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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五軍營,魏彬進司禮監,掌三千營,欽此。」

突然有老年下崗危機的三人面面相覷,對此變化有些應接不暇,張懋怒喝

一聲,「大膽張永,竟敢假傳聖旨,來人啊……」舉手便將手中酒杯摔了下去

一道人影彷如一縷輕煙般從張懋等人案前一晃而過,三人還未看清如何,

那人已回到在張永身側,仿佛從未動過,除了手中突然多出的一柄長劍。

一柄三尺薄刃的細窄長劍,恍如一根細柳顫顫巍巍,劍尖前托著一杯酒盞

,其中酒水尚有大半。

許進細細打量著宦官打扮的持劍之人,「柳無三?」

劉瑾巡視京營,與許進打過照面,許進對這個永遠默不出聲立在劉瑾身後

的男子有些印象。

「本兵好眼力。」張永冷笑,「劉公公知道這都督府是龍潭虎穴,特將柳

大鐺頭借咱家一用,他的本事諸位當見過了。」

「你以為憑這么一個人就能保得了平安?」張懋譏笑。

張永搖頭,「柳大鐺頭不是來保我的,是來保您幾位的。」

「我們?」三人俱是不解。

「只要諸位今夜按兵不動,劉公公也無意與幾位為敵。」張永輕笑一聲,

「倘若幾位執意抗旨,少不得要柳大鐺頭辛苦一下了。」

「老夫這都督府精兵雲集,一聲令下,你們頃刻間便成肉泥。」張懋冷哼

一聲道。

柳無三舉劍姿勢一動未動,此時乜斜著三人,「柳無三化為肉泥之前,三

位貴人必先血濺五步。」

聲音平靜無波,仿佛在陳述一件誰都認可的事實。

郭良與許進對視一眼,從適才柳無三接杯的身法來看,知他所言不虛。

張懋卻是姜桂之性,老而彌辣,聞言大怒,「你敢威脅老夫?」

「試試看。」柳無三垂眉低目,仿佛對著二位超品公侯與一位二品大員看

都懶得看上一眼。

如此輕蔑之態將張懋氣得七竅生煙,暴怒大喝:「少來這套,老夫行伍出

身,何懼一死,來人……」

話未說完,張懋便被人死死按住,令英國公氣急的是,按住他的人正是身

邊的二人。

「老國公,休要魯莽造次。」許進雖說文官出身,這手勁一點不差。

「是啊,老哥哥,一切從長計議,以大局為重。」郭侯爺此時沒有半點病

容,一雙枯瘦手掌有如鐵鉗般死死扣住張懋雙肩。

兩人按手的按手,捂嘴的捂嘴,將個英國公整治得動彈不得。

「你,你們……」張懋氣急敗壞,老子為了誰啊,對劉瑾他們九個喊打喊

殺的是誰,跑我府上嚎喪說自己兒子被欺負了的是誰,怎么成了我不識大體,

魯莽造次了。

越想越氣,一口氣沒接上來,張懋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待許、郭二人探探鼻息,發現張懋只是暈厥過去,便松了口氣,不再搭理

於他,轉身看向了在堂下看戲的張永。

「識時務者為俊傑,咱家借花獻佛,敬二位貴人一杯。」張永由柳無三那

柄軟劍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二人無奈陪飲,許進還懷著一絲僥幸,問道:「敢問張公公,既然改由你

提督京營,那劉瑾何處?」

張永笑道:「國朝慣例,掌司禮監者不得提督兵務,劉公公既卸了這邊差

事,自然是蒙聖恩,入主司禮監咯。」

第二百四十七章最長一夜(六)

司禮監,靠榻假寐的王岳突然睜開眼睛。

三批人馬派出,怎的皇城內還如此安靜,王岳隱隱覺出不對。

「來人……」王岳覺得有必要再派人去東廠那里探探消息。

無人應聲。

王岳大惱,「一幫猴崽子,都去哪里偷懶了?」

「行了,王公公,別再耍威風了。」

馬永成、魏彬、丘聚、谷大用四人魚貫而入。

「你們還沒死?」王岳瞪著幾人,雖說心里預感不妙,待幾人真的出現,

還是有些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