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紅衣使者(五)(1 / 2)

大明望族 雁九 1669 字 2020-06-26

等到沈滄從衙門回來,就聽說沈瑞將喬氏接回來的事。

沈滄換下官服,帶了幾分厭惡對妻子道:「瑞哥怎將那禍害接回京了?」

徐氏輕嘆一口氣,將喬氏跑出來私祭沈珏與後續之事說了,連沈琰兄弟的出現也沒有落下。

沈滄勃然大怒,喝道:「賤婦竟敢如此?」

徐氏臉上帶了失望道:「我也沒想到,她到了現下還毫無悔改之心……如今她既生了害人之心,還真不好再送昌平庄子。她是二太太,那邊畢竟是二房下人。」

奉徐氏吩咐,在昌平庄子上「服侍」喬氏的毛媽媽昨天下午在沈瑞離開後也進了城。老媽媽是個明白人,倒是不推諉指責,老實地請罪。

徐氏也曉得尊卑有別,喬氏要是擺起主人擺來,收賣兩個婢子婆子是輕而易舉之事。真要惦記出來,毛媽媽這里也是防不勝防。

「哼都是縱得她,她才敢有這樣的心思」沈滄表情森寒。

徐氏道:「我也是這樣想的,才吩咐瑞哥直接將她接回京。」

沈滄看了妻子一眼,道:「我曉得夫人因珞哥緣故,對喬氏素來多有容忍,可容忍也要有個頭,即便沈家不好出婦,也不能容喬氏繼續蹦躂。二房總要再擇嗣子,難道還要等她再害死一個才發作?「

徐氏道:「就算她有心,多半也蹦躂不起來……昨兒陳大夫跟著過去祭庄,說喬氏是卒中之兆。」

夫妻兩個對視一眼,沈滄已經有了決斷。

他宦海沉浮三十年,手上也並非清白無垢。辣手無情時,亦做過奪命閻王

沈瑞生活恢復了正常,每日里依舊是府學、尚書府兩點一線,中間時而往王家、楊家請教學問。期間,沈琰、沈那邊,沈瑞親自過去了一趟,帶著徐氏准備的一些葯物與禮物,算是為這兄弟兩人的感謝與致歉。

雖說沈瑞依舊是口稱「沈先生」、「沈相公」,沈琰也溫煦地叫著「恆雲」,可兩人心里都明白,在祭庄共度一晚,沒有使得彼此關心更親近,反而都不由自主地生了「敬而遠之」之心。

過了幾日,從府學下學回來,沈瑞剛回九如居,便見柳芽神秘兮兮地湊過來道:「二哥,今兒太太請了陳大夫過來,二太太卒中了……」

沈瑞手上一頓,對此事倒是並不意外。

之前陳大夫早已經說過,喬氏已經有卒中之兆,宜靜養。喬氏自己鬧了一番,想要沈瑞的命,沈瑞自然也不客氣。先是繩索束身半晚上,後是馬車顛簸回京,就是好人也要折騰半死,更何況是喬氏。

回到尚書府當日,喬氏就癱了。

要是初發病,就打發人去請醫延葯,說不得還有一線生機。不過沈現在卻是晚了。

徐氏面冷心熱,不是能下這樣狠心的。如何處置喬氏,又不是小事,沈瑞也猜到這是沈滄手筆。

喬氏就是個大禍害,早就應該嚴懲,如今這樣已經是便宜了她。

要不是新年將近,接二連三的喪事難看,喬氏都未必能保住這一條命。

用完晚飯,沈瑞踱步半響,還是去了正院。

玉姐兒在,徐氏正與玉姐說話,沈滄並不在屋里。

還有一個半月就過年,也要開始准備起來,偏生自打沈珏故去,三老爺身體就斷斷續續,時好時壞,三太太既要侍疾,又要看顧兒子,實在抽身乏術,與徐氏商議後,就將玉姐推出來,讓她帶了幾個管家娘子准備新年事宜。

玉姐只有十四歲,心里沒底,便常在正院這邊請教徐氏。

徐氏因她明年就及笄,就耐心地傳授她主婦之道。毛遲是毛澄長子,玉姐過去是要做長媳的,自然越能於越好。

「母親。」沈瑞請安道。玉姐早已起身,也對長兄見了禮。

徐氏見他這個時候過來,當是有事,便道:「可是尋老爺有事?」

沈瑞點點頭道:「府學里得了些消息,想要問問父親。」

徐氏擺擺手道:「去吧,老爺在前院書房。」

沈瑞應了一聲,從正房出來。

徐氏曾有妊,為喬老太太所壞,聽說過這件事後,沈瑞在周媽媽跟前旁敲側擊了幾句,得知徐氏年輕時,確實病重過一場,是在三太爺去世、三老太太卧病時。

徐氏既要操持公公喪事,又要常到婆婆床前侍疾,就累倒了。也是常到沈家看診的是陳大夫之父老陳大夫,不過當時不巧,老陳大夫兩個去了南京,就外頭請大夫,診斷的結論是,操勞過度,氣血兩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