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九章 被使女搶了心上人後(1)(2 / 2)

一應准備完畢,一腳跨越光門,冰冷的雨珠隨著狂風撲面而至,楊玉英掃了眼系統日志,當即嘆氣。

余聘那只小狐狸已經做下了幾樁血案,這可有點危險。

她心念一動,歐陽雪就立在身前。

「你先去捉狐狸。」

雖是一個人,但楊玉英還是習慣說出口。

「回青丘清修,就算懲罰了?分明是獎勵吧。至於我,哎,還是我先想辦法找人做個不在場證明為好。」

楊玉英坐在山頭上托腮沉思片刻,輕輕拍了下膝蓋,「按照『故事』的邏輯,玉英既然已經感應到了自己的命運,現在丟了有情人小書生,她就應該再趕緊去找一個才是。」

「千年之期,只剩下三年,故意去找有情人當然是很不公平,可這事既是必須要做的,玉英本身肯定是顧不上公平還是不公平了。」

楊玉英一笑,不肯再走荒山野嶺,也拐了一個方向,直奔襄陽而去。

襄陽最近很熱鬧。

系統日志里記載,襄陽王過壽,八賢王也去赴宴,此時襄陽郡里的達官貴人,恐怕也就是稍稍比東京城少了些。

如果不是事發在東京,她去東京也合適。

……

「……書接上回,《列子》有言,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紘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

「我們今日所講,便是凡塵俗世之外的,世人不可深究之地引起來的一段故事。」

「話說千萬年之前,有一孽龍,乃吞噬世間孽債而生,生來便有無盡貪欲,惡念……」

陳留縣郊,離縣城三十里的梅花彎內,因一年四季可以賞花而得名,整個開封地界的文人雅士,常至此吟詩作對,偶有留下墨寶,到也讓這一荒野之地得了些許人氣熱鬧。

梅花彎的朔月客棧,本正是為了書生們所建,可惜書生們實在是顯少至此落腳,幸而客棧老板會做買賣,時常找些說書先生,雜耍藝人前來助興,仗著離東京不遠,今朝商業繁茂,來往的商旅不少,一時這生意到還能經營得下去。

是日,窗外忽然一聲雷響,眼看著烏雲蔽日,大雨將至。

展昭趕緊把窗外晾著的外套收回去,這才推開客房的門,疾步而出,下了樓,一眼就看到公孫先生坐在東邊窗前,目光似定在門口,神色間若有所思。

公孫先生那個算卦測字的長招牌被收攏在他手邊,還有點占位置,他遲疑了下,出門在外自然是不好多講究,到底還是委委屈屈地擠著那個招牌占了個位置。

展昭洗了洗茶,替公孫先生倒了一杯。

「先生在看什么?」

「那位。」

展昭順著公孫先生的視線看過去,就見窗邊坐一男子,高冠博帶,一身道袍,是個道士。

他桌前放著個一把華麗的烏木劍鞘,雕刻古朴,線條流暢,劍鞘上雕有仙山寶殿看著頗為精致。

這道士也生得仙風道骨,讓人一見心驚……可周圍的人到似是沒多注意?

想必是真正有道之人。

展昭收回心神,嘆了口氣,他們這案子都要急得火燒眉毛,著實沒有精力去想別的。

半個月里,光一小小陳留縣就死了六個人,還失蹤了四個,其中一個失蹤之人,更是已致仕的陳御史家的千金,那是他們那位陛下都掛在心上的人物。

陳留縣令寫給他們開封府的折子,那真是字字血淚,眼看著像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展昭和公孫策兩個人喬裝打扮,人到陳留,已經在這家朔月客棧里呆了三日。

實是因為公孫策精通卜算之術,只看四柱八字,這客棧掌櫃家的女兒,同此次事件中的死者和失蹤的人都是水命。

也不只如此,反正以公孫策卜算,認為在這朔月客棧,或可有所斬獲,兩個人便來了。

可惜三日來,一無所獲,兩個人正閑坐,店小二就過來送點心,公孫先生輕笑,拉住人遞了一塊碎銀子過去,笑問:「我聽人說,縣里好像有大事發生,小二哥能不能同我們兄弟詳細講講?」

陳留出了如此大案,左近消息都傳瘋了,客棧里一大半的客人都在談論此事,店小二也不奇怪有人問,利索收起銀子,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詳述了一遍,四處一張望,又神神秘秘地道:「……諸位今天算是問著人了,小的雖然不知道犯下這大事的是個什么凶人,可陳御史的千金失蹤的那天,曾在我們客棧打尖。」

「那天我正好在雅間伺候,曾聽陳家千金說,她來的時候路上遇見個特別奇怪的女郎,那女郎十分自來熟,追著便問她可有意中人什么的,陳家千金十分不快便讓身邊的健仆把人驅走了,結果當天晚上,人就丟了!要我說,或許是有精通易容術的采花大盜,半路上踩點呢。」

店小二正說得熱鬧,旁邊路過的掌櫃便翻了個白眼:「小乙,你要是閑著,趕緊給客官把粥拎上來,胡咧咧什么。」

說著,掌櫃的轟走了店小二,低頭賠笑道,「列為客官莫聽那小子胡謅,他慣會胡說八道的。」

旁邊便有一打扮花里胡哨的年輕人笑道:「可不是胡說八道,陳家女郎咱也不是沒見過,若你我為采花大盜,會采她?我爹去年還讓我娶她來著,拼著挨了一頓家法,誓死不從。」

他同坐之人齊齊大笑,顯然都是一群油頭粉面的紈絝公子。

「荒唐,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荒唐啊!」

幾人正說話,忽有人朗聲怒道。

眾人回頭,就見客棧門前,一書生站在客棧門口,油紙傘上的水流如注,他此時收了傘,正怒瞪那幾個紈絝子。

「你說什么!」

在座的這幾個公子哥勃然大怒,當即起身抄起身邊佩劍。

如今東京這一片流行佩劍,但凡是讀書人,公子哥,會武不會武的,都愛帶一把劍在身邊,屬於時尚。

不過看這幾個公子拔劍的動作,大約都會幾手粗淺把式,將將不至於弄傷自己的程度。

幾人正要動手,卻見人影一閃,那書生就捂著臉慘叫一聲,撞在了牆上,兩行鼻血伴著兩顆牙落下。

公子哥: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