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安咳嗽一聲:「有點渴。」
宋廷風給他端茶。
喝了一口潤嗓子,許七安侃侃而談:「確實,浮香姑娘喜歡我,是因為一首詩而起,但她真正離不開我,靠的卻不是詩。」
「是什么?」眾人忙問。
「你們知道女人最討厭男人什么嗎?」許七安反問。
眾打更人紛紛給出自己的看法,認為是「沒銀子」、「沒出息」等。
許七安搖頭,環顧同僚們的臉,沉聲道:「是交淺言深。」
這是什么道理?聞言,打更人們陷入了沉思。
「這和浮香姑娘離不開你,有什么關系?」朱廣孝皺眉。
「當初我與她初識,關起門來,問我她........」許七安放下杯子,臉色變的嚴謹而沉穩,一字一句道:「到底,行不行?」
「後來我做到了,於是她就離不開我。」
一片沉默中,宋廷風質疑道:「我懷疑你在騙我們,但我們沒有證據。」
「很正常,這不是一般人能領悟的,尤其是本事不夠的男人。」許七安拍拍他肩膀,對著其他人說:
「訣竅我已經告訴你們了,能不能領悟,嗯,靠個人。」
「交淺言深,到底行不行.........」姜律中若有所思的離開,這兩句話乍一看毫無理解障礙,但又覺得背後潛藏著難以想象的深奧。
還是去問問魏公吧,以魏公的才智,這種小訣竅應該能瞬間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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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走同僚們,沒多久,一位吏員進來,道:「許銀鑼,姜金鑼讓我來問你,還需要准備烹煮的葯材么,您的修為,可以嘗試淬體了。」
老姜剛才來是問這事兒?吩咐一聲吏員便成了,不需要他親自過來吧.........應該是為金剛不敗來的,但又不好意思...........許七安回應道:
「不需要了。」
「好的。」吏員退走。
沒多久,「交淺言深」和「到底行不行」兩句口訣在打更人衙門傳開,據說,只要領悟這兩句秘訣的奧義,就能在教坊司里白嫖花魁。
不要懷疑,因為這是許銀鑼親口說的。
一時間,各大堂口展開激烈討論。
此時此刻,罪魁禍首許七安堂口里,迎來韶音苑的侍衛。
侍衛說:「二公主召您過去。」
「知道了,我手頭還有事,晚些便去。」翻看卷宗的許七安坐在書桌後沒動。
侍衛拱手離去。
大概一刻鍾後,許七安把卷宗放下,松了口氣。
「涌入京城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了,等斗法消息傳出去,更怕會有更多的武夫來京城湊熱鬧.........雖然大大促進了京城的經濟,但坑門拐騙甚至入室搶劫的案件頻出不斷。
「在這樣下去,要解決這方面的事,從兩個方面入手........」
許七安招了招手,喚來吏員,吩咐道:「你寫個折子..........」
每一位銀鑼的堂口都安排了至少三名吏員,充當秘書角色,畢竟銀鑼們砍人可以,寫字的話.........許銀鑼這樣的,屬於平均水准。
許七安給魏淵提了三條建議:一,從京城下轄的十三縣里抽調兵力維持外城治安;二,向陛下上奏折,請禁軍參與內城的巡邏;三,這段期間,入室偷盜者,斬!當街搶劫者,斬!當街尋釁滋事,造成路人受傷、攤主財物受損,斬!
前兩條是為第三條做鋪墊,重刑之下,賊人必定走極端,因此需要大量兵力、高手鎮壓。
這或許會造成賊子鋌而走險,犯下殺孽,但如果想快速肅清歪風,恢復治安穩定,就必須用重刑來威懾。
寫完折子後,又有侍衛進來,這一回是德馨苑的侍衛。
「懷慶公主請許大人入宮一敘。」
............
許府。
許二郎穿著儒雅的淺白色袍子,用玉冠束發,腰上掛著美玉,自己的、父親的、大哥的.......總之把家里男人最值錢的幾塊腰玉都掛上了。
「大哥和爹是武夫,平日里用都不用,我看擱著也是浪費。」許二郎是這么跟嬸嬸還有許玲月說的。
王首輔舉辦的文會,必定才子如雲,算是這個時代最頂層的聚會之下,許二郎覺得自己務必要穿的體面些。
嬸嬸上下審視,很是滿意,認為自己兒子絕對是文會上最靚的崽。
「你參加文會便去吧,為何要帶上玲月?」嬸嬸問。
許鈴音一聽「文會」,一下子昂起頭。
「請柬是這么寫的,就當帶玲月去長長見識。」許二郎說。
嬸嬸頓時拉著女兒的手,興奮的說:
「去了文會,你多看看,瞧中哪家的公子,回來要跟娘說,以咱們許府現在的聲勢,把你嫁入豪門是不成問題的。」
「娘你說什么呢,我不去了。」許玲月不開心的側過身。
許鈴音見縫插針,撲向許新年:「姐姐不去我去,二哥帶我去,帶我去。」
說著,整個就掛在許二郎腿上。
許新年抖了幾下,居然沒把她抖開,這小丫頭力氣大的嚇人。
「行吧,但你得去換漂亮裙子,不然不帶你去。」許二郎說。
「嗯!」許鈴音開心的點頭。
然後在嬸嬸的帶領下回了屋子,十幾分鍾後,小豆丁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穿上一身帥氣西裝..........二哥和姐姐已經走了。
「嗷嗷嗷嗷.........」
殺豬般的哭聲回盪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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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融融的陽光里,馬車抵達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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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於趕出來,記得幫忙抓蟲,謝謝工具人們,么么噠。以後給你們加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