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
誰想跟林蹊干,那就干好了,反正他不管,不問,不幫……
嫌他不干事,那好,把他趕出幽古戰場吧!
成康現在就等著,石寬、陳浩這些觀風使對他不滿,向世尊告狀呢。
石寬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成康的回復,深深嘆了一口氣。
大敵當前,大家卻不是一條心,未來的百年,不好混啊!
「石寬,我看到陳浩了。」
東部觀風使蘇櫻給他傳信,「他的樣子很不好。」
「他收到我給你們傳過去的消息嗎?」
「收到了,剛剛吐了一口精血。」
蘇櫻在血玉板上寫道,「一百三十萬大軍,不是一下子全壓上的,陳浩跟我說,林蹊一直在給他希望,每次他要放棄的時候,她的十面埋伏都會縮一點兒,他是一步步被林蹊帶到坑里去的。」
人家有黃金酒,靈氣方面根本不會有問題。
「石寬,接下來,我們恐怕會有無數次的硬仗要打了。」
「這……要看兩位聖者的意思。」
石寬是個謹慎人,「兩位聖者沒發令前,我覺得,我們最好跟成康學學,避其鋒芒!」
「他?」
蘇櫻真想看不起,「他兩敗亂星海,一次敗在林蹊手上,一次敗在與她同出一門的神算子手上,如今這里的天淵七界修士也多,他除了避其鋒芒,只怕根本就沒想過其他任何辦法。」
成康在心性上,遠不如安畫。
「我們四大觀風使,就是因為他才下來的。」
蘇櫻其實也不想呆在幽古戰場。
可恨,因為成康的不努力,世尊另置觀風使的職位,要不然,她怎么也不可能被選下來。
「都要像他那樣干的話,也許要不了多久,世尊就要再派副使了。」
「……」石寬一時不知道怎么答。
十面埋伏同階無敵,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原本大家應付風門,就已經很吃力了,現在再加上林蹊……,不避其鋒芒,難不成跟陳浩那樣,跟她硬碰硬?
一次硬碰硬,死了多少族人?
再來一次……
「那你打算怎么辦?」
「……找廣若。」
廣若?
兩位聖者的意思是,他們要給廣若一切方便,可沒說……
「據我所知,廣若如今的處境不太好。」
「再不好,以他的身份,靠近林蹊,也比我們方便一萬倍。」
蘇櫻伸著長長的指甲在血玉板上飛快地寫道:「陳浩逃出的那天,就已經派人在聚集地外等他了,我們的兩個人的意見是一致的,請廣若出手。」
既然是他們的暗子,自然要干暗子的活。
「最保險的辦法是里應外合!」
「……等聯系上再說吧!」
石寬沒想到,陳浩都敗成那樣了,還不死心,還想拉著被兩位聖者都非常看重的廣若。
這消息一旦泄漏到人族,廣若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費了。
他以為,他們想跟廣若聯系上,最少也得等風門想再休息的時候,卻沒想,沒過半個月,就收到了陳浩的信。
「廣若已經我部聯系上。」
陳浩這些天煎熬的厲害,眼窩都下陷了好多,「他離開南部聚集地的時候,親自去見了林蹊。」
什么?
連不發聲的成康都看住了。
「據他所說,林蹊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
陳浩把廣若的觀察和那天跟她的談話,全都寫在血玉板上,「……我們沒有第二長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林蹊就會重入戰場,是被她鈍刀子割肉,還是我們一起努力,再加把勁,把她按殺,在我,在諸君。
此時,我在給諸君寫信,廣若也借用了我的傳訊板,跟兩位聖者聯系,他的意見,跟我一致。」
……
世尊確實看到了廣若的傳信。
這一次他沒去找聖尊,反而又把安畫叫來了,「你看看。」
安畫神識探進良久,才把血玉板放下。
「你覺得,廣若之計能成嗎?」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噢?」世尊的眉頭攏了攏,「說說你的看法。」
「里應外合,要有里應才行,他……到現在為止,還只是一個人。」
這些天,安畫可算把幽古戰場成康和四大觀風使傳上來的消息,全都看了一遍,說真的,對這位原先在她心非常厲害的暗子,說失望都是輕的。
「世尊,有時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安畫只能斟酌著措詞,「林蹊和廣若的第一面,並不愉快。」
不是不愉快,而是劍拔弩張。
「不知道您有沒有發現,林蹊的師父隨慶借貸百萬點數之事。」
「……你接著說。」
「天淵七界與這方宇宙失聯這許久,我感覺,他們的有識之士,對仙界可能都很有警惕之心。」
她看了資料,都對仙界的某些大能,產生了懷疑,更不要說天淵七界的人了。
「廣若是幽古戰場曾經的主事,以前,他不殺族人,在修士那里卻還能保持高高在上的高僧架式,可是,您說,林蹊為什么從一開始,就沒有因為他的身份,對他稍軟一丁點?」
這?
世尊嚴肅起來。
「所謂的引薦,也許只是人家口頭隨便答應一下,更也許……」畫安頓了一下,「我們想里應外合謀殺她,她想……助天淵七界的人,得廣若之身家。」
什么?
世尊震驚了。
「您別不信,這是她能做出來的,也是天淵七界修士能干得出來的。」
安畫見識過當初三個暗搓搓相互挖坑的人,「林蹊此人,性情桀驁,殺伐果斷!當初的九壤星君對天淵七界的修士來說,算是最頂尖得一類修士了吧?可是,該出手時,她從來不曾猶豫。
她是這樣的人,她的師父隨慶只怕更甚。
殺一個仙界的仙人,一個被下放已經算是得罪了的仙人,得他的身家,對他們來說,可能也根本不是什么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