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華總和白行長這種人,屬於同一個社會層面的人,人家吵架,也僅僅就是朋友間的吵架。今天吵完,明天說不定就好了,就笑眯眯的又一起去吃飯喝酒|嫖|娼了。可袁大頭的社會地位遠遠比不上他們,萬一他們要把今天的事,遷怒於袁大頭,隨隨便便說一句袁大頭招呼不周,那袁大頭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袁大頭尷尬且心急火燎的搓著手,額頭上虛汗滾滾直冒。「劉局長,你……你勸勸華總和白行長……」
劉局長掃了袁大頭一眼,沒吭聲,心想,人是你叫過來的,現在兩個人掐上了,你擺不平,關老子什么事?難道老子為了你,還要去做濫好人,去得罪人?
就在場面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黃小龍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那啥,要不,我……我來說句話吧。」
「你?!」
黃小龍這么突兀一插嘴,華總,白行長,劉局長,袁大頭,就都愣了一下,然後轉身一看。
「你是什么人?你來插什么嘴?」白行長連袁大頭這種人都看不太起,就更加不屑於袁大頭身邊的一個馬仔了。「這里有你插嘴的份么?袁大頭,你管好你的馬仔!」
他把一腔的不滿,都發泄到黃小龍身上。
袁大頭腦袋嗡的一下就懵了,他感到有點眩暈,然後惡狠狠的瞪了黃小龍一眼。「小龍,這里沒你什么事。你不要亂說話。」
黃小龍看了袁大頭一眼,想說話,但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吭聲。
「呵,」劉局長冷笑了一下,「袁大頭,這個就是你招的保安部經理?我覺得有時候說話還是應該注意一下場合和自己的身份。」
「是,是,劉局長,小龍剛剛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社會閱歷方面……是欠缺了一些。」袁大頭出了一身冷汗。
被劉局長這么一挖苦,黃小龍終於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我覺得剛才白行長應該是少摸了一張牌,當了相公。」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這種時候,劉局長和袁大頭,都不敢說如此武斷的話,袁大頭手下的一個馬仔,居然就敢明目張膽的說出誰對誰錯,太牛逼了吧?這是要把白行長往死里得罪啊!
「砰!」白行長把桌子拍得震天響,「你再說一次?!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袁大頭!這種人你是從哪兒找的?保安部經理?他當保安部經理,你的夜總會一個月就要關門了!」白行長像是一頭張牙舞爪的獅子在咆哮。
尼瑪,一個在夜總會打工的馬仔,在袁大頭這種流|氓手下做事的馬仔,居然敢說老子拿了相公牌?
「砰!」袁大頭一屁股就坐到椅子上了,全身癱軟,虛汗直冒,他無力的看了看黃小龍,心里那個罵啊,罵了隔壁的,你說這種話,是把華總討好了,但你得罪了白行長啊。你是在我手下做事,你得罪了白行長,就等於我得罪了白行長。我得罪了白行長,我日子就不好過啊,要是哪天白行長發了神經,催我還貸款,我找誰哭去?
「出去!」劉局長就指著黃小龍。「你馬上出去!我們公安辦案,都要講究證據,你算什么?在這兒空口白牙的亂說!」
「你們這是做什么?」華總現在腰板就挺直了一下,有人幫自己說話,雖然他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保安,但好歹是在幫自己說話。因此華總就對黃小龍擠出一絲難得的笑容,「嗯,小伙子,你這個人不錯,很勇敢,敢說實話。不錯,不錯。」
白行長沒吭聲,也沒再去看黃小龍,而是用一種幽冷的目光看向袁大頭。
袁大頭臉上的肉哆嗦了幾下,眼淚都差點下來了。他知道,白行長這廝,心胸可是非常狹隘的啊。
這時,黃小龍索性就直接走到麻將桌邊。「那啥,我也不是空口白牙胡說的。剛才我恰好看見了你們打牌的過程……那個,我就替你們重新推演一遍吧。」
說著,黃小龍就去洗麻將桌上的牌。
「尼瑪,袁大頭,你招這個保安部經理,真的是個神人啊。」劉局長就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袁大頭。「還要跟我們搞推演?!」
「小龍,你,你跟我出去!馬上!」袁大頭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讓他推演!」華總臉上就恢復了一些神氣,瞪了袁大頭一眼。「你不要嚇他。」
「噢…」袁大頭木然道。
這時,黃小龍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面稍微一回憶,然後雙手非常靈活的砌起牌來。很快,他就將牌重新砌好,在白行長,劉局長,華總,三人面前,整齊的碼好一組牌。
然後,黃小龍拿著骰子,「剛才那局,是白行長扔的骰子,是一個5點,在這里切牌……」
一邊說,黃小龍一邊在白行長面前的那組麻將牌上,切好牌,然後開始拿牌。
很快,華總和劉局長,每人面前就擺開13張牌;白行長面前是14張牌。
「華總,白行長,劉局長,你們看看,你們剛才拿的是不是這些牌?」黃小龍微笑說道。他臉上有一種毋庸置疑的自信。
「嗯?」華總眼睛稍微一掃,然後目光就凝住了,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黃小龍替他碼好的13張牌,「好像……好像是這些牌…」
劉局長和白行長,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也去看了看黃小龍替他們碼好的牌,一看,就立即呆住了。
「這局牌,是白行長先打,白行長第一張打的是7條,」黃小龍一邊說,一邊從白行長面前的麻將牌里,抽出一張7條,打到堂子里。
「然後是華總出牌,華總摸了張8條,打出的第一張牌是2筒,輪到劉局長摸牌的時候,白行長把這張2筒碰過去了,然後打出來的是2條,這時劉局長又把這張2條碰過去了,順手就打了張9條出去,然後華總碰了這張9條,打的是3筒,白行長在做筒子的清一色,立即碰了這張3筒,打出去一張4條,這個時候,白行長已經把條子打完了,手上剩的牌,全部是筒子……」
黃小龍一邊說,一邊飛快的將白行長,華總,劉局長面前的牌打到堂子里,或碰或摸,黃小龍說得極為詳細……
這時,劉局長,白行長,華總,眼珠子就發直了,臉上就顯現出來見鬼的表情。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麻將,隨著黃小龍這么一推演,他們就漸漸回憶起來剛才那局牌的整個經過,自己打過些什么牌,摸了哪些牌,進了哪些牌,碰了哪些牌……
到最後,他們得出一個結論……黃小龍對剛才那局牌的推演,完全正確!一絲一毫都不差!
漸漸的,黃小龍的推演,已經到了最後最關鍵的地方……
「這時,問題就出來了,白行長應該是因為牌做得太大了,因此就看錯了一張牌,以為自己已經聽牌了,輪到白行長摸牌的時候,白行長就盯著自己的牌看,然後忘記摸牌,順手就打了一張4筒出去。這個時候。白行長手里的牌,加上自己面前碰掉的牌,就只有12張……」
在黃小龍的現場推演之下,白行長立即就回憶起來剛才那局牌的細節,忍不住脫口道。「好像……好像我剛才是忘記摸牌了……我……」
很快,黃小龍就把剛才那局牌推演結束。然後抬頭看了看白行長,華總,劉局長。「白行長,華總,劉局長,你們回憶一下,看看我有沒有搞錯。不過我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呃……」
劉局長木訥的看了看堂子里的牌,還有自己面前的牌,已經碰掉的牌,然後又看了看黃小龍,「是……是的,我的牌,就是這樣的……完全……完全沒錯……」
華總也點了點頭。「我的牌也沒錯,就是這樣的……我,我聽牌後,是胡三六條……完全,完全正確……」
白行長也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老華,剛才,剛才是我把自己搞成相公了。我弄錯了,我弄錯了……」
赫然,華總,劉局長,白行長,三人同時看向黃小龍,眼睛里完全就是無以倫比的震驚。異口同聲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我們的牌,你一清二楚,連我們摸過什么牌,打了什么牌,碰過什么牌,你都一絲不差的推演出來……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要知道,黃小龍自始至終,都站在袁大頭身後,根本就沒有過去看過華總,劉局長,白行長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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