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你是怎么做到的?(1 / 2)

袁大頭,華建國,白行長,劉局長,四個人就圍坐在麻將桌旁,眉飛色舞的打起麻將來。

「嘩~~~嘩~~~~嘩~~~~」

他們打的是手搓麻將,並不是機麻,因此就發出很清脆悅耳的洗牌搓動的聲音。

「這樣搓麻將又費神又浪費時間,干脆弄一台機麻進來玩玩。」袁大頭一邊說,就一邊轉身招呼黃小龍。「小龍,把包里的煙拿幾包出來,再拿點錢出來。」

黃小龍站在袁大頭身後,手里拿著他的黑色皮包,聽袁大頭這么一說,黃小龍就把皮包拉鏈拉開。發現里面除了有好幾包香煙之外,還有足足十幾疊嶄新的百元大鈔。

每一疊鈔票都是100張,也就是1萬塊錢。也就是說,包里足足有十幾萬rmb。

黃小龍暗里咂了咂舌,然後不動聲色的從包里取出幾疊錢,4包香煙,遞給袁大頭。

煙是黃鶴樓1916,四人一人一包。

袁大頭把錢放在麻將桌下面的抽屜里面,然後嘿嘿的笑著。「機麻,玩不玩?」

白行長不屑的看了袁大頭一眼。「老袁,真正喜歡打麻將的人,都是打手搓麻將,沒有人玩機麻的。」他搓動著麻將,「搓麻,搓麻,就好像是在搓女人的身體。你去搞|女人,是喜歡女人自動把衣服褲子脫|光,還是你自己去親手一件一件的脫|光?」

「哈哈哈哈…老白,有道理,有道理。」劉局長大笑起來。「說得太有道理了。」

黃小龍心想,這個白行長也是個粗坯啊,不過,他這個理論,還是站得住腳的。

於是四人就開始打起手搓麻將來。

黃小龍感到很無趣,站在袁大頭身後看著。

事實上,黃小龍本人是不喜歡打麻將的,雖然他會打,但一年四季也打不了幾場。

黃小龍看了十幾分鍾,就看明白四人的游戲規則了。

他們打的是在z市最流行的麻將。玩法相當簡單。筒子,條子,萬子,三門牌,去掉萬子。並且不要白板紅中以及任何花色。堂子里只留筒子和條子兩門牌,一共只有72張牌。

每一局牌只能三個人玩,其中就有一個人在旁邊歇著,玩牌的三家,誰點了炮,下一局就歇。有人自摸,三家則繼續打,至到有人點炮,才會下場換人。

平胡是200塊,一番就是400,4番封頂。

「我們難得有機會聚一聚,打點小麻將,盡興,盡興,今天一定要好好的過一下麻將癮。」袁大頭這局牌在旁邊歇著,他就趕緊拿出打火機,給華建國他們點煙。

「媽的,這也叫小麻將?打個滿牌,4番,那也就是3200塊錢了!已經高於z市工薪階層的平均工資了!」黃小龍心里就嘀咕起來。「而且,堂子里只有筒子和條子兩門牌,僅僅72張牌,很容易做出清一色之類的大牌。平胡的可能性,反而會比較小。」

黃小龍站在一邊看他們打麻將,越看越覺得沒意思。

一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黃小龍也就看出一些門道……華建國,白行長,劉局長,這三個人看來是真的非常喜歡打麻將,每當做了大牌就精神亢奮,鬧鬧嚷嚷,拍桌子跺腳的;袁大頭顯然就是一個陪客,他上場的每把都必然點炮,而且專放人家的大番,一個小時就輸掉3萬多塊。黃小龍站在袁大頭後面,很清楚的看到,有好幾把,袁大頭都是亂打的,本來按照正常的打法,是不應該也沒有可能點炮的,但他偏偏反其道行之,硬生生的把自己完整的牌給拆了,直接打出去點炮。

「這貨還真是個炮兵啊。」黃小龍暗笑道。「看起來,四個人里,最會打麻將的人是輸得最多的袁大頭。但是……呵,想想也對,跟這些人打麻將,袁大頭敢贏錢么?他就只能裝豬頭了。不過事情總是有兩面性的,袁大頭在牌桌上輸了,會在其他地方贏回來。人生就是這樣的,你要想別人給你好處,你就要先給別人好處。這個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餡餅落到你頭上。」

黃小龍心想,自己今天又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就在黃小龍自顧自思考問題的時候,白行長忽然大叫一聲。「7筒!哈哈哈!7筒!老華,我要的就是你這張7筒!清一色,對對胡,2個扛,這多少番?哈哈哈,滿了!4番早就滿了,我還送了你幾番!」

「喲,白行長今天手氣真好,太好了,這么大的牌都胡了。」袁大頭這輪沒上,在旁邊干吆喝。「華總,你賭場失意,必然情場得意。看來今天晚上怕是有艷|遇,哈哈哈哈!」

「給錢!給錢!」白行長激動得要死,『嘩』的一下,把面前的麻將牌推到堂子里,「3200!3200!滿了!」

劉局長沒點炮,這一局白行長胡再大的牌,跟他都沒關系,他也順手把自己的牌一推,笑著調侃道,「老白,你龜|兒不要張狂,你贏這么多,你老婆怕是要背著你偷|人,你今晚最好早點回去。要不然就戴綠帽子了。哈哈哈。」

「無所謂!那個死婆娘,要偷|人就盡管去偷,她偷一個人,老子就偷10個人……哈哈哈,」白行長恬不知恥的笑了起來,「最近認識一個19歲的妹子,那叫溫柔啊,媽的,年輕妹子就是好,水潤潤的,緊得要死。」

就在這時,華建國抬頭看了白行長一眼。「老白,你這個牌沒對,你只有12張牌,你怎么胡我?你這把是相公,胡不了。」

「啊?相公?我艹,怎么可能是相公?」白行長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瞪著華總。「你搞錯了吧!」

「沒有,剛才我數過了,你是12張牌,我想你肯定是少摸了一張牌。你心里面想著你那個19歲的妹子,所以就心不在焉,少摸了一張牌。」華總的臉上,還保持著很有風度的笑容,說話還是以調侃的方式為主。

但是白行長就沒有這種風度了,他的臉色立即就漲紅起來,「老華,你不要胡說八道!老子打了幾十年的麻將,還從來沒有當過相公。」

「砰!」赫然,華建國直接把自己面前的麻將牌往堂子里憤然的一推,直接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就瞬間褪盡。「老白,你在我面前自稱『老子』?你明明當了相公,你還敢自稱『老子』?」

要知道,在平日里,這幾個人說話都沒什么遮攔,開口一句『老子』,閉口一句『傻|逼』,這些都是朋友之間開玩笑的話,誰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情翻臉。可現在,華建國在氣頭上,聽到白行長自稱『老子』,就覺得很刺耳,心里面很不舒服,因此就直接翻臉了。

華建國不僅僅是z市的首富,而且他還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是讀過博士的。絕對算是一個儒商。他自視自己有一肚子別人沒有的墨水,其實骨子里就看不起身邊的人,就連白行長和劉局長這種玩得很好的朋友,他內心深處也是看不起的。

因此,現在一翻臉,華建國就把他藏在心里的不屑展覽了出來,他就用一種把人往扁處看的的眼神,看著白行長,譏誚的說道。「老白,你難道認為我華建國是一個連幾千塊錢都輸不起的人么?你就是相公牌!沒有爭議!」

「砰!」白行長也猛然拍了拍桌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相公牌?那你剛才為什么不說?等到老子把牌推了你才說?」

白行長能夠做到z市建設銀行行長的位置,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白行長從小就是在市委大院長大的,他的父親曾經是z市政協主席,他的母親曾經是z市供電局的副局長,他從小生活在優越的環境中,用不著看別人的臉色行事。因此他這個人,高興了就是一臉喜悅,就好像是出了紅火大太陽;不高興了臉上就不高興,烏雲密布,也不管對方是張三還是李四。

總的來說,白行長是不會因為華建國是z市首富,就在牌桌上忍氣吞聲的。

「你明明是相公!老劉,你來說說,老白剛才是不是相公?你來說句公道話!」華建國就對一旁的劉局長說道。

公道話?

現在站出來說公道話的,就是傻|逼了!

兩尊大神吵架,一般的人是不敢攙和的。得罪了哪一方都不好。只能勸。

「哎呀……算了,算了,就是一局牌而已。吵什么吵?難道為了一局牌,朋友都做不成了?老白,老華,你們搞得太嚴重了吧?坐下,都坐下。」劉局長就連忙站起來勸架。

「朋友歸朋友,麻將歸麻將!說我這個老麻將當相公?老子聽了心里面不舒服!」白行長吹胡子瞪眼道。「這是在侮辱我的牌技!」

頓了一頓,白行長就看了看袁大頭,「老袁,你來說說看,我剛才是不是當了相公。剛才你沒上場,在下面看得更清楚,你來說句公道話!」

「啊?!!!!」袁大頭渾身一抖。心想,我說個毛!我說你是相公,我就把你得罪了;我說你不是相公,我就把華總得罪了……

「剛才那局啊?好了,白行長,華總,你們就不要再爭了,剛才那局,算我的,都算我的,行了吧?繼續玩,你們繼續玩。」袁大頭就連忙打開抽屜取錢。

「等等!」華總冷聲道。「袁大頭,老子還輸不起那幾千塊錢么?要你給老子出?老子如果真的是點了炮,莫說三千二,就算三萬二,三十二萬,三百二十萬,老子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華總這個儒商,也是氣得急了,臟話就出來了,直接稱起『老子』來。

「華總,那你的意思,是老子缺那幾千塊錢,詐胡?」白行長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華總,老子曉得你有錢,不過,老子也不差錢吧?也用不著你來施舍老子吧?」

亂了。就因為一局牌,兩人之間的火葯味就越來越濃。

現在最急的其實是袁大頭。要知道,今天的牌局,可是他主動邀請的,要是搞得大家不愉快,那他不好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