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風雲際會(五)(2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742 字 2020-06-26

壽哥忙不迭點頭道:「好,好,以後得了功夫,可要常在一起頑……」

這兩個孩子,說話之間變臉,說話之間又好了。

沈瑞在旁看著直樂,他畢竟不是真正的少年。若是讓他像何泰之這樣天性自然地壽哥湊到一處,他還真的做不到。

不過壽哥雖將何泰之當成小伙伴,可對自己也多了親近、信賴之意,這就是沈瑞的收獲了。

出了仁壽坊,看著高文虎與壽哥去了,沈瑞與何泰之方回轉沈宅。

「瑞表哥,壽哥到底是哪家的?」何泰之忍不住問道。

沈瑞搖頭道:「不曉得,觀其氣度,門第不會太低。我來京城的時間不長,表弟對於京城的公侯府邸知曉的多么?」

「勛貴與文官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除了有名望的幾家時常傳出些消息之外,其他人家外人知曉的並不多……」何泰之道。

何泰之也不過是一時好奇,即便勛貴與文官不是一路人,可大家眼下還小,並沒有入朝,做朋友也沒有什么可避諱處。

「是我魯莽了,幸好他沒答應過來沈家讀書。這半日功夫,哪里聽他提過讀書?看來是不愛學習的,勛貴有恩蔭,並需要走科舉之路,一處頑還罷了,一塊讀書的話,未必能學到一起去。」何泰之後知後覺道。

沈瑞沒有在意,要是壽哥能將沈家當成「學堂」,時常過來讀書,他是樂觀其成的。不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壽哥偶爾出宮放風有可能,時常出來的話不可能。作為大明帝國唯一的皇子與儲君,一身關系到社稷江山,行動之間豈可輕便?

何泰之直接回家去了,沈瑞則是去了上房。

三太太已經帶了四哥回去了,徐氏正笑吟吟地與一個婆子說話。

見沈瑞進來,那婆子忙從杌子上起身道:「見過表少爺……」

沈瑞聽著這稱呼,看著也面善,便道:「是姨母叫媽媽來接何表弟?何表弟方才家去了……」

那婆子堆著笑道:「我們太太打發老奴來向姨太太報喜,我們姑爺打發人進京報喜來了……」

沈瑞一時沒反應過來,徐氏已經問道:「你們太太可說什么時候打發人南下?」

那婆子歡喜道:「今兒上午接到信,太太就開始張羅,人手已經安排妥當,只等親家老爺那邊的消息,兩家管事要結伴出京……」

徐氏點頭道:「我曉得了,明兒過去給你們太太賀喜……你先忙去吧,我不虛留你……」又叫婢子賞了荷包。

那婆子樂呵呵地告辭了。

沈瑞才回過神:「母親,是何表姐有身孕了?」

徐氏笑著點頭道:「聽說出了京就開始害喜,算下來正好是月里的孩兒,這是難得的福氣。幸好她身體結實,走的又是水路,總算太太平平回鄉,如今算下來已經五個月了……」

對於這個外甥女,徐氏始終有牽掛著。怕她念著前情,不能全心全意地服侍丈夫,夫妻之間生了嫌隙。如今有了孩子,徐氏的心里總算踏實下來。

沈瑞也跟著歡喜不已,卻是站在王守仁的立場。

王守仁年過而立,而未有嗣,外頭早有閑話。他發妻在時,還有人說他是懼內,才沒有納側延續血脈;等到發妻故去,閑話就難聽起來,不乏有質疑王守仁不行的。

如今何氏有妊,不管是男是女,之前的流言蜚語都不攻自破。

紫禁城,乾清宮。

壽哥早已換下那身百衲衣、那雙百衲鞋,換了朱色常服,眉飛色舞地講述著這半日見聞。

弘治皇帝笑著聽了。

在開國歷代帝王中,他子嗣最少,除了夭折的一子一女外,就只剩下眼前這一根獨苗。

從襁褓中開始,太子就被他安置跟前,親自教養大。

兒子天資聰敏,做老子的也與有榮焉。不管多么疼寵這個孩兒,他都心甘情願。若是可以的話,他願意讓他無憂無慮地長大,可是這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

他曉得這半年來,兒子被拘束得狠了,才對讀書越來越反感。

因此,對於兒子偷跑出皇宮,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壽哥滔滔不絕地講道:「沈家可真是讀書的人家,那個沈全兄弟三人,都走科舉仕途,老大三月里才從翰林院散館,如今就在詹士府,之前孩兒都沒留意,老二是舉人,他自己明年也要回鄉去考秀才;毛遲是狀元的兒子,一提科舉他就頭疼,生怕考的不好了,被人笑話『子不肖父,;何泰之與孩兒同庚,已經過了府試,如今跟在沈瑞身邊,准備六月里的院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