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么話?許七安心里吐槽的同時,臉色微微一沉。
男女之間有沒有搞事情的苗頭,其實雙方心里有數,即使再遲鈍的人,慢慢也會回過味來。
裱裱在感情方面是有些遲鈍的,首先是經驗淺薄,再就是本能的回避自己的內心。
所以她也許沒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小銅鑼有了情愫。
但許七安會不知道?
不可能!
許七安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感情經歷豐富的男人。裱裱這種花信少女,時不時表露出的信賴、親近,都在向他傳達一個信息:
這姑娘喜歡我。
太子也是男人,所以許七安在他面前否認沒有意義。
「太子覺得呢?」許七安反問。
「聽說父皇原本打算封你為長樂縣子,但得知你復生後,又取消了?」太子道。
「陛下答應我,只要好好查福妃的案子,我封爵指日可待。」許七安回答。
太子沉吟道:「子爵位置終究是低了些,你若是能還本宮一個清白,本宮可以幫你再往上抬一抬。你要知道,有些事,子爵是不夠的。」
許七安哂笑道:「殿下不如直接賞我黃金千兩,也比畫大餅要實在。」
太子眉梢一挑:「你不信本宮?」
「不是不信,而是太子能給我的,魏公也能給我。太子給不了我的,魏公依然能給我。」
「許七安,魏淵是孤臣,縱觀史書,哪個孤臣有好下場?」太子沉聲道。
許七安躬身作揖,離開了房間。
..........
許府。
「大鍋呢,大鍋怎么又不見了。」許鈴音嘴里塞著肉包,左顧右盼。
「你大哥不在。」嬸嬸邊回答,邊給幼女脖子套上小布包。
「大鍋不在,我就不走,我要大鍋。」許鈴音生氣的說。
「少給老娘來這套,你不就是想找個借口不去塾堂嗎。」嬸嬸用指頭戳著小豆丁的腦門。
小豆丁吃了一驚,自己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辦法,竟然被娘一眼就看穿了。
娘這么聰明,為什么還經常被大哥氣的嗷嗷叫。
「娘,那我留在家里跟二哥讀書好不好。」許鈴音嬌聲道。
「長的最丑,想的最美。」嬸嬸罵道:「你二哥馬上要參加春闈了,哪有時間管你這個笨孩子。」
「春闈是什么啊。」
「就是科舉。」
「科舉是什么啊。」
「就是考試。」
「考試是什么啊。」
「許鈴音你要氣死我嗎。」嬸嬸被氣的嗷嗷叫。
這時,許二郎拎著一袋青橘進了府,看見母親在教訓妹妹,也沒在意,隨手把橘子遞過去:
「鈴音,給你帶塾堂去吃。」
許鈴音開心的接過,一看是青色的橘子,小臉擰巴成一團,豎著小眉頭:「二哥,這個橘子不好吃的。」
許二郎一愣:「你吃過?」
嬸嬸解釋道:「上次你爹買過這種青橘。」
.....許新年深深的看了眼嬸嬸,道:「娘.....」
嬸嬸疑惑的看著他:「有事說事,吞吞吐吐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許二郎隨口道:「我昨天看到大哥給了爹五十兩銀子,您早點給收過來,免得他出去花天酒地。」
嬸嬸一聽,柳眉倒豎:「這個許寧宴,可恨。」
其實許二郎是騙嬸嬸的,之所以這么說是為了讓娘榨干爹的私房錢。為了安撫娘,爹咬緊牙關也會交出私房錢,這樣就沒法出去花天酒地了。
然後,討厭的大哥會很長一段時間被娘記恨。
一箭雙雕,完美!
許二郎滿意的回書房讀書去了。
........
皇宮。
手持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來到韶音苑,接裱裱一起去破案。
臨安公主今天穿著火紅色的宮裝,顏色如昨天一致,但款式不同。她開心的蹦跳過來,鵝蛋臉揚起甜美的笑容,桃花眸里洋溢著明媚的風情。
認識臨安之後,許七安才知道,狐媚子不是只有尖俏的瓜子臉,有一種鵝蛋臉女人,也可以很嫵媚和勾人。
可惜時代限制了臨安的發揮,不然燙一頭大波浪,穿著牛仔短褲和吊帶衫,妥妥的嫵媚女神啊。
在夜店很混得開那種。
裱裱蹦跳過來,輕盈旋身,裙裾飛揚。這是刻意在許七安面前展示美貌,可能她自己沒意識到。
許七安納悶道:「你怎么老穿紅色的裙子.....」
話音方落,裱裱臉色瞬間垮下來。
「哼,狗奴才,你不是說本宮穿裙子特別漂亮嗎?」
許七安忽然捂住眼睛,慘叫起來。
裱裱關切道:「怎么啦?」
「殿下實在太美,光輝萬丈,閃瞎卑職的眼了。」許七安大聲說。
裱裱一聽,轉嗔為喜,許寧宴說話真好聽,真有意思。
「殿下,我今天准備去清風殿看一看。」許七安道。
臨安點了點頭,嬌聲道:「本宮要等一個人。」
她眉眼間有得意的神采,昂起下頜,露出雪白修長的脖頸。
許七安心里徒然一沉,心說不會吧不會吧,不會跟我想的一樣吧。
也就一刻鍾,穿著白色宮裙,清冷絕麗,行走間風情妙不可言的懷慶來了。
許七安:「......」
臨安公主掐著腰,小母雞似的氣昂昂,嬌聲道:「懷慶非要跟著我們主仆長長見識,本宮就做主滿足她的需求,狗......許寧宴,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