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天子劍(1 / 2)

楊玉英心里惦記著這事,難免留意。

過了差不多兩盞茶時間,趙彥才回來,進門笑了笑坐下吃已經有些涼了的生煎,一口氣吃了七八個,才嘆道:「人心不同,我也是沒法子。」

江源帶著軍卒砸了要強娶他未婚妻的那人的家。

不光砸了,還編排了個對方有不軌行為,或為暗諜的罪名,把人送去牢里。

趙彥沉默了下:「皇城司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地方?」

這位本身身份就不低,宗室子弟,其實對貴胄們的處事方式早就再習慣不過。

江源那些手段,他也看過許多次。

但是,他總覺得皇城司如果要是放縱這般行為,那是件很讓人恐懼的事。

楊玉英輕笑:「我到覺得,很不必你來擔憂。」

是皇帝他老人家好糊弄?

還是鄒宴鄒掌事這人不夠聰明?

他們幾個才來沒幾日,眼前一抹黑,什么都不懂的,且旁觀就好。

接下來的日子到還平靜,很快,一年的考察期已經過去三月,就在一個平平常常的早晨,頌德堂內,蔣談棋蔣先生從門外來,進屋先不上課,只輕聲道:「江源,高明,薛同輝,魏武,申芸,你們五個可以收拾東西離開皇城司了。」

五人齊齊一愣。

蔣談棋說完,卻再不理會他們。

門外自有軍卒過來請這幾人出去打包東西。

頌德堂內登時嘩然,五人面面相覷,江源怒道:「蔣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紛紛道:「我們皆是被調入皇城司,你若是要我們走,總要有個理由。」

「蔣先生,我江源在皇城司三年半,自認為勤勉,並非屍位素餐的,如今有此升遷入皇城司內院的機會,我十分感激,但你們這樣的做法,豈非侮辱人?」

那蔣先生沉默片刻,把夾著的檔案冊子取出,癱在桌面上平淡地道:「江源,七月二十一日,對一賣唱女子說出皇城司養靈司顧問的身份,犯戒律,七月二十七日,領軍卒參與圍捕羈盜行動,違規,八月初一,你故意帶軍卒回鄉,恐嚇鄰里,犯戒律……」

蔣先生一一說完,頓了頓,「尚有其它違規事項,但你有一幫好同僚,已經幫你周全過去,現在便不多提。」

江源氣得臉色發白:「就因為這些小事?」

蔣先生並不理會,又一一把其他人犯下的事念了一遍。

這幾人神色都有些不對,又是迷惘又是委屈,高明忍不住道:「我的確做了,但是……再說,我做時也沒人提出反對,皇城司的軍卒都百依百從……」

蔣先生點頭:「是,我皇城司軍卒沒有做錯,他們不是決策者,他們唯一的使命就是在你們下達命令之後,一絲不苟的執行。」

說完這句,他頓了頓,又道,「因為皇城司明知你們在犯錯,卻不曾阻止,所以,這一次你們的犯規,犯戒律,都不會記入檔案。」

「能現在就從這里離開,對你們不是壞事,都走吧。」

江源等人皆是氣憤又怨怒,可最後還是必須離開。

頌德堂內一片安靜。

蔣先生嘆道:「在皇城司內部,大家都說你們這一年的考察既是激勵,也是折磨,更是保護,爬上去不見得是好事,說明從此艱難險阻籠罩你們一生,沒爬上去也不一定是壞事,說不得因此少去了抄家滅門的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