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被使女搶了未婚夫後(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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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的聲音輕而鄭重。

此時立在門外不遠處的南俠展昭,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即便死去的姑娘們時時刻刻掛在心里,而他們開封府至今為止,尚未查清整件事情的始末,可聽到一個武林人士,放棄私刑,口中說起律法,他心中不禁深感寬慰。

多少年來,展昭在廟堂與江湖中左右為難,他只為心中公義,放棄自由自在的生活,心甘情願地戴上鐐銬,輔助包青天為這升斗小民們的平安順遂盡上一份心力。

他自是不悔。

可江湖是那樣的江湖,他曾經的朋友們少有能理解他的,夜深人靜時,展昭總免不了有些惆悵。

他還是希望江湖上的小伙伴們,多多少少能理解他一點。

他能明白江湖人那顆向往自由的心,可如果連律法都能輕易漠視,尋常百姓們在這世間生活,豈非連一丁點的安全感都沒有?

房間內的書生同余娉,卻全然沒明白道士究竟是什么意思?

余娉每一根毛發都因為撲面而來的殺氣而顫抖著。

書生卻是勃然大怒,輕輕扶起余娉,低頭看著余娉臉上的傷,又是心疼又是憂傷,他忍不住恨恨道:「果然是你們,你們葯王庄還想怎樣?娉兒是你們家的使女,就能隨意打殺?還有沒有王法?」

一剎那,他忽然感覺胸腔中豪情萬丈,閉上眼把余娉摟在懷里,厲聲道:「玉英已經瘋了是不是?是啊,她殺了那么多人……你去告訴她,如果玉英要殺娉兒,就先殺我,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決不允許有人傷害娉兒!」

余娉淚水撲撲落下,很快就打濕了他的衣襟,簡直像灼燒一般,燙得他心頭一跳,書生猛然抬頭,聲音卻是柔和下來:「我相信玉英的本質是善良的,她現在誤入歧途……」

話音未落,書生忽然感覺哪里不對。

道士人已不在屋里,而是站在門口正同展昭說話,兩人不知說了什么,道士還是一副謫仙模樣,展昭的神色卻平和溫暖。

兩個人都不曾看他。

他剛才那些慷慨激昂,除了他和余娉,竟是沒人來聽。

書生聲音戛然而止,不禁惱怒:「葯王庄竟連一介仆從都如此高傲無禮,玉英也不見管束,怪不得如今生出這等禍患來。」

道士很隨意地回首,面上隱約露出些莫名,回頭沉吟片刻,認真同展昭商量:「這人覺得我無禮,那我認真還一下禮,是他自己要求,應該不能算我違了大宋律?」

展昭急忙道:「那還是要算的。」

道士頓時有些失望。

展昭見他這般表情,都不由有些愧疚。

道士蹙眉,仿佛依舊有些不甘心:「不如我,江湖中人快意恩仇一下,你們開封府當沒看見,莫要讓主人知曉?」

展昭差點答應他,但——還是不行。

道士心下嘆息,面上有些不太高興,回身一揮袖。

余娉登時吐出一口血,臉色慘白,霎時間體內寶貴的靈氣潰散,她面上先是不敢置信,緊接著便是狂怒,臉上有一瞬拉長變尖,嘶聲破口大罵:「爾敢!我的靈氣,我#¥%*#……我的修為……混賬,王八蛋,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這般傷我!阿爹會為我報仇,你完了!」

道士蹙眉,肅然對展昭道:「這小狐狸殺人挖心,犯在開封府,便先交由你們開封府依律處置,處置完我再拎她回葯王庄向主人復命。」

「她太吵,你快弄走。」

道士面上隱約露出些煩悶,卻還是耐心道,,「放心,這狐狸修為已封,與尋常人無異。就以她那點心性修為,想破我封印,轉世重修到更快些。」

不過寥寥數語的工夫,外面便嘈雜聲四起。

不多時,展昭一揚眉,一向冷靜的表情也倏然變色,漸漸有一點喜悅和釋然凝固在眉宇間。

「失蹤的四位姑娘找到了?」

道士點頭,很隨意地看了臉色越發難看的余娉一眼。

「若不是為了省些找人的力氣,何必讓她跑一次。」

展昭一下子笑起來,眼見書生和那位女郎愕然瞪他,他心中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是真的很高興,著實藏匿不住。

道士莫名看了看展昭,忽然轉頭看向青色的圍牆之外,神色間漸漸流露出幾許嘲諷。

卻見屋里余娉掙扎著向外走了一步,卻是相當忌憚道士似的,又縮回去,神色萎靡,全無剛才牙尖嘴利,滿口污言穢語的模樣,本來清秀的臉龐,越發楚楚可憐,期期艾艾地叫:「阿爹,阿娘!」

她叫得凄涼,就在客棧圍牆外不遠處的兩只老狐狸,卻是滿身冷汗,心慌意亂。

「這是哪里冒出來的高手?哪位仙家下凡不成?」

打扮得像一中年文士的老狐狸,目光閃爍,心中焦慮,就剛才神識稍稍碰觸,對方根本不曾反擊。他就如整個撞上了冰川,連血都凍住一般。

有一瞬,他以為自己一只腳進了黃泉。

女兒還向他求救?他去找誰求救去?

「哎,我早說慈母多敗兒,讓你不要老是縱著娉兒,現在怎么辦?她闖下那么大的禍,被如此高人盯上,還能有好?」

另一位容色絕艷的女子哭道:「我們只她一個,能不慣著……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還是想想怎么把女兒救回來要緊。」

「你密語囡囡,要她從此時起把嘴巴閉緊,無論凡人官府如何審問,既不許承認,也不許否認……我會想辦法。」

狐狸定了定神,努力把亂了的心神拉回,最近他總是心神不定,數百年修行中,他鮮少有這般時候,總感覺要有大禍臨頭似的。

難道要應在女兒身上?

他們家似乎也沒有預言之類的天賦。

「走!」

無論如何,他現在實是不想也不敢同那道士見面,先避一避再說。

此時太陽東升。

霞光落下,整個朔月客棧的氣氛古怪至極。

無數人歡笑,無數人痛哭,有些人哭了且笑,有些人笑了又哭。

開封府的衙役陸續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