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貞元會合(五)(第二更)(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712 字 2020-06-26

同地方上相比,京城應試讀書人更多,競爭更激烈。

毛遲之前就與沈瑞提過,打算明年年底回鄉,參加後年的童子試。

沈瑞看了看前面的蘿卜頭,遲疑道:「即是這里按照學生功名分班,那先生在這里講授的會不會太淺顯,世兄也不怕被耽擱了?」

毛遲笑道:「院試與鄉試有什么區別呢?會試與鄉試也是,考的都是四書集注與時文,不過是考試地方不同,主考不同……相對於其他班,這里講的四書是淺白些,時文的破題也是剛入門,不過等到逢十日駐講,大課堂講課,不拘班級,可以去旁聽……」

沈瑞聽了,默然,莫名地覺得熟悉,這就是公共課呀……

運河上,某渡口。

看著二老爺滿臉鐵青地看著自己,二太太不由哆嗦了一下,隨即卻是直了直腰,面帶懇求道:「老爺,就讓妾身回京吧?」

二老爺冷著臉道:「我早就對你說過,死了那個心思。四哥是三弟的兒子,你這樣鬧騰是要害死三弟么?」

二太太含淚道:「老爺即便不信我的話,不當那個孩子是珞哥,那也是老爺親侄兒……是義慶堂的嫡支血脈,我只是想要回京,多看看那孩子……」

二老爺搖頭道:「侄兒就是侄兒,太太有那心思,多關心關心三哥。」

二太太眼睛閃了閃,猶豫了一下道:「當初過繼嗣子,是因義慶堂血脈斷絕,如今三叔有了四哥,為何不能跟當初珞哥在時似的兼祧三房……」

不待她說完,二老爺已經皺眉:「興滅繼絕是何等大事?豈有反復的道理?別說三弟這一房得了兒子,即便是大哥、大嫂添了兒子,也沒有這樣行事的道理」

二太太還要再說,二老爺已經不耐煩,站起身道:「這樣的心思趕緊滅了,要是在三哥跟前露出一星半點,母子生嫌,那也沒人再為你周轉」

二太太在出京當日醒過來後,就一直鬧著要下船。

這幾天來,要不然二老爺始終叫人盯著,說不得真就讓她在碼頭下了船。

二老爺該說的也說了,該勸的也勸了,二太太卻依舊自說自話。

曾經二老爺是極喜歡妻子這天真爛漫的性子,只覺得性子真、不作偽,如今卻是瞧出來。二太太的「天真」,只會按照自己的心思「天真」,這種「天真」有的時候對於旁人則十分殘忍。

二老爺對二太太耐心用盡,可不敢再放任,只能安排人狠盯著。

之前二老爺還盼著出京後,二太太會與沈珏相處出情分來,畢竟以後小二房要依靠沈珏。三太爺不到花甲之年就沒了,他們三兄弟之中,他身體雖比大老爺、三老爺強些,可也並不覺得自己能高壽。

即便二太太有再多不足,到底做了他三十年的妻子,他希望二太太老有所依。先前在京中,這嗣母子兩個相處的太客氣了,不像是一家人。

如今二太太既起了後悔過繼的心思,即便她主動往沈珏身邊湊,二老爺也不放心了。

他只覺得心中憋悶的不行,一刻也待不下去,大踏步地出了艙室,對門外侍立的兩個仆婦正色道:「好生訓芋太太,要是再讓太太有個疏忽,就不是一頓板子了事」

二太太身邊老人,之前被徐氏發落過一些;這次出京,二老爺將其他人送到庄子上,一個也沒留。就是曉得妻子耳根子軟,怕被攛掇了鬧事。

出京後二太太身邊服侍的人,都是二老爺安排的。不過被二太太連哄帶嚇的,還是服了軟,給二太太提供便宜。要不是二老爺另安排人盯著二太太這邊,說不得真讓二太太下了船。

二老爺氣的不行,直接叫人打了板子。

門口這兩個仆婦戰戰兢兢應了,心中都覺得稀奇。

雖早聽過各種「寵妾滅妻」的傳聞,可沈家家教嚴,幾位老爺重規矩,沒有那種尊卑不分的時候。

瞧著二老爺軟禁二太太的模樣,不像是恩愛夫妻的模樣。可隨行各色人等中,並無姨娘,這兩口子反目是為了哪般?

他們乘坐的這艘官船是大船,除了二老爺夫妻之外,沈珏與沈琴、沈寶等人也在這船上。

剛離京時,沈珏是忐忑中帶了激動,船行數日後則平靜下來。

這離松江還有一個多月的水路,現下激動也太早了。

如今秋高氣爽,他又不是頭一回坐船,倒是比去年上京時要自在許多。

想著沈瑞、沈琴等人都是明年參加童子試,只有自己是三年後,沈珏也不敢再懈怠,很自覺地拿了看。

只是行船上看書,到底費眼,沈珏就常跑到甲板上,坐在條凳上眺望江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