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相信他。
但是……
「老夫在仙界買肉這些年,也並未讓族人的身體好起來。」
對此,季肖也很難受,「反而一直讓他們對肉對天渡境抱有幻想,不願做出改變。」
也許真的是他耽誤了大家。
「這些年,我族常有人失蹤,道友可知,那些失蹤的人在哪里?」
這?
陸靈蹊搖頭,「不知。」
「虛乘是不會離開這方宇宙的,因為他不放心世尊和聖尊。」
「……」
陸靈蹊有些明白了。
也是。
混沌巨魔人在佐蒙人那里,也全身是寶呢。
她在心里輕輕嘆了一口氣。
「當年,我沒有聽二長老季辰的,一意孤行非要來此換肉。」
季肖苦笑,「換了這些年,族人卻越發虛弱。這一次,季晚過來,親口跟老夫說,她沒吃肉,她活得很好。
她崇尚自然之道,她想和天地和平共處,她希望那方宇宙能自然演化完全,她希望我們這些固執的老人,不要把子孫的東西,都給花了。」
「……」
陸靈蹊不由的有些動容。
季肖把杯中的茶一口飲盡,「老夫聽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很傷心。但是,林蹊,你知道,天仙戰場上,那些佐蒙金仙,為何不惜死的,也要拿你嗎?」
這?
轉的太突兀了吧?
「他們怕我……厲害了唄!」
「不!」季肖搖頭。
他不想林蹊把他們混沌巨魔人都想的那么壞。
「因為聖尊早就發現,你得天地厚愛,他們想在這里殺你,很難很難,所以,他萬里迢迢到了我們的家園,逼著我族二長老季辰發誓,要定位你,把你弄出這方宇宙,弄到我們那里。」
什么?
陸靈蹊心下一跳。
「我族沒有聖者!」
季肖很是悲痛,「季辰無法與他對抗,老夫這次過來,就是想提醒你,千萬千萬,不要讓佐蒙人鎖定你。」
「……」
陸靈蹊慢慢的把身體靠到了椅背上。
「老夫本不該告訴你這些的,季辰發誓的時候,出現了鴻蒙之眼,他若是完不成……,定有反噬。」
季肖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老夫又不得不來,因為老夫又收到了季晚的消息,她懇求老夫,不要與虎謀皮。
把真相告訴你,也免得……,也免得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著了他們的道。」
是嗎?
陸靈蹊覺得自己應該感動的。
但是,那方新生宇宙,就是她想要去的呀!
她想去偷那方宇宙的界心。
那界心……
「前輩!」陸靈蹊拱了拱手,「敢問,鎖定我,把我弄到你們的新生宇宙,就是如當初,你們從天渡境把印顏那些人帶走一樣嗎?」
如果有捷徑,她是不是就不用坐星船,走茫茫宇宙了?
「是!」季肖點頭,「當初之所以要借仙界諸仙之力,主要是因為,當時我們的人比較多。只鎖定你一個,把你一人帶走,於我族……只要有法器鎖定,不是太難。」
這樣啊!
陸靈蹊眨了眨眼,「這么遠的傳送,對人的身體要求很高吧?」
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季肖居然升起一種,她願意被鎖定,到他們家鄉一游的感覺。
「自然!」
季肖按下心中的古怪,「不過,印顏他們當初的修為,小友是知道的。我族的定位傳送,於當年的你而言,也許會有一定的風險,但是,於現在你的而言,應該無有一點風險。」
那就行了。
陸靈蹊點頭,「多謝前輩告訴我這些。」
把她弄到那邊去,表面上,是佐蒙人主導的,但是,她相信,混沌巨魔族也一定非常期待。
畢竟,到了他們的地盤,他們想要查問天渡境,就不至於束手束腳了。
「我會小心的。」
「如此……甚好!」
季肖猶豫了一下,「小友出入坊市,只要還像以前那般,以冰肌假面惑人,應該是沒有危險的。」
這丫頭,逃命的本事一流。
如果說,哪一天,她真被鎖定了,被強行弄到了他們那里,定是她主動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陸靈蹊突然覺得師妹今天算的卦,就是應在那方新生宇宙的,「現在的仙盟坊市,我想還是安全的。」
她笑著道:「天下堂和刑堂正在弄的除奸行動,我雖然不能親去幫忙,但搖旗吶喊,在後方支持,還是要做到的。
這是一種心理戰,前輩……可能不懂!」
什么不懂?
聖尊強逼著虛乘放了安畫,打擊一大片。
然後,談鍾音那些人,就玩除奸行動,反過來提升人族被壓下去的士氣、心勁唄!
「老夫……是不太懂!」
季肖附和她的話。
他是有不懂的地方。
可能老了,不懂年輕人想什么。
在這方宇宙,林蹊可以是天道的親閨女,能遇難成祥,可到了他們那邊……
他都不知道,她為什么想到他們那邊去。
沒理由啊!
還有季晚……
雖然他們越來越差了,但是,他還活著,季辰還活著,族中還有好幾個閉關不出的長老,怎么也不至於就卑微的只求一界。
雖然季肖拿季晚說事,跟林蹊套了近乎,可是事實上,他雖然很欣賞她,卻也並不認同,其只求一界過活的理念。
「不過,老夫相信,小友的心理戰對佐蒙人能管用。」
他歡迎她到他們的新生宇宙。
只要到了那里……
季肖按下心中的野望,笑著站起來,「接下來,老夫就聽小友的好消息了。今日……就先告辭了。」
再不走,讓她發現,他也希望她能被鎖定,也許她就不會那樣干了。
季肖急急告辭!
這一次,陸靈蹊一直把他送到刑堂大門處。
當然,為了防佐蒙人發現她和這季肖關系好了,她也只是送到大門處。
隔著禁制,除了刑堂的內部人員,沒人能看到,她把他送出來了。
「靈蹊,哇哇哇,我們能出去玩了。」
新生宇宙呢,多少寶啊!
青主兒興奮壞了,在她的識海里,就差跳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