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余香(1 / 2)

愛誰誰 風流書呆 1582 字 2020-06-30

敞亮廳堂內,聖元帝並未擺什么帝王架子,見正中放了一張僅供四人圍坐的小圓桌,立即走過去請帝師上座。關老爺子愧不敢受,幾次推辭,卻被他強行摁下,又請太常居左,自己居右,如此一來,關素衣就被二人夾在中間,與祖父相對。

一行人稍作寒暄,便有仆婦送來點心與茶盤,明蘭抱著孩子去了正房,留下金子與白福在廳內伺候。

聖元帝見夫人垂首斂目,只顧盯著冒白氣的茶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下不免惶急,用腳尖暗暗碰她,祈求道:夫人,您好歹看朕一眼,讓朕心安。

可惜關素衣完全聽不見他心聲,兀自在腦中將他罵了百八十遍,卻礙於祖父和父親,不得不按捺。

聖元帝見她總無反應,不言不語似個木頭人,便猜她定是氣狠了。然而他現在已經顧不上她氣不氣,惱不惱,會不會遠了自己。套在他脖子上的最後一道枷鎖已經解開,他現在就要讓夫人看清楚向她求愛的人究竟是誰,又是何等身份。

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安撫她的怒氣,挑起她的愛意。趙陸離能給她的,他能給;不能給的,他也能給,而且定是全天下最好的!

滿腔濃情不得宣泄,暗示夫人她又假裝不知,聖元帝無法,只好借華麗桌布的掩飾去握她纖細的手腕。

關素衣感覺手腕忽然一緊,手掌就被人扒拉過去,牢牢握住,無論如何都掙不開,不免暗罵道:土皇帝還真是靠燒殺搶掠發家的,一應行徑都像強盜,奪了人家原配,又來搶人家繼室,莫非上癮了不成?上癮了去找太醫治病、喝葯!

趁祖父與父親垂眸飲茶的間隙,她狠狠瞪過去,卻只看見一張冷峻嚴肅的面龐,不禁氣結。

感覺到掌心里的柔軟與溫熱,還有那時不時的小抽·動,聖元帝這才心滿意足地笑言,「帝師,太常,您二位待會兒便去部尉上職吧,官帽、官袍朕都已經帶來了。朝堂上少了你們,朕心里空落得很,做什么都不踏實。」

「還請皇上見諒,草民年紀大了,精神不濟,想留在家中頤養天年,享些清福,不欲再去朝堂打拼。老了,不服不行啊。」關老爺子斷然拒絕,關父亦低聲應和。

「您老哪叫精神不濟?分明健碩得很!朕這就把太醫召來讓他給您看看。為了一個孩子,朕竟失去兩位良師,叫朕何其心痛!」聖元帝語氣真摯,表情哀切,倒是很有幾分感染力,若是忽略掉他強行與夫人十指交握的左手就更好了。

關素衣真要被氣笑了,兩世加起來都沒見過比霍聖哲更不要臉的人,當著人家祖父、親爹的面兒,也敢行這等輕薄之事,難怪能把葉蓁拐走。

她掙又掙不開,躲又躲不掉,只好放松力道,待這人也跟著放松力道的時候再把手抽回,哪料他竟那般狡猾,飛快就把五根手指插·進來,將她掌心牢牢扣住,壓在他結實的大腿上。

隔著布料,她能感受到他腿部肌肉的緊綳,掌心相貼處更是熱氣騰騰,汗珠頻冒,很快就濕了一片。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粘膩,更不嫌棄臟污,掌心磨來蹭去沒個消停。若非外間有誦經聲掩蓋,那嘰嘰咕咕的水漬聲怕是早就被祖父和父親聽去了。

關素衣臊得耳根通紅,暗暗抽了好幾下,反叫那人更為得趣,竟拉著她的手往胯間送,駭得她差點驚跳起來,不得不老老實實地任他扣著,再去看他表情,還是那般誠摯哀切,當真是衣冠禽獸。

又羞又氣之下,她不等祖父開口便搶白道,「皇上這話卻是說錯了。什么叫為了一個孩子?須知孩子是家族,乃至於邦國最寶貴的財富,沒有千千萬萬的後來者,哪有魏國百年偉業,萬世昌盛?孩子的將來便是家族的將來,亦是邦國的將來,從他孕育在母腹中那天起,便該為他傾注全副心力。皇上不是中原人,可能不太明白我們對子嗣,對血脈延續的執著。舉一個最淺顯的例子您就知道了,葉家嫡長孫葉浩,那戴著藏寶圖的嬰兒,葉全勇那等自私自利之輩,為了保全他竟願意拿葉氏九族與趙家陪葬,這就是血脈的力量,亦是孩子的力量,一息尚存便能星火燎原。所以中原才有一個說法叫『莫欺少年窮』,因為他們有無限的可能與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