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朋友,安分且低調地各種安慰沈令風,今天說這回武舉競爭太激烈,尤其是會試,不知多少高手參加!
沈令風點頭:對,沒錯。
明天又說其實武舉考不上也沒什么,以沈令風現在的能力,考文舉一樣有可能中進士。
沈令風想了想:似乎也有點可能?
大家使勁點頭,非常可能,特別可能,不如趕緊讀書,現在就准備起來?
一群公子哥互相使眼色,都覺得沈令風老去想過去的失敗不好,瞧瞧這臉色,這氣色,越來越差,還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一忙碌就沒閑情逸致胡思亂想了。
沈令風:……不要吧!
楊玉英正好聽到,轉頭看了看沈令風,再去看看他那些朋友,心下登時有些意外。
「看來是我小瞧令風了,想考文試那很簡單,正好祖父閑著,你們都跟我祖父讀書去。」
沈令風:「??」
所有人:「啊?」
驚慌也沒有用,楊玉英轉過身就把整日窩在屋子里也不知東想西想地想什么的老爺子喊出山。
沈老爺子那是什么人?清流的頂梁柱,大順朝赫赫有名的人物,人家的學問都在肚子里,朝廷能抄了沈家,難道還能抄走沈老爺子腦子里的東西?
外頭那些當官的,不知多少人恨不得把沈老爺子的腦袋摘下來安在自己的腦袋上。
現在他老人家發話,要教他們家的兒子,孫子讀書,誰會不願意?別說普通人家的紈絝子弟,就是龍子鳳孫,交給沈老爺子也沒什么可不放心。
一群小伙子就這么被押送過去悶頭讀書。
【沈令風未來班底成型,任務進度:百分之八十一。】
楊玉英:很好!
數日過去,會試放榜的日子終於到了。
沈令風和他一干朋友們還在沈家老爺子的鞭策下讀書,誰也不提此事。
陪讀的公子們彼此使眼色,暗暗都下定決心,這事大家都不多問,省得讓沈令風難受。
忽然,窗外傳來陣陣腳步聲。
「大喜,公子爺大喜!」
報喜的小廝氣喘吁吁,連滾帶爬地沖到門前,「公子爺中了會元!」、
所有人:「……」
公子們眼眶一紅,熱淚盈眶。
沈令風左右看看,心中驚訝:「你們哭什么?」
他都來不及多激動,這些人到比他們自己考中會元還高興的樣子。
「你們真是我的好兄弟!」
所有公子:「……」
激動?能不激動嗎?你考了會元,你一副考得特別糟糕,恨不得去死一死的模樣做什么!坑得他們被關屋里讀書!
讀書有多苦,不讀書的人真不知道。
至少對他們這些公子哥來說,那是真苦,他們本來日日在街上逍遙,吃吃美食,喝喝小酒,看看美人,多么自在,現在卻一失足成千古恨,不得不待在暗無天日的道觀里,手捧書卷,苦讀不輟。
全是沈令風的錯!
道觀上下也一下子熱鬧起來。
不多時報喜的官差就到了門口,沈廣繼趕緊拿喜錢給人家,再請進來喝一杯茶。
這次放榜,幸虧沈家也早早打發了人去。
唔,雖然家里覺得沈令風考得不太好,可不免心存僥幸,萬一考上了呢?哪怕吊在末尾,考上了就是武進士,武進士可與武舉人不同,那直接就能做官。
要不是沈家派了人去看,以他們家對沈令風成績的誤會,恐怕都不會有准備,到時候報喜的人來了非抓瞎不可。
沈家上下人等,高興過後,一起瞪著沈令風又是氣又是笑:「你怎么回事!」
沈令風:「什么怎么回事?」
「你考得這般好,為什么說自己考砸了!」
沈令風:「……」
楊玉英也莫名其妙:「誰說小弟考砸了?怎么會砸?這是武舉,又不是文舉。」
文舉很有可能因為考官的個人口味,或者因為避諱等原因出現各種問題,考不考得中,真得看一定的運氣,可是武舉那看的是身手。
「他胳膊沒斷,射箭再差也不可能三箭都射不中,硬弓就能拉得開,石墩就能舉得起來,舞刀更不可能砍到他自己,他就是策論寫得不好,影響也並不大,武舉最重要的還是看武功。」
楊玉英頗不可思議,「你們擔心什么?他鄉試中了解元,會試難道還能落榜不成?」
沈家上下面面相覷,都是苦笑。
總歸還是太過於緊張了。
沈令風嘆氣:「我也沒想到自己能中會元,明明那一場實戰推演,我是丟盔棄甲,半點贏面都沒有。」
他現在還覺得自己在推演上出現無數個低級錯誤,事後一想,都覺得當時做決定的他,愚蠢到沒邊。
楊玉英輕笑:「你是輸了一場,可不算內場考試,外場那幾項你也穩贏那個什么秦海。」
鎮國大將軍府
林家的校場上,秦海正同林見竹過招,底下人來報喜,他榜上有名,考了第四十三。
今次武舉一共錄取一百二十名。
二甲只取五十,秦海這成績勉強能中武進士。
「唔,沈令風多少?」
底下小將擠眉弄眼一番,訕訕笑道:「沈公子是會元。」
秦海翻了個白眼:「呵,以為我會生氣?我生哪門子氣,他就算不是會元,會元也輪不到老子!」
實戰推演上,秦海當仁不讓,肯定不可能輸給一群沒上過戰場,只讀兵書的小子,但是策論什么的,拜托,他認字還是從軍以後跟少將軍認的,能考出什么好成績來?
「切,殿試可沒那么容易,非把他這會元踩在腳下,讓他知道,武舉考再好,手底下沒有真本事,什么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