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得皇上盛贊,學生的拙作入了皇上的聖眼,是學生榮幸。
現在書稿正在學生家中的書房里,皇上可以派人直接去取。」馬晉連道不敢,趕緊將家中書稿奉上。
事到如今,他也顧不得書稿可能會泄露出去,現在保命要緊。
「如此甚好,花子虛,你親自去馬晉家中取來。」景康帝看馬晉這么懂事,臉上露出笑容。
「奴才遵旨!」花子虛跪下應道。
「花公公,書稿在鼎香樓後院書房書架上的夾層里,鼎香樓的掌櫃周福海知道具體位置。」馬晉看景康帝讓花子虛去取書,連忙提醒道。
「咱家知道了,多謝馬公子提醒。」花子虛向馬晉一點頭,出了大殿。
…
「好了,你也不用跪著了,起來吧。」景康帝得了馬晉書稿,心里高興,見馬晉一直跪著,開口讓他起來。
「謝皇上!」
馬晉爬將起來,兩手放在身體兩側,微微低頭,不敢看向景康帝,這是張公公剛才三令五申囑咐的,不能直視皇上,否則,就犯了冒犯之罪。
景康帝點了點頭,這個馬晉不但懂事,還知進退,曉規矩,是個聰明人。
「朕還聽說你還發明了一個叫評書的東西,是專門講述隋唐演義的,在京城有不少擁躉,就連禮部的楊侍郎,也天天跑到鼎香樓去聽書。」
景康帝看著馬晉,想起了昨天黑衣衛送來的情報,向馬晉問道。
「不敢欺瞞皇上,學生也是胡亂瞎鬧,弄出了一個評書,說一下隋唐演義的故事,本來給學生的酒樓聚些人氣,誤打誤撞的成了點氣候。」馬晉謙虛道。
「既然能有這么多人喜歡,就必定有其獨到之處,來,馬晉,你今天也在這給朕來一段。」景康帝來了興趣,想要聽馬晉說書。
「既然皇上想聽,那學生就獻丑了。」
馬晉也不推辭,笑話,你敢拒絕皇上?前頭拒絕,後邊就給你拉出午門問斬。
不要看景康帝對自己說話很挺客氣,可俗話說,伴君如伴虎,龍威難測,一個不好,自己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馬晉也不敢問景康帝要說書的家伙,扇子醒木,稍微後退兩步,清了清嗓子就要開講。
就在這時,殿外急匆匆的進來一個太監,看到景康帝,撲通一下跪倒磕頭:「皇上,八王爺一路闖進乾清宮,直奔御書房來了。」
「哦,皇叔來了,快請他進來。」景康帝一聽八王爺來了,眉毛一挑,來的還真是時候!
「奴才遵旨。」
太監應了一聲,轉身小跑出了大殿,不一會,就帶著身穿蟒服的八王爺進了御書房。
八王爺一撩衣服,就要下跪行禮,被景康帝攔了下來。
「皇叔昨天才剛剛進宮,今日怎么又入宮來了,這可不像皇叔的風格啊,您又不是說朕這皇宮又悶又無聊,您是最不愛來的嗎!」
景康帝玩味的盯著八王爺,嘴里調侃道。
八王爺不自在躲過景康帝的目光,肥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須,強自嘴硬道:「哈哈,本王昨日和皇上聊的沒盡興,今天專門再進宮和皇上聊聊天!」
「哈哈,皇叔莫要再遮掩了,您進宮的目的朕早就知道了,諾,站在您旁邊的這個年輕人,就是您要找的馬晉,也就是隋唐演義的作者晉馬。」
景康帝看八王爺還在那猶自嘴硬,搖了搖頭,也不想再逗弄他了,手中一指馬晉,開口說道。
八王爺這才注意到,御書房里還有一人,他轉頭看向老實站在一旁的馬晉,抬眼上下打量:「你就是晉馬?」
「回稟八王爺,學生就是寫隋唐演義的晉馬。」馬晉向八王爺躬身一禮,恭聲道。
大乾律規定,舉人功名見官不跪,對有封號的王爺勛貴也可以不行跪拜之禮,理論上,馬晉除了父母長輩,在大乾朝只能給皇上和太子下跪,至於皇後和太後,他見也不著……
「我還以為能寫出這么多英雄的人,怎么也是個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好漢,沒想到卻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白臉。」
八王爺也不在意馬晉行了什么禮,盯著馬晉看了一會兒,嘴里嘟囔著。
馬晉:「……」
您說的那是土匪,不是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