣到了極點。而己方現在還沒人

傷亡確實是個奇跡,不過盡管如此,猛烈的火力已經讓他們抬不起頭來了。對方

之所以沒有趁勢沖鋒,只不過是在等著重武器出馬。

而他對日本人的這聲大叫實在是喊出了所有人的心聲,此時不跑就沒機會了。

皮條客和日本人交換了下眼神,然後同時下令自己的手下立刻互相掩護著撤

退。因為俄國佬方面事起倉促,來不及仔細研究撤退路線,他們也只能沿著日本

人設定的緊急方案來,從倉庫後面的一條雜草叢生的干枯水溝往鎮子外面跑,至

於他們撤退的方向鎮子外面有多少敵人正在等著他們,這事已經顧不上了,因為

眼前就有大票的攔路虎。

水溝右側的空地上至少有上百人,看樣子是剛才跟著起哄的老百姓,此刻驚

恐萬狀,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而周圍有二三十人,都是政府軍士兵,正在揮

舞著手里的家伙驅趕人群,有人眼尖看見「敵特分子」出來了,大聲叫喚著舉槍

就打。

場面頓時大亂,人群大部分就地趴下,緊緊抱著腦袋,有的躲在樹後面,有

的躲在車後面,有的躲在房屋後面。站著的只剩下了士兵和突圍者,士兵們看見

圍捕的獵物要逃,頓時亂槍齊發,一時間子彈密集如雨般潑灑而至,呂哲下意識

的卧倒,卻見其他人動作敏捷的閃避著,竟無一人中彈,而且一邊閃避一邊還擊,

槍法異常精准,頃刻間對方竟被撂倒了六七人。

在此緊要關頭,每個人都把壓箱底的本事使出來了。剛才是力圖避免事態惡

化,才刻意沒有殺傷對方,此刻已經是魚死網破的局面,呂哲這才見識到這些真

正身經百戰的雇佣兵們的實力。

除了自己,沒人卧倒,都是不停的移動著腳步,做著閃避動作,同時手里的

突擊步槍噴吐著火舌,馬不停蹄迅速前沖,對方人多槍多竟然被壓制,接連倒下

幾人之後,竟不敢探頭,只是把槍伸出來胡亂掃射,就這樣,前面開路的幾個俄

國佬全都順利地通過了封鎖線。

「快走!」

「快快快!」

瘋狂的吆喝下,呂哲被日本女人拉起來貓著腰往前猛跑,他只聽到子彈在耳

邊恐怖的尖嘯著,聽見有人慘叫,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栽倒,還有紅色的血霧在

空氣中揚散。

對方畢竟也是正規軍,雖然路子比較野,但是畢竟打了多少年仗,關鍵時刻

也真不怕死,阻擊火力持續蓋過來,己方也出現傷亡了,有一個就有第二個,後

面的追兵沿著他們的撤退路線追了出來,更密集的火力下,第三個人倒下了。

呂哲感覺腿疼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掛彩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四周都是敵人,雖然被己方精准的槍法壓制的不敢輕易靠前,但是畢竟是占

了人數的優勢,子彈在空中橫飛,雖然准頭不夠,但是依舊威脅很大。

闖不出去了……難道真的就被人亂槍打死在這了?

莫名其妙的,連為什麽死得都不知道……

危急時刻,呂哲的腦海中並不害怕,反而浮現出這樣的念頭。

接著他就看到了兩輛橫沖直撞的皮卡疾馳而至。

接著機關槍的聲音大作,擋路的士兵被接二連三的撂倒,日本人在外圍布置

的接應人員及時出現了,兩輛皮卡撞翻了一個擋路的士兵,直接闖進了交火區,

車上的人舉著機槍對著周圍一陣猛掃,遠處還有狙擊手在點名,呂哲都顧不上摸

摸自己的身上有沒有缺點啥,直接就跌跌撞撞的往車廂上爬。

「快上車!」日本女人大吼,但是有三個傷兵,總得有人摻著拖著,七手八

腳的好不容易弄上車,車子剛一掉頭,呼啦一下一面牆倒了,漫天塵埃里一輛59

坦克帶著巨大的噪音和滾滾煙塵闖了出來,炮塔扭轉過來,炮口直對著兩輛皮卡。

那一刻呂哲的心跳幾乎都停止了。

接著轟隆一聲巨響,鋼鐵巨獸的身軀都搖晃了一下,炮口噴出的巨大火球和

硝煙,炮彈在地面猛烈爆炸,雖然並沒有直接命中,但是猛烈的氣浪卷著濃煙塵

土一下把一輛車給掀翻了,巨大的爆炸聲讓所有人的耳朵失聰,另一輛車上的人

幾乎都給震了下去。

呂哲被震的頭昏腦脹,耳朵什麽也聽不見了,視線也有些模糊。但是他的意

識還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的幸運。對方的炮手顯然仍需訓練,這一發打得是不

錯,但使用的卻是普通的榴彈,如果是真正的殺手,肯定會用反步兵彈,就是一

打幾百簇小鐵箭那種,那樣只須一發,整個正面都能完全覆蓋了,這兩車人一個

也剩不下來。

然而就是這樣,他們的處境已經夠慘的了,一輛車翻了,車底下扣著三個人,

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其余的人都是站都站不穩,顯然被剛才那一炮震得夠嗆。

完了……束手就擒了……

不止一個人腦中冒出了這樣的念頭,尤其是看到第二輛坦克也開過來的時候,

所有人都絕望了。但是接著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第二輛坦克的炮口指向了輛

坦克,在距離不到十米的地方直接開炮了。

猛烈的爆炸將坦克的裙板炸得粉碎,兩個鐵的負重輪直接炸飛了出去,引導

輪也脫落了,履帶嘩啦啦的斷開,濃煙烈火沖天而起。車組成員雖然沒被直接打

中,但是給震的全都骨折昏厥過去了。坦克旁邊的士兵們都嚇傻了,不知道新來

的這輛到底是發什麽神經,難道車組成員都集體發瘋了不成?有反應過來的趕緊

上去滅火,搶救里面的人,剩下的不知所措的看著這輛坦克誤傷同伴之後,竟然

毫不停留,直接向敵人開去。

「是敵人!」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各種火器猛烈向坦克開火,但是就跟

撓癢癢一樣傷不了這個叛徒分毫。反而是炮塔扭動過來,主炮旁邊的並列機槍一

陣狂掃,頓時將人群趕散了。

炮塔上的頂蓋掀開了,蝴蝶從里面探出頭來,搖過上面的高射機槍,對著水

溝方向摟火,巨大的後坐力震的蝴蝶整個上身都在跟著晃,更別說瞄准了。但是

那重量級的彈丸即使沒有准頭也是威力十足,不管是磚牆還是土牆一律被打得粉

碎,接著就是房倒屋塌,追兵們根本無法再靠前,干脆全都縮到了水溝里,有的

直接調頭往回跑。

「什麽?他們?」皮條客不可置信的看著蝴蝶,這是那幫b國的二流特工,

他們什麽時候弄來一輛坦克?剛才兵荒馬亂的時候也沒注意到他們到底跑到哪兒

去了,以為是給打散了,剛才就有拋棄他們的念頭,沒想到……這幫人還真不是

吃素的。

呂哲推著操縱桿往前,駕駛艙里除了巨大的噪音和震動,他根本聽不見別的。

剛才那一炮震得他胸口惡心難受,還好當初他當雇佣兵的時候跟別人學過怎麽開

這種老式的坦克,換了新式點的他還不會開。但是就是這樣他也已經感到受不了

了,這種老坦克發動起來的那種震動實在是讓人難受到極點,滿車里面都是難聞

的柴油味和廢氣,記得原來聽那人說坦克不能連開二百公里,否則車里面的人會

出問題,現在他才開了不到一公里,就已經想把腦漿子都給吐出來了。

「停車!停車!」臨時客串炮長的鷹眼眼看著坦克向前沖去,都快軋上皮卡

了。直接大喊,又用腳踹周旭,周旭這才反應過來,猛地把左桿側拉,右桿往前

推倒了底,坦克左側履帶立刻完全抱死,龐大的身軀轟然猛轉了過來,完全擋在

了皮卡的前面,蝴蝶在坦克停下後張嘴吐了出來,但是手還是抱著高射機槍不放,

槍口直指敵人。

剛才和周旭鷹眼一起在混亂中和大部隊失散,結果天無絕人之路碰上了一輛

正在檢修的坦克,自己不由自主地跟著周旭去進行他那瘋狂的搶坦克的計劃。這

家伙自稱會開坦克,天知道這家伙都十幾年沒開過了,等上了賊船之後才知道這

坦克真他媽不是人呆的地方。

而剛才的一連串戰斗更是讓她心驚膽顫,這就是裝甲兵之間的戰斗。她忍不

住想吐,鷹眼的臉上全是機油,但是也能看出那鐵青的臉色。

「撤,趕緊撤!」周旭和鷹眼也都爬了出來,樣子狼狽之極。此刻有坦克幫

他們擋槍,他們七手八腳把翻車的那輛皮卡下面的人給弄了出來,結果加上剛才

的傷號,一共四個重傷兩個死亡,而且傷勢非常嚴重。

一發火箭彈飛了過來,直接打在炮塔上,爆出一大團火球和黑煙。高溫的金

屬流射在裝甲上鑿了個眼,外面被燒蝕的一片狼藉,顯然對方已經組織第二次攻

擊了。

「再不走就都完了!」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情況已經顧不了傷員了,只有殺人滅口。但是就是這稍

微耽誤的時候,已經晚了。天上發出巨大的轟鳴噪音,狂風卷起了塵土,吹得他

們站都站不穩,一架母鹿武裝直升機出現在他們的頭頂,巨大的身影仿佛遮蔽了

陽光。

周圍也慢慢的有e國士兵殺氣騰騰的端著槍冒了出來,足有幾十人,完全堵

死了他們的退路。遠處有另一輛坦克開了過來,然後又一輛裝甲車出現了,後面

跟著成群結隊的武裝士兵。

對方畢竟是長期處於戰爭的軍隊,這反應速度確實迅速。但這也泯滅了周旭

他們的最後一絲希望,早知道剛才還不如開著坦克自己逃跑算了。

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抵抗,這時候再抵抗就是自己找死了。當坦克和裝甲車隆

隆開至跟前的時候,日本女人面如死灰,率先扔下了手里的槍。那個日本男人身

中兩彈,渾身是血,此刻躺在地上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她順從的舉起了雙手,

接著她的手下也無奈的放下了武器,面無表情的舉手投降。

成百的士兵圍在周圍,直升機卷起的氣流塵土呼嘯著,一個個滿臉殺氣的大

聲叫喊著他們聽不懂的土著語言,端著槍指著他們,這種語言是全世界都能聽懂

的。

周旭他們看日本人已經放棄抵抗,知道已經完了,老老實實的放下了武器。

皮條客也無奈的放下了武器,俄國人方面也都舉手投降。

接著有人從背後掄著大刀狠狠給了皮條客一下兒,一刀正劈在後背上,血濺

起老高。皮條客哼了一聲就栽倒在地,接著幾名憤怒的發狂的士兵沖上來輪刀亂

砍,用槍托亂砸。旁邊的俄國特工們本已投降,見狀臉色大變,還沒等動作,就

被背後沖上來的士兵們打倒,槍托大刀齊下,旁邊還有數支槍口指著他們。

顯然這些非洲土著們沒聽說過日內瓦公約,e國的軍法里也沒有優待俘虜這

一條。當然在對方的眼里,他們甚至都算不得俘虜,他們只是卑鄙陰險的「敵特

分子」。而且還是可惡的白人殖民者,那就更加罪該萬死。

日本女人的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手下的幾個黑人都被手銬銬住,被打得

就地亂滾,慘叫連連,很快就遍體鱗傷。而那些個俄國人渾身是血,都不知道是

不是死了。

蝴蝶和日本女人被拉了出來,先是狂扇耳光,接著就有人上來扒衣服,日本

女人的衣服被完全扯開,里面的貼身小背心勾勒出誘人的曲線。一個軍官模樣的

人過來,一把就扯下了她的小背心,直接用手揪住她的兩團乳肉,使勁的擰她的

乳頭,日本女人疼得臉都扭曲了,忍不住叫出了聲。

軍官擰得越發使勁,他自己也已經氣得快要發瘋了。

為了這些敵特分子,他的部下死了三個,負傷二十一個,都是他本族的鄉親。

甚至還有一輛坦克被嚴重毀傷。他的上司對於這樣的結果可絕對不會滿意。那三

個偷坦克的人他暫時不能動,這三個人造成的損失太大,可能要交給上司親自處

理。但是余下的這些人,這個女人,還有那些白人,他不好好折磨他們一下,實

在難消這心頭怒火。

他並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麽來頭,當初他的上司給他交待任務的時候就只說是

敵特分子,既然是敵特分子,那就按照以前的老規矩來。男的拷問出口供之後交

上汽油燒死,女的輪奸之後當性奴隸賣掉。

這時候那幾個俄羅斯人已經被砍得滿身刀傷,血肉模糊,其中一個已經死了。

另幾個也已經動彈不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日本女人。

那個軍官用手捏著日本女人的嘴,狠狠朝里面吐了一口吐沫。然後就當眾把

她狠狠地推倒在坦克上,翻過她的身子,抓住她的褲子用力往下一扒,兩條結實

修長的大腿露了出來,周圍當兵的一陣歡呼,一個個眼睛放光。當兵打仗的都喜

歡燒殺奸淫,尤其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有今天沒明天,早就對一切麻木了,殺人

越多越興奮,今天有逼今天搞,管他那麽多。

「賤貨,我要操你!」軍官說著蹩腳的法語,然後狠狠把日本女人後背往下

壓,迫使她的乳房壓在坦克上,從後面抱緊她的屁股,解開皮帶,露出已經脹硬

的陽具,直接貼緊了女人的屁股,硬挺的肉棒被壓緊在女人的兩腿之間,那里很

干澀,軍官吐了口吐沫在下面胡亂塗了一把,然後眼睛里露出那種發情的野獸才

有的凶光,抱住她的屁股猛地往前一聳腰,整個人壓在了女人的後背上,日本女

人喉嚨里發出嗯的一聲,身子跟著也往前一聳,但是接著就被壓得動彈不得,只

有兩團乳房在鋼板上被壓得扁扁的蠕動著。

旁邊的士兵們一個個哄笑連連,有的干脆也掏出陽具開始擼管,有的則拿著

手機在一邊拍攝,有的則大聲怪叫。外圍已經被封鎖了,記者也走不到這里來,

現在這里是他們的天下。

呂哲倒在地上,他的右腿肚確實是受傷了,被流彈啃了個口子,現在整條褲

腿全都已經被血浸透,沒人給他包扎,血把褲子粘到了他的皮膚上,他只能拼命

捂著腿,心中祈禱傷口千萬別感染,在這種地方包扎不及時的話很容易得敗血症。

當然此刻他的處境還是好得多了,旁邊那幾個俄國白人都已經滿身刀口氣息

奄奄,身上蒼蠅亂飛,就算沒人補槍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於失血過多。

而那個日本女人則被壓在坦克上,上身衣服被撕裂,兩團乳房被擠壓的變形,

身體猶自扭動不止。下身只能看見兩條白皙的赤裸長腿時不時地動一下,軍官從

背後把她死死摟住,身子貼得很緊,全身的重量抵上去,根本讓她無從掙扎。後

面緊貼著她的屁股,不停的聳動著腰臀,每往前聳頂一下都會發出一聲好像野獸

似的喘息,好像一頭餓了兩三個月的老虎突然抓住了一頭小羊羔。

那日本男人好像已經斷氣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蒼

蠅落了滿身。

日本女人被男人從後面強奸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男人的粗暴動作而聳動,

雖然被壓得很緊,只能小范圍的搖晃,但是情景卻是出乎意料的淫靡。伴隨著男

人的喘息,她的喉嚨里也發出了痛苦的呻吟,這其中竟還夾雜著一絲快樂。

而女人的呻吟聲更加刺激了男人的情緒,軍官從後面開始瘋狂的猛頂,同時

把下身往前面抵的更用力了,女人兩條赤裸美腿被迫分開,向後勾住男人的腳脖

子,乳房在裝甲板上摩擦的滿是紅血印,除此之外再無活動的余地。只是每一次

後面用力的頂撞,她的身體都會被頂地向前,但是坦克給她的反作用力讓她無法

動彈,這只能讓後面的男人更加深入。

男人的體味十分惡心,但是這還是軍官,等會兒那些士兵們不知道會是什麽

樣,大概會更加粗暴和下流,這些黑鬼,他們那惡心的精液就要射進我的子宮里

了……

日本女人在忍受著強奸的同時,也意外的感到了一絲快感。她的下體因為長

時間的摩擦也開始變得濕潤,一開始的疼痛也變輕了。現在是火辣辣了疼痛和摩

擦的快感交織在一起。非洲人的陽具她總算是見識到了,每次都能頂到她最里面,

讓她不由自主地想哆嗦,想躲閃,但是這只能更激發那軍官的獸欲,促使他更加

凶猛的往里面頂。

「你這個婊子,我要挖出你的子宮!」軍官喘息著用力抱緊女人赤裸的肩頭,

拼命用力抵到了最里面,然後他高亢的長吼一聲,身體哆嗦了十幾下之後,才長

出了一口氣,接著開始一臉滿足的喘氣。

而日本女人則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但是身體的肌肉都綳緊了,好半天才松

了勁。

軍官戀戀不舍的從日本女人身上退出來,一邊扣上皮帶一邊示意部下們輪流

上。然後不管那幫如狼似虎的男人將日本女人圍住,直接奔周旭過來了。

「起來!」軍官的法語帶著濃重的土味,抓住周旭的脖子。

「你們為誰工作?」旁邊有人拿著dv在拍攝。

「你們為誰工作?!回答我的問題!」軍官吼開了,這次是蹩腳的英語,周

旭依舊沒說話但也沒反抗,軍官大怒,反手給他一耳光,打得周旭一嘴都是血,

里面的牙都活動了。

他轉回身抓住鷹眼:「你們為誰工作?美國人?俄國人?法國人?別想騙我,

普通的海島可不會開坦克,你們在哪兒受的訓練!?」

鷹眼也是沉默,軍官怒急反笑,把刀子抽出來了。

「你不怕死……但是這個女人呢?」他把刀頂到了蝴蝶的脖子上。

「你們是a國派來的吧?你不說我也知道。雇佣兵,對不對。你們有什麽企

圖?a國那幫雜碎派你們來干什麽?搞破壞嗎?」

「住手!」腦後傳來一聲宏亮呼喝,軍官一皺眉,扭頭看去。

幾輛悍馬不知何時進入了封鎖區,前風擋上有國防部開的通行證。四個白人

下了車,這些白人都是彪形壯漢,穿著沙漠三色戰斗服,外面是美軍通用的戰術

防彈背心,帶著墨鏡和黑色棒球帽,手里端著m4戰術短突,而第五個下車的是一

個金發白人男子,西服革履的很是有點精英氣質。

呂哲躺在地上,捂著傷腿,此時他感覺自己已經有點失血過多了,神志也開

始不清醒。

但是這個男人他還是能看得清楚,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這個男人……自己在哪見過。

對了,在那個機場,在那個酋長的私人機場上見過,當時他和那個酋長好像

很熟。還有洪世泰,那個家伙好像也認識這人,對認識。他們還在一邊說過話,

當時還以為就是個普通的商人。這男人……什麽來頭?他們究竟想干什麽?他怎

麽會在這兒出現。

「你誰呀?」軍官很是不爽的站起來,這白人的車上有國防部的通行證,說

明還是有些來頭的,沒弄清楚之前暫時別輕舉妄動。

「這些人現在由我接管。」男人微笑著,但是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讓人能笑

出來。

「由你接管?!你他媽誰呀?」軍官怒從心起,土話冒出來了。

「這是你上司簽發的文件。」男人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一張紙舉到他

面前。

軍官臉都氣歪了,拿過來一看竟然是真的。頓時不干了:「他們殺了我的人。」

「噢,那我對你的損失深表遺憾。」男人的臉上沒有一絲遺憾的意思。

「去你媽的,你他媽到底是誰。你不說清楚別想把人帶走。」說著一揮手,

旁邊的士兵們一個個都過來了,手里的家伙也端了起來。男人身邊的那四個保鏢

毫無懼色,搶先把槍瞄准周圍,現場響起一陣拉槍栓的聲音。

「好,你想知道我是誰。可以。」男人微笑著拿出手機,撥通了某個號碼,

說了兩句之後直接交給了軍官,軍官拿過手機,剛聽了一句,當時不由自主地站

直了,臉色也變了,之後把手機還給男人,整個人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等到頭上的頭罩摘掉之後,呂哲發現天色已經黑了。

自從被帶上車之後就被蒙上了頭罩,到現在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估摸

著總得有幾個小時,因為現在天都已經黑了。而且他們一直是乘車,所以應該還

在非洲,是否還在e國那可說不准了。畢竟經歷了這麽多事之後,他已經不再狀

況外了,這些人出入別國國境根本不算什麽,不是特工就是國際恐怖分子,比電

影上那些還誇張。

他擔心的是那個男人,他認識死鬼酋長,他會不會把自己交給他弟弟處置?

自己被人陷害很可能那個酋長弟弟有份參與,現在又卷入這些特工們的破事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