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疑惑問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打了一個叫丁壽的錦衣衛僉事。」張雄陪著笑臉。
張鶴齡腳步一停,咬牙切齒道:「丁——壽?」
張延齡湊到自家哥哥身前,「哥,那個打了宗悅的不就是……」
揮手止住自家兄弟的話,張鶴齡轉向張雄,「太後為什么打他?」
「還不是些狗皮倒灶的事情,那小子步入官場才幾天啊,又是穿宮腰牌,
又是當欽差的,這滿樹的棗兒就紅了他一個,我們宮里面的人沒少議論他。」
張雄絮絮叨叨,發泄著牢騷。
張鶴齡眼中寒光一閃,「噢,不知都怎么議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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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壽宮寢殿內,張太後慵懶地坐在妝台前,周邊宮女如同蝴蝶般穿梭不停
,身後四名宮女捧著頭油、香精及各種梳洗用具,一名宮女正用犀角梳篦為她
梳頭。
「稟太後,壽寧、建昌二位侯爺求見。」宮外侍從的小內侍進來稟報。
「他們哥倆來了?」張太後對著正面銅鏡看了看,又從兩側宮人舉著的鏡
子里瞅了瞅後腦發髻,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口道:「叫他們進來吧。」
張鶴齡兄弟大踏步走進宮內,隔著扇屏就嚷嚷起來,「太後,我們老張家
被人欺負啦。」
大嗓門嚇了張太後一跳,嗔怪道:「什么事兒一驚一乍的,誰能欺負你們
,誰敢欺負你們,進來說話。」
張鶴齡見了姐姐大放悲聲,「太後,宗悅被人打了。」
「宗悅被打了?誰打的?傷得重不重?」一聽自家侄子被人揍了,張太後
勃然變色,連聲問道。
「被抽了好幾個巴掌,臉腫得不成樣子,太後,您說宗悅這孩子長這么大
,弟弟我什么時候舍得動他一手指頭,好不容易拉扯大卻被外人給打了,姐姐
,您要給我做主誒。」說到動情,壽寧侯眼淚都下來了。
「這么大人了,哭什么鼻子,到底是誰打的?」自家弟弟半天說不到正題
,太後焦躁問道。
「是個叫丁壽的錦衣衛。」
侍立在一旁為太後梳頭的宮女聽了丁壽名字便是一驚,眼珠一轉便悄悄退
了下去。
「丁壽?」太後一副不相信的樣子,「是不是弄錯了,這小子一向乖巧懂
事,怎會做出此等狂悖無禮之舉?」
一聽姐姐還為那小子辯解,二位侯爺更覺委屈,張延齡大叫道:「怎會弄
錯,昨夜宗儉和宗悅在一起,眼看著他被打的,可憐宗儉現在還被嚇得六神無
主,姐姐誒,您這兩侄兒都被這小子欺負了,他眼里哪還有張家,哪還有您啊
!」
「昨夜?在哪兒打的宗悅?因為什么打的?」張太後隱約覺得不對。
可憐天下父母心,自己兒子在青樓爭風吃醋挨打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張鶴
齡生怕弟弟說漏了嘴,搶聲道:「在一處酒樓,幾個臭小子在一起借酒鬧事,
打了侯府的人,宗悅就帶了人去拿人,結果錦衣衛橫插一腳,那個什么丁壽就
把他給打了,我那可憐的兒誒!!」
與昨夜的事兩相對照,張太後就了然那幾個臭小子里八成有自己兒子,丁
壽護駕心切,打了張宗悅,不過說一千道一萬,挨打的總是自家侄兒,若不懲
治他一番,這兩個弟弟就不會罷休。
張太後正琢磨怎么收拾丁壽時,身邊宮女捧著一個翠玉托盤盈盈拜倒,「
太後,這是內府新趕制出的一批首飾,您看可還中意?」
太後扭身看去,托盤上盡是珍珠首飾,連那赤金瓔珞上都是明珠點綴,「
怎地都是珠飾?」張太後拾起一支珠花問道。
「這都是前些日子得的那些東珠所制,」宮女看著太後手里那支珠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