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責任誰來擔(1 / 2)

重生之官路浮沉 浮沉 3307 字 2020-06-26

表面上的和諧永遠只是表面上的,不代表內外如一,市委班子的和諧也只是一種很詭異的表征。

5月中旬,市委召開常委擴大會議,相關部門負責人也列席不少,人大、政協、明煮黨派、工商聯等相關領導干部都有出席這次會議,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舊城改造事件一直被普民大眾關注著,省委、市委、東城區委都很重視這個事,誰都知道今天這個會議和舊城改造牽發出的事件有直接關系……常委席上,丁一兵面色有些陰郁,目光中透出少許的不安和慌措,他隱隱感到這個會議要決定自已的前程,表面上他還強自鎮定著,但是心虛的很,他清楚,自已那份該承擔的責任是跑不了的。

早晨借著向鄭書記匯報工作的機會試探姓的問了一下今天會議的主要議項,其實主要議項他心里有數,市委辦公廳也發下了會議資料,但是關於人事方面的調整才是他所關心的重點,這方面沒有會議材料,他心里忐忑不安,有小道消息說省委對他不滿,一是因為近期工作沒有進展,一是因為他是舊城改造的總指揮,卻沒有在這次事件中承擔任何責任,這一點說不過去,責任肯定是要擔的,如果這期間有些作為的話,那么這個處公不會太重,至少不會丟官,但是現在看來好象有些問題了……雖說自已已經『旗幟顯明』的選擇了站入鄭書記的隊伍,可是鄭介之的態度模棱兩可,讓人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不是丁一兵在擔心這些,一向和他走得很近的政法委書委、公安局長楊明輝也擔心。

黃果林挾款私逃,案發至今公安機關沒有突破姓的進展,這叫他很郁悶,也很無奈,主要是黃果林是政協主席文致天的女婿,他當權的時候很庇護這個女婿,現在黃果林突然成了挾款私逃犯,文致天語風一轉就變了調子,對外更宣稱黃果林和他女兒文秀去年就離婚了,關於黃果林的事他向不關心。

表面上似乎撇得比較干凈,其實不是那么回事,內幕肯定是有的,只是太多人不知情罷了……會議一開始,就由凌寒代表市政斧向常委會提交了新的舊城新改計劃,「……我們必須之前的舊城改造引發的事件和現在提議的舊城新改計劃區分開來,不能因為那個事件沒有處理結果而停止工作,棚戶區的後一半工程要盡快上馬,做為這屆市政斧的市長,我要做的就是讓十多萬拆遷戶在今年年底住進新的房子,這是我們這屆政斧班子當前最緊迫的一項工作,所以市政斧在這幾天時間中拿出了一個舊城新改的草案,為不對本市今年大力開展的旅游事業工作造成更大的負面影響,本次新改計劃的總方針就十個字『棚戶區先建,舊城區後拆』,棚戶區續建工程六月初必須開始,十一月底必須交工,新年前十多萬老百姓全部搬入新家過年,在這個大原則下,相關部門要組織實施得當,全力以赴,把我們蓉城最後一塊舊城區徹底清理掉…十一月初是新改計劃的第二步,舊城區拆改,對一些舊的大樓和大型建築物在安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可以實施爆破拆毀方式快速推進工期,市委市政斧希望明年五月份能看到拆遷區新拔起一片朝氣蓬勃的新樓宇,方方面面的工作都需要我們大家一力同心的去做。」

凌寒的新改計劃在後面進行了詳細的實施步驟報告,整整講了一個多小時,他沒看一眼稿件,憑著驚人的記憶力把各項細條款都說的一字不錯,「…這就是全部新改內容,大家有不同意見可以發表。」

在當前這種形勢下,如此細致的一份新改計劃幾乎沒有什么可以提出增補建議,有不同想法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和凌市長挑剌,擺明了凌市長和鄭書記在會前有過勾通,不然這份計劃能拿到常委擴大會上如此細過嗎?果然,在眾人搖頭表示沒有不同意見時,鄭介之也隨後開始了發言。

「……對於市政斧的這份新改計劃,我有仔細看過,以凌市長為主提出這項新改計劃的市政斧全體干部在這里我要表揚他們,這份計劃很詳實,兼顧了方方面面的利益,尤其是從老百姓的根本利益出發的,這才是我們政斧為公為民的工作態度和原則,我完全支持這份新改計劃的全部內容……」

鄭書記都定了調子,別人更不用說什么了,這次會議和上次會議凌寒一開口就放炸葯包的情況是完全不同的,誰都以為鄭書記會矜持一番,但是現在看來錯了,鄭書記在大事大非面前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表現出了一位領導人應有的胸襟和氣量,分岐是分岐,原則是原則,不因私而廢公,大氣魄!

與會常委們紛紛贊同之後,鄭介之才又道:「……關於前一段時間發生的城改事件挾款私逃案,是影響很壞的案件,就我所知,這種負面的影響已經進京了,中央領導保持著沉默是對我們這個新班子全體成員的一種鞭策,也是對我們的信任,他們相信我們有能力把這個事件處理好,我們也絕不能讓領導們就此失望,蓉城就全國來說也是排名較前的大城市之一,十個副省級城市之一,這是一種榮耀,我們可以玷污這種榮耀嗎?不,絕對不可以,當前最大的一件事就是解決掉這個麻煩的舊城改造事件,並追究相關責任人的重大責任……」鄭介之說到這里,有些人的目光已經望向『總指揮』丁一兵了。

丁一兵最怕聽到的這句話終於從鄭介之的嘴里說了出來,他臉色突然變的有些蒼白,身子微抖。

鄭介之也不看他一眼,沉吟著繼續道:「……市府班子盡快提交一個相關責任人處理意見給常委會,明天上午常委會上就討論處理這個問題,必須有一個說法,給省委和市民一個交代,該是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跑不了也躲不掉,領導干部要是怕承擔責任,那就不要當官拿權,既然當了官拿了權就要承擔那一份應承擔的責任,改革中不可不出現一些問題和矛盾,我們要在發展中積累經驗,處理問題解決矛盾,把改革的步伐繼續向進推進,很多方面我們與世界發達國家還有一定距離,要迎頭趕上啊。」

……下午,凌寒召開了市政斧工作會議,主要研究舊城改造事件中相關責任人的處理意見,市政斧班子黨組成員全部出席這個會議,凌寒親自主持會議,與會干部有掛常委的三位副市長丁一兵、方國忠、季永林;副市長郭存民、周正禮、楊芬、劉清遠、唐文、李江風;市政斧秘書長(正廳)高遠懷列席會議,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正廳)鍾鼎正、副秘書長周嫵(副廳)、王溢光、應士元也列席會議。

人大主任白景泰、政協主席文致天也是特邀參與會議的成員,還有舊城改造計劃參與部門的主要領導,如發改委主任馬煜,建委主任李義征,財政局長施子彬,國土局長陳東放等人也參與此會。

眾皆愁容,分明這是一次捋職大會,只怕分管領導和相關部門一把手要一起為這次事件負責了。

凌寒臉色嚴肅而沉凝,目光掃過眾人時,看到丁一兵正要點煙抽,眉頭微微一蹙,這人還有心思抽煙嗎?他輕咳了一聲,「……以後我開會時不要抽煙,照顧一下與會女同志的情緒……」這是否算是一個下馬威呢?誰都知道丁一兵越級匯報向鄭書記靠攏得罪了凌市長,可沒想到凌寒會這么不給他面子,其實是他運氣不好,看到有人在會場抽煙,凌寒腦海里總會掠過鄭宜芝的俏麗顏容,那一抹惆悵久久的繚繞在心頭,讓他心肺隱痛,心形玉墜此刻就貼著胸口掛在『心』前,絲絲暖意似能撫慰自已。

一瞬間掠過的憂傷眼神被與會的周嫵捕捉到,她是對情感極敏感女人,隱隱感覺到凌寒的心痛……丁一兵極尷尬的把煙收了起來,他絕不會想到自已觸痛了凌寒埋藏在深心中的暗傷,他以為凌寒氣量狹窄無容人之量,不由暗生鄙夷,倒底是年輕人,撐不住氣,其實與會者也大都有這種想法。

在他們看來,丁一兵將為這次事件承擔最重要的責任,他這個副市長的前途到今天要劃上句號了。

凌寒不會那么小氣量,這些天對丁一兵前前後後的做為都有過仔細研究,正如周嫵對他的評價,他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但他太大意,太小謹慎了,想法太樂觀,太理所當然了,無疑這一次事件對他是一個慘痛的教訓,這一生他都無法忘懷這次經歷,另外他的弱點是在『女人』上,為自已掌握了權勢之後有女人乖乖依順他感到空前的滿足,虛榮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實,權力的魅力太魔幻了。

在眾人都認為凌寒這次要拿下丁一兵的時候,卷起了一股牆倒眾人推的風潮,當市政斧秘書長高遠懷宣布『提出對舊城改造領導組組長丁一兵同志處分』討論之後,發言人的茅頭直指『組長』,你一言我一語,所有的責任都往丁一兵頭上堆,雖然堆得那么『隱晦』,但是與會者不傻,都聽的出來。

丁一兵冒了一頭汗,除了苦笑就是苦笑,這一刻他有一種從天堂墜入地獄的苦滋味,昔曰這些人見到自已那是一片的恭維之聲,『丁市長長丁市長短的問候』,看看此刻?一付付臉上寫著苦大仇深的悲痛欲絕,好象我丁一兵領著你們去跳長江了,一朝失勢便是這樣的慘淡收場,還能說些什么呢?

連政協主席文致天也不冷不熱的加了一句,「……我看一兵同志是要承擔主要責任的……」

倒是人大主任白景泰沒有發言,凌寒目光又轉向發改委主任馬煜、財政局長施子彬等人,「馬主任、李主任、施局長、陳局長你們也談談看法,你們是舊城改造中領導組的成員嘛,大家暢所欲言……」

表面上看凌寒是在繼續為丁一兵招攬『責任』,市發改委主任馬煜第一個發言道:「……凌市長,關於舊城改造方案我們發改委前期是提出了相關建設意見的,不過後期沒怎么參與,一切按領導組的指示行事,發改委在監督實施方面是有失職的,這一份職任我來承擔,其它方面我想承擔也輪不到我。」

財政局長施之彬的口氣和馬煜一樣,無非是承擔他的小責任,項目資金款從來沒上過財政局的帳,他想監管也監管不了,所以他更干凈,尤其後來丁一兵提議成立了專款帳戶之後財政局的人更沒事了。

國土局長也主動的分擔了『次要』責任,他同樣不認識他有什么主要責任,關於土地使用方面改來改去也沒圍方國家規定的使用辦法,他也是比較干凈的,主動要責任也是一種『認真負責』的表現。

建委主任李義征的責任似乎比較重大,但是當時他說了不錯,因為建委參加舊城改造領導組的代表是副主任於征,也就是白景泰的侄女婿,等於把他這個主任架空了,所以今天他來了個一問三不知,「具體這方面的情況還要問建委於副主任,當時他是代表建委參於城改工作的,我在忙其它工作……」

該推的全推了,該扣的全給丁一兵扣上了,好象這個會議是為丁一兵一個人開的,氣氛很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