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雖是頭等要事,但與殿下的千金之體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他握我的手是為了驅寒......和我的身體相比,查案不值一提......裱裱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心里一下就不生氣了,但還是害羞。
做賊心虛的看了眼前頭的兩名宦官,輕輕啐了一口,然後不動聲色的靠近許七安,利用寬敞的大氅,遮擋視線,掩蓋自己被握住的手。
媽誒,公主的小手真軟,真滑,真嫩......許七安心想。
撩女孩子一定要主動,要大膽進攻,時不時的撩撥一下,時間久了,就會在她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當然,只適合一些單純的女孩,如果對方是一輛高公里數的汽車,車身掛滿了備胎,那就不適合用這一招了。
方式倒是簡單,直接用豪華名車的車頭撞她的車尾燈。
「許大人,您看。」
小宦官掀開了白布,不敢多看福妃的遺體,退到一邊。
許七安松開臨安的柔荑,走到屍體邊,審視著遭遇不測的妃子。
這是一個漂亮的婦人,盡管慘白的臉折損了她的容顏,但五官頗為艷麗,穿著白色的單衣,身段浮凸。
許七安伸手去解福妃的衣衫,但被小宦官攔住,表情驚恐的搖頭:「許大人,不可.....」
果然還是不行.....我還想解剖她的呢.....許七安心里有數了,看向守護冰窖的宦官,道:
「把驗屍格目和卷宗拿給我看看。」
宦官當即離開,俄頃,取了格目過來,遞給許七安。
沒有被奸污的痕跡......手腕和胳膊有掐出來的青紫淤痕......死時衣衫不整,有被暴力撕扯的現象......死時秀發凌亂,符合抵抗暴力的特征......
強奸未遂,墜樓死亡.....許七安初步做出判斷。
繼續往下看,一條不顯眼的記錄吸引了他的注意:
死時面朝天!
嗯?死時面朝天?
通常來說,人跳樓自殺,是面對著地面,縱身一躍。電視劇里那些面朝群眾,花里胡哨的後仰跳樓,其實不常見。
因此,墜樓的人死後,是背朝天,面朝地。
當然,如果是高樓大廈,人體下墜過程中受到空氣阻力、風力的影響,是會翻轉的。
但福妃墜落的閣樓,根據卷宗記載,兩層半的高度,那么跳樓時是什么姿勢,墜地多半也是什么姿勢。
是被太子推下去的?
這與福妃不願受辱,跳樓身亡的判斷不符.......太子既然想嘗一嘗他老爹專屬的鮑,那沒道理推人家下樓,嗯,不排除惱羞成怒,醉酒後有暴力傾向。
想到這里,許七安再次把手伸向了福妃的屍體。
「許大人!」小宦官攔住,告誡一聲,「不可驚擾福妃的遺體。」
這是陛下的女人,即使死了,遺體也不是臣子能褻瀆的。
「滾你媽的。」許七安一腳踹開他,「老子奉旨查案,這不讓碰,那不讓碰,你跟我說個雞。」
說雞不說吧,是許七安最基本的素養。
小宦官挨了一腳,不敢吭聲了。
許七安托起福妃的後頸,摸了摸她的後腦勺,雙手一路往下,從肩膀到背脊,再到臀部,因為臀肉豐滿,他為了摸骨,不得不按捏了幾下。
按照人體的結構,仰面墜樓,最先與地面接觸的是頭部和肩胛,再就是最外凸的臀部。
畢竟是皇帝的女人,不能脫衣服,許七安無法檢查臀部的血肉是否受損,只能通過觸摸來確認。
「確實是仰面墜樓的......」他確認完畢。
這就排除有人在福妃事後,擺弄身體,偽裝現場的可能了。
「你有什么發現?」裱裱立刻問道。
許七安把自己的發現和想法,告之裱裱,其實也是說給監督他的小宦官聽的。
「就是說,福妃不是自己跳樓死的?」裱裱立刻提取出了核心內容。
還不算太笨.....許七安欽佩道:「公主聰明絕頂,非常人能及。」
裱裱一聽就很開心。
離開冰窖,在宦官的服侍下凈了凈手,許七安帶著臨安離開。
「殿下,天色不早了,今天先查到這里,明日我再來。」許七安看了一眼日晷。
申時一刻(下午3:15分)。
按照大奉制度,春分後,散值(下班)時間是申時正。秋分後,散值時間是申時初。
雖然春祭已過,但春分未至,所以散值還是申初。而現在,下班時候已經過了一刻鍾。
元景帝又不給老子加班工資,下班了下班了......他揮揮手,告別了臨安。
..........
此時此刻,元景帝正坐在寢宮里專研道經,看的津津有味。
相比起枯燥無味的奏折,以及永遠處理不完的政務,手里這本蘊含著長生至理的道經,更讓元景帝向往、沉迷。
世界上最讓人著迷的東西是什么?
是權力!
但凡人的壽命有限,不過數十個寒暑,即使手握權力,俯瞰四海,又能如何?
最後還是要敗給時間,化作一捧黃土。
唯有長生久視,才最讓人向往。因為這代表著可以永遠手握權力。
元景帝放下,閉眼咀嚼、思索書中奧秘。然後端起參茶喝了一口,幽幽吐息。
趁著這個空隙,大太監稟告道:「陛下,許七安離宮了。」
元景帝思索片刻,道:「他今日在皇宮都做了什么?」
畢竟剛剛委任了許七安做主辦官,元景帝對這個小銅鑼會怎么查案還是很關注的。
老太監立刻去傳喚小宦官,帶著他進了寢宮。
小宦官低著頭,躬著身。
元景帝坐姿慵懶,輕飄飄掃了小宦官一眼,道:「許七安都做了些什么?案情可有進展?」
老太監當即道:「你與陛下一五一十交代。」
.......
ps:這章四千字,少了一千字,明天上午六千字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