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姓顧,還有二位姓郭。」
「她們怎么來了?快請。」丁壽又扭頭對梅金書一番交待。
三女在譚淑貞的引導下,穿過層層院落,顧采薇雖說也是出身豪富,仍是
驚訝於財神府的奢華布置,出身草莽的郭氏二女更是不用說了,郭依雲恨恨說
道:「貪官污吏,不知剝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這么大的宅邸。」
「二妹休要胡說。」郭飛雲申飭妹妹一句,現在又不是在白雲山劫富濟貧
的時候,何苦擺出這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莫說姐妹二人還有求於人,只怕連顧
采薇都要平白得罪。
郭飛雲向譚淑貞告罪道:「舍妹口不擇言,還請恕罪。」
「奴婢當不起。」譚淑貞欠身回禮,「這府邸也是萬歲爺近些日子才賞賜
下來的,與老爺並無關系。」
「這位姐姐說的不錯,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鄧通,錦衣衛指揮使牟斌的女
婿。」顧采薇幫著解釋。
「還不是仗勢斂財。」郭依雲不服氣地嘟囔道。
「據婢子所知,這鄧通經商還算公道。」譚淑貞伸手虛引,將三女引到抄
手游廊,繼續道:「其實錢財本無對錯,只要取之有道,豪富亦非罪過。」
譚淑貞房前止步,「老爺身體不適,只能在後宅見客,勞煩諸位了。」
「好大的官威。」郭依雲不屑冷哼道。
「住嘴。」郭飛雲瞪了自己妹妹一眼,「你若再胡言亂語,立刻就與我回
去。」隨後跟著顧采薇進了房間。
郭依雲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低眉順眼侍立一旁的譚淑貞,狠狠地一跺腳
,尾隨二人進了房間。
房內滿是濃濃葯味,幾女穿過一座鏤空疏竹木雕的圓光罩,見內間丁二爺
蓋著一條羅衾,要死不活地趴在卧榻之上。
「采薇,二位郭姑娘,小兄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迎客,見諒了。」丁壽病
態呻吟道。
驚呼一聲,顧采薇一步沖上前,「丁大哥,你怎么了?昨日不還無事么?
」
「半夜受了頓廷杖,」丁壽苦笑,又安慰道:「皮肉傷,無礙的。」
「大人此言差矣,廷杖之威豈是血肉之軀可抵,若不精心調理,怕是後患
無窮。」得了囑咐的梅金書搖頭晃腦又說了一大通,許是入了戲,連丁壽聽了
都覺得自己屁股保不住了。
顧采薇也被梅金書說的玄之又玄的醫理給饒得頭暈,但聽起來好像傷得很
重,不覺珠淚在眼眶中打轉,哽咽道:「為什么打你?」
「一言難盡,總之伴君如伴虎啊。」丁壽喟然長嘆,趁機握住柔荑輕輕拍
了拍。
顧采薇沒意識到自己小手已被個大男人順手握住,只顧抱不平道:「總不
能平白無故錯打好人吧,真是個昏……」
「那個妹子,你們三人來有什么事嗎?」丁壽連忙出言打斷,好家伙,這
小丫頭要是在這里說什么大不敬的話,可不是引火燒身么。
顧采薇為難地看著身後二女,螓首輕搖,「沒……沒什么事。」
郭飛雲面露焦急之色,「妹子……」
「二位姐姐,丁大哥身上有傷,不宜輕動,小妹另想辦法。」顧采薇近乎
哀求的神情,讓郭飛雲不好多言。
「采薇,你們到底有什么事?」裝可憐的丁壽看幾人好像有事相求,不由
好奇問道。
「還能有什么事,昨日小妹被人氣走,一夜都未曾回來,我們遍尋不著,
想著錦衣衛神通廣大,能不能幫著尋人。」郭依雲沒好氣道。
「依雲姐姐,不要再說了,氣走彩雲的又不是丁大哥。」顧采薇替丁壽抱
屈。
「他……」郭依雲指了指丁壽,到底沒把這小子的腌臢事說出來,賭氣道
:「府中人都派出去了,還找不到人,還能有什么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