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二章 激戰(2 / 2)

「都給本宮閉嘴!」

太子暴喝一聲,打斷了勛貴和宗室的攻勢,也讓禁軍們緩了口氣。

眾人紛紛望來,一道道目光聚焦在太子身上。

這一步行差踏錯,也許就萬劫不復........想到這里,太子牙咬的更緊了,沉聲道:

「爾等嘯聚午門,成何體統。父皇有令,誰都不得出宮。」

秦元道忙說:「太子殿下,手書是假的。」

太子眸光一厲:「混賬東西,父皇字跡諸公難道認不出?玉璽也認不出?」

看著太子,諸公隱約有些懂了。

再無人說話,心照不宣。

元景帝修道二十載,有多少人曾在心里默默渴望新君即位?

...........

而京城里,雖說關了城門,但對於大部分不需要出城的百姓來說,影響並不大,反而是今晨皇城門外的那場風波,讓人瞠目結舌,印象深刻。

許銀鑼拋人頭過皇城,一人一刀殺入皇城。

以及他之前喊出的那番話,喊出的那句「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天下縞素」,早已隨著一張張嘴巴,傳開了。

「昏君啊,斷十萬大軍糧草,與奸臣一起構陷忠臣,大奉有此昏君,何愁不亡?」

「這,這,委實太難以置信了,我不是信不過許銀鑼。只是,你們要知道,那魏淵是打更人衙門的頭兒。」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許銀鑼是那種為私仇,污蔑皇帝的人?」

「就是,許銀鑼既然這么說,那絕對就是真的。」

總體上,百姓還是信賴許七安的,朝廷和元景帝在楚州屠城案中,把京城百姓的心給傷透了。

但皇帝畢竟是皇帝,一國之君,地位崇高,整個大奉都是他的,皇帝會做出這種私通敵國的事,確實有些不合常理,難以讓人信服。

「後來就沒動靜了,我們在城外苦等許久,只看見城門關了,並未再見到許銀鑼。」

「許銀鑼殺進城後,就沒了聲息,不會遭遇不測了吧。」

「靜觀其變吧,雖然我很相信許銀鑼,但這事也太大了,靜等後續........我還是不相信陛下會做出這種事,他可是皇帝啊。」

市井中,酒樓中,青樓妓館,但凡都人的地方,都在談論此事。

信者有,不信者亦有。

都在觀望,等待真相。

.............

貞德再也不用懼怕和許七安肉搏,狂亂的罡風助長他的速度,殘影還在,本體已至許七安身後。

武者對危機的預感,讓許七安提前察覺到身後的異常,但比他更快的是貞德帝的靈魂咆哮。

十幾件法器,在戰斗中損壞殆盡,他只能通過這種原始的方式,對這個粗鄙武夫發動元神攻擊。

武夫遭遇二品渡劫的精神攻擊,短暫的陷入僵凝。

屬於鎮北王的無雙拳意爆發,狠狠砸在許七安胸膛。

當!

天地間,一聲洪鍾大呂。

許七安倒飛出去,過程中,探出手掌,對准追殺上來的貞德帝,沉聲道:

「禁殺生!」

無效。

「回頭是岸!」

無效。

「慈悲為懷!」

無效。

佛門的戒律,對道門二品高手而言,毫無作用。

神殊只是一個斷臂,能施展的佛門法術除了戒律之外,寥寥無幾,尤其是羅漢果位,佛門法相這些,他統統不會。

至少這只手臂不會。

叮叮!

兩道劍光突兀的在許七安身上斬出火星,威力不大,因為這是心劍。

心斬殺靈魂。

但這一次,心劍沒有奏效,因為許七安雙手合十,於倒飛的過程中雙腿盤坐。

佛門六品:禪師!

當佛門的禿驢擺出這個姿勢,他們萬法不侵。

坐禪功。

貞德鬼魅般的迫近,按住許七安的腦袋,一推一退之間,周邊的景物化作幻影,某一刻,許七安背後撞在了堅硬的物體上。

那是城牆。

貞德按著他的腦袋,一氣推回了京城。

整面城牆震顫,牆體亮起陣紋,抵消了這股可怕的撞擊力道。

邊關雄城尚有陣法,何況是京城。

當!

許七安一個頭錘,把貞德帝撞飛出去。

貞德翩然滑退,戰意高昂。

上一次在楚州時,此人吞噬四分之一枚血丹,以燃燒精血的秘術,將力量強行提升至二品。

這一次卻沒有血丹再給他燃燒,除非燃燒姓許的精血。

但他完全可以選擇退避,充分利用道門法術的優勢與之周旋,等許七安耗光精血,再回來收割人頭。

楚州時的情況無法復制。

另外,桑泊底下這個邪物雖是佛門中人,但佛門真正的核心能力不具備(羅漢果位、菩薩法相),而許七安只是個武夫,兩人的能力出現重疊。

反觀他一武一道,完美的雙體系。

一道道劍光在他身上劈砍出刺目火星,倒是肉身方面,這小子強無敵,人宗的劍法也不能對他造成太大傷害。

貞德被一記頭錘撞飛後,沒有即刻反撲廝殺。

他並指如劍,劍指朝天,道:「御劍!」

俄頃,嗡嗡鳴顫聲,從城內傳出,像是有蝗群浩浩盪盪而來。

城頭士兵還沉浸在剛才突如其來的「地震」中,壯著膽子往下看,原來是許銀鑼在和別人打架。

打架對象是一位赤著上身,肌肉虯結的中年男子,底層士卒並沒有見過淮王的模樣,所以沒能認出他。

此時,聽見「嗡嗡」聲,回頭一看,人頓時傻了。

城中,一把把鐵劍浮空,朝著城外匯聚。

它們數量龐大,如蝗群,無法估算。

「神,神仙.........」

士卒們仰著頭,喃喃道。

京城內並不缺高手,早就有人察覺到城外的氣機波動,等到萬劍橫空的一幕出現,那些人再也按捺不住,從各處騰空而起,或於屋脊間騰躍,朝著外城趕去。

這些被戰斗吸引過去的高手里,小部分來自外城,大部分來自內城和皇城。

他故意把我推回京城,是想讓禁軍五營出手,增加勝算?許七安耳廓微動,聽見了「鐵器」嗡嗡怒顫的聲音。

萬劍橫空,朝著元景帝上空匯聚,它們就如同受過嚴格訓練的士兵,各自歸位,有的成為劍柄,有的成為劍身,有的成為劍尖..........

一柄長達六十丈的巨劍,正緩緩成型。

外城的百姓,只需要抬頭,就能看見遠處的城牆上,凸起半截可怕巨劍。

城頭,一位位武夫不顧規矩,擅長登上城牆,站在馬道上看著這一幕。

他們先是被這把可怕的巨劍震懾心神,然後才想起看一看是何方神聖,有此神通。

不看不要緊,一看之下,大驚失色。

「淮王?!」

「鎮北王!!」

驚呼聲四起。

此時,更多的武夫趕來,攀登城牆,聽見了驚呼聲。

淮王?

淮王不是死了么,楚州屠城案中就死了嗎。

後來的人帶著疑惑,落在馬道,靠攏女牆,俯瞰巨劍下方的人物。

「淮王?!」

瞠目結舌。

「真的是淮王嗎,還是有人易容,為什么在和許銀鑼決斗,許銀鑼怎么變成這番模樣,等等,許銀鑼什么時候能和淮王交手了。」

有人結結巴巴道。

許七安通體漆黑,後腦浮著火焰環,氣質威嚴凌冽,如神似魔。

要不是看到那把刀和那張臉,沒人能認出他。

他周圍的人保持沉默,無法回答,不管是淮王身份的真假,還是許銀鑼詭異的對陣淮王,這些問題明顯超綱。

這時,有幾個從皇城趕來的高品武夫,某些貴族府上的客卿,幽幽的說:

「忘記了嗎?今晨許銀鑼怒斥陛下,揚言要天下縞素,他要造反。」

聞言,不明真相得武夫們面面相覷:

「啊,是有這回事,我並不相信許銀鑼的說辭,但現在看到淮王死而復生,我突然有點不確定了。」

「聽我家大人說,當日淮王被神秘高手分屍,死的很透。」

「到底是怎么回事,魏公戰死,許銀鑼造反,淮王附身.........」

「直接問吧!」

有人說了一句,而後扶著女牆,朝下方高喊:

「許銀鑼,到底發生了何事,與你交手之人是誰?真的是淮王?你今晨在皇城門所言,是否屬實。」

...........

ps:我又高估自己了,一章根本寫不完結尾。