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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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是錄播的。

那個環節因為南初的「不配合」,後期剪輯的時候直接被掐掉了,而後流出的飯拍視頻也被南初的經紀團隊買斷了。

這事兒就成了個迷。

下了後台,嚴黛把南初堵在化妝室,鎖上門。

「你搞什么?」

南初翹著腳往沙發上一坐,手伸過去摸包里的煙,遞到嘴邊,含住,纖長手指捏著打火機漂亮地掉了個邊,拇指輕擦,火焰躥起,她低頭湊過去吸燃,眯著眼慢慢地吞雲吐霧,「沒干什么呀。」

嚴黛靠著門,盯她:「你打給隊長了?」

南初往後一躺,吐了口煙圈,無言地望著她。

嚴黛謹慎地看著她問:「你有預謀的?彩排完全沒提這事兒。」

南初夾著煙,忽然笑了下,那模樣就連嚴黛一個女人瞧著都覺得勾人,她很隨意地說:「沒預謀,想打就打了。」

距離那事件過去一年了吧。

嚴黛覺得南初變了很多,可本質好像還沒變,她骨子里那股灑脫勁兒還在,從不顧忌後果,想做什么就做了。

就比如現在,在所有的輿論平息以及足夠強大之後,她其實很想去找他。

有很多話想跟他說,或許他不願意聽。

嚴黛忽然發現,南初的世界其實很簡單,她想做的,和她不想做的,她坦盪,她自由,她不被束縛。

「那你現在想怎么辦?」

南初把煙擰滅在煙灰缸里,說:「他不接,那我就過去找他吧。」

嚴黛給她驚出一身汗,「你去山區找他?瘋了?你現在風頭正勁兒,你這會兒去找他,萬一給你媽知道,不弄死你?」

南月如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問題,但有些現實問題確實值得考慮。

比如南月如說的那些,都得等她找回他之後再慢慢考慮。

……

一月初,南初結束手里的所有拍攝工作,當天晚上去找了沈牧。

沈牧最近對女人過敏,在大昭寺禪修,念著南初是兄弟的女人,姑且當做男人給她請進來。

殿前燃著燭火,大殿內的釋迦牟尼佛像閃著金光,目光慈悲。

香燭氣息凝重。

沈牧從殿內出來,西裝筆挺裹著他挺拔修長的身形,手里捻著佛珠,一臉禁欲相:「找我有事兒?」

南初開門見山,「我要林陸驍的地址。」

夜里男人聲音冷清:「你要去找他?」

「嗯。」

南初點頭。

「找他做什么?又拋棄他一次?」沈牧問得直接。

南初眉目清明,寺廟背後的是竹林,茂密繁盛,風刮在她後腦勺。

今晚沈牧的反常讓她略感詭異。

沈牧那三兩句話不沾的性子,估計直接丟了地址給她轉身就走,也是懶得跟她多說一句,居然還問她找林陸驍干什么?

南初半晌沒回答。

沈牧把黑色佛珠套進手碗里,雙手□□褲兜里,低垂著看她嘲諷道:「怎么,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還是你們女人都喜歡心血來潮,一時興起?」

這是被誰心血來潮撩得一臉怨念?

奇怪奇怪……

今晚的沈牧著實奇怪。

一月剛下過一場鵝毛大雪,寒風刺骨的刮。

南初在瑟瑟冷風中無比冷靜地對沈牧說:「我找他當然是做我愛做的事兒了。」

表情無比坦盪,一點兒也沒開車。

咳——

沈牧干咳一聲,丟給她一張紙,轉身進了大殿:「去去去,找去!」

……

北潯到安江坐火車要十二個小時,還是綠皮的。

一路舟車勞頓,十二小時後,她的腳踩上安江的土地,過來那一路幾乎沒睡,腦子都是林陸驍那張臉,以及看見他之後的所有可能的結果。她把他所有可能做的反應都想遍了,有了最壞的心理建設,心情也坦盪許多。

南初從臭烘烘地車廂上下來,只覺半條命沒了,提著一個行李箱,攏攏圍巾,跟人打聽去往鹿山鎮的方向。

安江往鹿山鎮的班車一天兩班,是早上八點和下午五點。

鹿山鎮小,聽說還能看見騎三輪的人力車,鎮頭有座橋,日常三姑六婆喜歡坐在橋頭八卦。

誰家姑娘今年要出嫁了啦——

誰家孩子考上名牌大學啦——

誰又給父母蓋房啦——

前陣安江下了一場鵝毛大雪,地面積雪盈余厚,山林間白雪皚皚,似蓋了層薄被,路人告訴她,開往鹿山的中巴停運了。

「什么時候能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