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後又反復告誡自己:以後再搞琴娘,無論如何都得戴上避孕套。
這後面的念頭從心底里升騰出來,令楊書香大為震驚,自己在這個地界兒尤
其是當著煥章的面,怎么能想那個事兒呢,令他更為驚訝的是,自己的狗雞居然
在這個時候有了反應。
「好說!」
煥章擺出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他太了解楊哥了,自聽出楊哥話里有門,
踏實下來又恢復成往日模樣,「我早就跟你說讓你搞對象了,你也搞一回。」
說得楊書香心里這郁悶。
以往考試都是同班級自己考自己的,誰知道學校這次弄了個大插伙,安排臨
近班級混起來考,瞬間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
不管是按照座位排序還是把身子從課桌背轉過去,楊書香倒無所謂,可事先
圍在他左右的那幫人卻不答應了,先是煥章罵罵咧咧從那自說自話,而後王宏、
寶來等人也是嚷嚷起來,連同三美一起鬧得屋子里亂哄哄的。
見教室後面亂成一鍋粥,李學強拍著講桌嚷嚷道:「拿著鉛筆盒去教室外面
集合,不想考試提前言語。」
趙煥章對李學強也早有看法,不禁嚷嚷了一句:「別拿著雞毛當令箭,以為
老師就牛逼了,再雞巴胡咧咧找顧哥揍你屄養的。」
這話落入楊書香的耳朵里,他瞪了煥章一眼。
煥章嘿嘿直笑,在外面集合時碰到了四班的許加剛,見其戴了個口罩,撇著
嘴喊了一嗓子:「我說那個踢球就是專業的狗懶子,嘴是不是舔屄喝尿沾了你媽
的口紅啊?還玩洋式,整你媽個衛生巾戴。」
隔著人群叫陣,引來一通哄堂大笑。
許加剛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見楊書香拉著趙煥章不知說些什么,又氣又惱
偏還無可奈何。
臉色變來變去,咬著牙,許加剛把手伸進口袋里摸了兩摸,眼睛虛眯,把皮
三叫到自己近前吩咐了一句。
李學強和王會友兩位老師看著教室前的幾十號學生,相互對視一番,舉起手
來制止住眾人的喧嘩,隨後二人一番耳語,接著各自拿起打亂順序的花名冊開始
安排座位,按照事先排好的叫到名字的回歸本班,直到這些學生陸陸續續走進三
班和四班,這才進屋敲響了板擦,宣布開始考試。
楊書香給安排在了本班考試,身邊除了胖墩,三面竟然都是四班的同學,反
正就是個臉熟,相互點過頭來算作打聲招呼,等發下了試卷,審閱一番便心無旁
騖地開始悶頭答題...這上午統共考了兩場,語文和地理。
主科語文楊書香胸有成竹,都在平時積累中消化掉了,至於副科的地理,他
沒太重視,答題時也就帶啦啦算作湊合,一直到上半晌的鈴聲打破沉寂,放下卷
子跟著眾人一起走出教室。
嘈雜的人群里,楊書香看到了煥章。
考完科語文,散場後他就給跑去隔壁班考試的煥章喊了出來,見煥章神
神秘秘遞過來一盒牡丹香煙,沒來得及問他哪里來的,就到了地理開考的時間。
此時跑過去問了一聲。
煥章拉住了楊哥的手朝後走去,仍舊是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兒,轉過房山楊書
香看到了許加剛,心里登時有些明了。
「那事楊哥確實是我的不對,我解釋了也跟煥章。」
許加剛看到趙煥章和楊書香過來了,他戴著口罩走上前來,沖著楊書香說。
楊書香微微一笑,從兜門里掏出了那盒煥章給的牡丹香煙,他伸手遞給許加
剛時,卻被煥章攔住了:「他這么上道不抽白不抽,你快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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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加剛也在一旁附和著說:「煙抽的楊哥,我知道你抽這個牌子。」
楊書香微皺了下眉,瞬間一笑掩飾:「事兒過去就得了,」
把煙復又塞到了許加剛的手里,朝他說:「我哪會抽什么煙,還是留你抽吧。行了,你也別跟我矯情了,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吃飯介?」
伸手不漏痕跡地打了煥章一巴掌,把他再次阻攔的手卜楞到了一邊。
許加剛搖了搖頭表示拒絕,笑著開口說道:「等考完試放假了飯庄我請客,
到時候都來。」
小樹林里一百多號人手持利器虎視眈眈戳在人家楊書香的身後,那一幕可把
許加剛嚇得不善。
有生之年吃了那么大的虧又沒法報復,臉丟盡了不說還特別窩囊,給許加剛
著實上了一堂生動的教育課。
事後他埋怨王曉峰提供假消息不提,在媽媽的安撫下,許加剛知道親老叔不
會欺騙自己,就在他的建議之下迫於無奈采取了用物質手段挽回面子的法兒,於
今天拉下臉兒來上趕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楊趙二人的冷屁股,示好的同時,放低
個人姿態擺出了龍門陣。
這可謂是許加剛人生之中次做那低三下四的事兒,同時也是他在人生第
一次碰壁後對其所做之事進行自我反思的一種認識。
「沒必要破費吧,我看還是算了。」
楊書香也搖了搖腦袋,笑著把話打了出來。
一旁的煥章有點不樂意,急忙說道:「楊哥別介。我看這樣,就把咱們班球
隊的人都叫上,吃頓飯人多也熱鬧。」
楊書香急忙攔了個駁回,沖著許加剛說:「既然你要回介,就不留你了,那
請客吃飯的事兒我看就拉到吧!」
許加剛想起老叔所說的「韓信受胯下之辱」
這個典故,沖著楊書香一臉熱情:「不破費的。原本的時候,我也該請你吃
頓飯。現在的時候,我更應該請請大家伙。」
楊書香嘴角微微挑了一下,雖然不愛聽許加剛說這種不是人嘴里吐出來的話
,說話搭音仍臉上帶笑:「免了免了,不沖著我大大和你老叔這一層關系,就陸
家營我表嫂的面子,咱們還在乎一頓飯嗎?好了,你也甭跟我客氣了,我說的話
就代表煥章。」
一再拒絕之下,許加剛討了個無趣,他干笑兩聲,見實在說不過楊書香,就
在臨走時把煙塞到了煥章手里。
「楊哥你攔著我干嘛?」
趙煥章不解地問。
楊書香沒言語,虛眯著眼睛看著許加剛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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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許加剛低聲下氣的樣兒,煥章撇著嘴,指著許加剛的背影說:「你
也看到了,這龜孫子就缺這個,舔著個屄臉子跟我搶人,這回呲了吧!哼!」
把手里的香煙遞給楊哥,見楊哥不接,隨手把煙塞進自己的口袋里。
楊書香一臉玩味,他看著許加剛推著自行車走出校門,若有所思:他怎么知
道我抽牡丹香煙?又見煥章太過於得意忘形,碰了他胳膊一下,問道:「小玉呢?」
聞聽楊哥問話,趙煥章的臉色又蔫了,無精打采地說:「我讓她在門口等著
我呢。」
早就借故推了王宏和胖墩的招呼,門口集合之後,楊書香帶著煥章和小玉先
是去了趟鄉里。
見著自己媽媽楊書香只跟柴靈秀說要買個足球,又把上午考試的情況大致說
了一遍。
柴靈秀要兒子留下來一起吃飯。
楊書香怕煥章等得心急,撒了個謊,臨走時趁著左右沒人注意,照著柴靈秀
的臉親了一口,親得她莫名其妙,剛想掐兒子一把,誰知那臭東西早撩桿子跑得
不見了影兒。
飯館里楊書香叫了倆菜,還特意吩咐煥章給吳鴻玉要了一聽健力寶。
吃飯前他先是敲了敲桌子,講了一段「孫聖人東游」
的故事:說聖人東游,遇一妙齡少婦,見其貌美,欲與其歡上來攀附。
見煥章和小玉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楊書香知他倆聽不懂自己所說的,就拍了
下桌子,喊了一聲:「注意聽講」,指著煥章讓其給小玉把健力寶打開,待他倆
把注意力集中過來後,就改而用大白話繼續分說:「聖人東游,遇一年輕少婦,
二人勾勾搭搭來到了僻靜之處,聖人脫掉衣褲,摟住少婦交媾,也就是所謂的崩
鍋兒了。聖人射入少婦深處,少婦大呼痛也,聖人提褲溜之。」
講完,楊書香自顧自點了根煙。
煥章忍不住哈哈大笑,吳鴻玉也是面皮發紅,說了一句:「楊哥真壞。」
這開場白說過之後,飯菜也上來了。
楊書香看到煥章照顧起吳鴻玉,開門見山地把「那個事兒」
敗露以後的危害性和波及面分析出來,並當著吳鴻玉的面痛罵煥章不懂人事
,又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不停安撫吳鴻玉,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讓她沖著自己
四舅媽那一層庄親關系,借以緩和情緒來軟化吳鴻玉的心。
本來嘛,兩個人搞對象你情我願,有了事就不能相互埋怨,還放出了話,告
訴吳鴻玉,說以後煥章要是再敢犯渾就直接告訴他,他來替她出氣。
吳鴻玉咬著嘴唇,實在不知怎樣去說才好。
她沒經歷過什么事兒,又不敢把昨天發生的情況嚷嚷出去,經楊書香這么一
說,膽子首先就怯了三分,又想到昨天那一伙社會青年跟楊書香的關系,事到如
今也顧不上丑不丑的了,就沖著他可憐巴巴地說:「我就是害怕出事。」
「小玉啊,這樣吧,咱先等幾天看看,這事也不是著急就能辦得了的,你覺
著呢?你要信不過楊哥,難道我四舅媽你也信不過?」
煥章摟住了吳鴻玉的身子,一邊朝著楊哥頻頻點頭,一邊又沖吳鴻玉說:「
你看楊哥都說話了,我不也跟你說過嗎,沒什么好怕的,這回你總該信我了吧!」
哪知道自己不說還好,這一張嘴害得女朋友眼淚汪汪,又開始圍著眼圈轉悠
起來。
昨天半推半就之下跟煥章發生了關系,她先是感覺自己下體一陣劇痛,而後
看到身下淌出血來,弄得煥章背心上全是血漬,當場就給嚇傻了,在推不開煥章
身子的情況下,勉強做下來是又疼又怕,直到現在心里還忐忑不安呢,當然是越
勸越難過了。
眼見吳鴻玉嬌聲嬌氣使開了小姐性子,楊書香冷眼旁觀任她當面發出牢騷,
心想這總歸是自家兄弟占了她的便宜,哪還能不容人家把這口委屈傾吐出來。
但既然答應了煥章出面給他解決問題,就不能一味去遷就了,總得有人出面
去扮那黑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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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了主義,楊書香朝著對面咳嗽了一聲,見沒起效果,當下起身猛地拍了
下桌子,以退為進用威懾鎮住了場子,指著煥章的鼻子,罵道:「你個混賬東西
,又開始欺負小玉啦?」
照著煥章腦袋來了個耳刮子。
打得煥章直縮脖子,嘴里一個勁兒地叫屈。
除了打架那次,吳泓玉從沒看到楊哥跟誰急過,她看了楊哥一眼,情知自己
也有責任,又怕因己而起影響了男友和楊哥的兄弟感情,拉過煥章的身子終於說
出話來:「楊哥你別打他。」
扭捏了半天才又吐出下一句話:「我聽你的。」
臉紅得似火,又羞又怯。
直把煥章的魂兒給勾了過去。
戲演完了,楊書香的心里一松,心想著總算暫時把這事兒給壓下去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煥章,見他恢復成原先那副眉飛色舞,又看了看小玉,也是
變成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心里竟莫名地嘆了口氣。
他實在搞不懂這搞對象的兩個人為何頭一秒還別別扭扭,而下一刻卻變得那
樣甜蜜,怎么轉變得那么快呢?登時這喉嚨發堵心里發躁,松弛下來的心又變得
有些恍惚...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發讓它牽引你的夢不知不覺這紅塵的歷史已
記取了你的笑容紅紅心中藍藍的天是個生命的開始春雨不眠隔夜的你曾空獨眠的
日子...那一刻,楊書香腦子里跳出個人--台灣的作曲家羅大佑先生。
這很快讓楊書香想起了羅大佑先生所譜寫的這首傳唱經典,同時也想到了頭
二年為情所困而自殺的三毛。
憂郁?躁動?感慨?多愁善感?楊書香說不好此時自己的心情。
一起回去的路上,楊書香覺得自己有些多余,就刻意放慢了騎行速度,他揚
起頭仰望了一陣兒寬闊湛藍的天空,又平視著前行中煥章和小玉挨在一起的背影
,就哼唱起了羅大佑譜寫的另一首歌--《光陰的故事》。
單車少年途經鄉計生辦時,他朝著里面掃了兩眼,不見麗人蹤影,心有些空
,再去注視前方並排而走的一對戀愛男女,又覺得不負使命。
恍恍惚惚間楊書香的心情波瀾起伏,不禁慨然:青春綻放,少年情懷,輕舞
飛揚的歲月人生,性情所致?!或許這便是人生?!但他仍舊不解戀愛的滋味,
卻在腦海中首先想到了自己的媽媽,霎時間心底里涌現出一股股無法言說的美妙
滋味,而後耳邊就飄響出「琴聲悠揚」
一同於眼前浮現出琴娘躺在自己身下嬌羞無比的誘人模樣...
【部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