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啼在沉默。
其實上,在陳玄東說出,整個神庭任他查探的那一剎那,他就相信此事與神庭無關。
無論怎么想,無論怎么看,這神庭都沒有對他睚眥禁區動手的理由。
至少在他看來,此事神庭處境艱險,被這星空下所有的禁區都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在這等時候,得罪他睚眥禁區,可不是聰明人所為。
「好吧,那就叨擾了。」子規啼微微沉默片刻,對著陳玄東抱拳。
陳玄東苦笑一聲,道:「等人在家里面隨便探測這種事很丟臉啊,但沒辦法,我神庭其實是不喜歡戰爭的,更不想給某些人做這個替罪羔羊。」
子規啼雙眸微眯。
但當他在看向陳玄東時,這陳玄東已經在在閉眸沉思。
但子規啼卻是敏銳的捕捉到了——替罪羔羊這四個字。
而後,他陷入了無止境的思緒中去。
就如陳玄東所言,要想讓一個人信你,最好的手段與方法是,讓他自己承認你想要給他灌輸的理論與依據及真實。
陳玄東現在正在這么做,而且事實證明,這都是正確的。
小天在前引路,帶著子規啼離去。
無極的身影出現在陳玄東面前,道:「要如何?」
陳玄東冷冷道:「什么都不要做。」
「暗部……」無極皺眉。
陳玄東冷笑:「整個神庭知道暗部存在的,也不過就那幾人,況且,那個是絕密之地,若是林兄不願,也沒人能夠觸及,完全可以放心。」
第一天,子規啼要求小諾帶他前往神庭駐軍之地。
小天當然欣然允諾,只不過,從神庭駐軍之地回來後,這子規啼就沉默了。
事實證明,他們所有人都小覷了神庭。
他不是白痴。
當然知道,小天帶他去神庭的駐軍地,當然是避開了神庭最恐怖的那幾支軍團,比如輪回,比如地獄等。
但就算是沒有見到那幾只被世人忌憚的軍團,只是尋常的軍團,都足夠讓他心寒與膽顫。
軍容整齊便罷了,但凡有點底蘊的族群,都可以拉出來。
可這些兵卒的訓練太恐怖,完全是往要命地方招呼,沒有半點含糊,每一次訓練後,這些兵卒最起碼都會丟掉半條命。
「太辛苦,沒人有意見嗎?」
從駐軍地走出後,子規啼臉色沉重的詢問小天。
「意見?」小天眼神怪異,道:」我神庭訓練一貫如此,一視同仁,哪怕是我與兄長下場訓練,也必須如此。「
「明白了。」子規啼嘆了聲,道:「世人都小覷了神庭。」
小天道:「就讓他們一直小覷下去吧,這也是好事。」
子規啼微微沉默,道:「神庭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怕是想要遏制已經不可能,除非這天下禁區團結成一家,在以犧牲三兩家禁區為代價,才有可能真的滅了神庭。」
小天帶著笑意看了子規啼一眼,道:「玄東伯父成對晚輩說過,前輩在麒麟星時,就被當做了炮灰?」
子規啼眼神一寒。
小天哈哈一笑,道:「可那次炮灰,對前輩無損,但若是真的爆發大戰……前輩還要做那個炮灰嗎?到時候,若是炮灰,就只有身死族滅的下場。」
子規啼慘笑道:「所以我說了神庭已經無法遏制,只因,誰都不想做炮灰,誰都不會去圖做嫁衣。」
小天聳肩,道:「那可不一定,最起碼,前輩隨我在這神庭這一圈,我神庭的諸兄弟怕是恨上了前輩,若真有大戰發生,怕是你睚眥禁區就是他們的第一目標。」
子規啼瞳孔陡縮。
小天似有意似無意,嘆了聲,道:「聽聞伯父今日要宴請幾個貴客,若是不陪同前輩,晚輩倒是可以去嘗嘗父親從天外帶來的神仙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